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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铭索性就把太医给绑了来,让他专司服侍果果的膳食。棋归听后,大为反感,道:“那怎么行,我们是要去庵堂的,怎么容得男人出入?”燕君铭无所谓地道:“不过是呆在厨房,跟侍卫一起。”棋归哭笑不得,道:“人家是有官职在身的太医。”“侍卫也是有品阶在身的。好了,嫂子,你别顾虑这许多了,出了事,我一力承担便是。还有,前些日子我让人从城郊枣庄送来许多红枣,听说果果吃了好,先备了一些给果果做零嘴吃。吃完了你可以派人来找我,我再叫人去弄。”棋归看着那一大筐枣子,首先想到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倒没有人家做叔叔的想得周到。忍不住又笑起来,道:“这么大一筐,就算做零嘴吃,哪里吃得完?我们不过去山上呆个把月。”燕君铭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然后突然道:“我打算把姜尚书家的亲事退了。”“……”燕君铭不耐烦地道:“你们当我说着玩儿的不成?我说要退,就一定要退的。”“不,我就是奇怪,怎么突然又说起这个了?”燕君铭回头看了看果果,果果坐在床上,管自己看书,并不搭理他。他也知道棋归不喜欢他和果果太亲近,便也不好说那大姜氏前些日子进宫请安的时候特地跑去奚落果果叫他当场抓住了,便也不多说,只道:“我说了要退,就一定会退。”说完掉头就走了。“……这小子!”棋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发现这段时间,燕君铭的变化竟然非常大。以前还像个孩子,会贪玩些小孩子的玩意儿。现在倒好了,整个就是一强头驴,话说不上两句,就开始横起来了。行事倒颇有从前燕君行的作风。不过自家人,棋归也不会留那么多心眼,而是跑去看了看那筐枣子,倒是乐了,道:“都是好货色啊。”叫人去洗了给果果送上来。果果放下书,小脸没一丝表情,就显得有些阴郁,道:“娘,果果不想吃。”“嗯?多吃点枣子,对你有好处。”果果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生气,就是觉得心里不痛快,靠在床榻上,道:“就是不想吃。”“那就不吃吧,让人先洗了放在一边就好了。果果想吃什么?”果果想了想,道:“想吃叫花鸡。”跟了棋归那么久,果果也喜欢上了这种江湖吃食。没进宫之前,隔一段时间就会鼓动棋归弄来给她吃。有时候想想,其实她的口腹之欲并没有这么重。只是她的养母是所有贵妇人之中,唯一嗜好叫花鸡的。这一点和所有人都不一样。所以她对叫花鸡也有一种莫名的情感,在宫里想念母亲想得厉害了,也会让燕君铭想办法给她弄。其实昨天她就想吃了,可是硬是按捺着没提。毕竟那时候刚回府,家里为了迎接她还是一团乱。今天平顺下来了,她才好来跟棋归撒娇。果然棋归也很高兴,笑道:“好,娘这就叫厨房的人去做。”下人很快就送了香喷喷的叫花鸡上来。因为是速成的,两位主子又都不适合吃太过油腻的东西,所以后来又蒸过一次。香味差远了,不过味道也还凑合。看果果吃得高兴,棋归才道:“果果,你刚才为什么不高兴?”说起这个,果果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正巧这时候,燕君行身边的如意来了。“公主,侯爷说,想从账上支一笔银子。”棋归有些惊讶,燕君行平时花销很少,最近常在西山大营练兵,根本没有什么开销。平时吃饭也在西山大营,出去吃饭喝酒什么的一般也是赴别人的宴席。平时府里的家用一般来自侯爵封邑,他自己的俸禄平时都是交给他自己用的,还能剩下其中的大部分来补贴家用。所以,之前燕君行很少动府里的账。这是他第一次要钱,而他也很老实地来跟老婆打报告了。棋归倒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当着果果的面,棋归也不好怎么盘问,只是叫人去找了账房过来,才问如意,道:“要多少?将军打算做什么?”如意支支吾吾,半晌才道:“要支三千两。”棋归吓了一跳:“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如意支吾了半天没说,这时候,账房来了。棋归也不好再问了,当面吩咐了账房让如意跟他去支账。主要还是不想给果果树立起一个悍妻的形象。但是背地里,棋归还是要问的。果果问棋归:“娘,听说您在宫里又输钱了?”棋归老脸一红,道:“娘打牌本来就不行。”果果若有所思,道:“咱们家的账面本来就不宽裕,果果记得咱们家账面上还有一万两的储备金,本来是不能动的。现在连番大出,怕是会更紧凑呢。”家里的账目,果果比她还要了解。而且显然她是不赞成棋归轻易支出银子去的。说来也奇怪,她平时是个恭顺的姑娘,对这件事却意外的有主张,跟棋归絮叨了一下开支不明的危害性。棋归若有所思,道:“可是你爹要银子,不能不给。回头娘再问问他,你爹是个有分寸的人。”第238章不再上当了燕君行来给棋归打了个底,棋归心里就开始防着李宛了。想着李宛这阵子神龙见首不见尾,便愈发觉得蹊跷。果然就在棋归收拾好决定搬到庵里去住的当天,李宛来了。棋归让百合带着人继续收拾,自己带着燕君铭进了屋子,让他坐下了,还好好让人给他送了茶水来,静待他说话。李宛喝了一口茶水,便道:“最近外头乱得厉害,你知道吧。”“知道一些。所以这不是打算上庙里去躲躲吗?”棋归状似无意地给他添茶水。李宛道:“约莫下个月,小王上驾崩之前,齐国使臣就要到京城了。因为算起来大燕国孝期已过,他们打算派人来参加复侯爵与齐凤鸣的婚礼。”棋归一怔,完全没准备好他要说这个:“齐凤鸣不是……”“消息没有传出去,齐国人还不知道。”李宛道。“真不知道?”不大可能,如果在齐国,有燕国的jian细一样。在燕国,又怎么少的了齐国的耳目?李宛冷笑道:“只要燕国没发难,知道,也装作不知道。”“所以?”“所以我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棋归黑着脸,道:“我不会再跟你去做什么古怪的事了。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了什么,也不值得影响了我和将军的感情。”“瞧你那点出息!难道你就不想能帮上人家一点忙!”李宛看着她,顿时头大,觉得赵王怎么会生出了一个这么没出息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