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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威压压得整座雷山的生物全都不敢抬起头来,一眼望去满地全是瑟瑟发抖的头颅。路刀咳了一会才止住。他漫不经心地擦去唇上的血,指尖燃起了一簇灵火,将手上的血全部燃尽蒸尽,眼睛里的赤色也褪了下去。他这才缓缓走上前,俯瞰着中央那只被魔网牢牢困住的颤栗魔兽,缓缓开口,唇齿间残血的神性依然释放着压迫:“谁来告诉本尊,这条长了角的长虫,你们是怎么看出它像白龙的?”没有魔敢回答。路刀舔舔犬齿:“本尊不管事,你们就当少主摆设是吗?啊?”他抬起手,遥遥对着雷山的一块巨岩虚抓,指间灵流一闪,远处的巨岩四分五裂,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再敢虚报情报,看看那块石头的下场,懂吗?”魔兵们连忙点头,大气不敢出一口。路刀又并指在地上一划,震出一道狭长的地缝,把魔兵魔兽吓得差点尿出来。他这才转身,脚尖踩在虚空里,踏着阵法飞上天去。地上的魔颤颤巍巍地喊着“少主慢走”。路刀飞了一会又咳起来,速度也降了下来。远程cao控太耗费灵力,刚那一下居然震得他肺腑疼、灵脉滞,那弱鸡居然迸发出这么强的灵流,真邪门了。他摊开掌心看上面的缩小版阵法,确认了长黎殿里的人没事,便加快速度往回赶。然而刚飚了一会,他灵脉居然岔住了。路刀脑子里的弦崩紧,赤纹爬进了瞳孔里。糟了……想吸血。第8章出去温浓识海里一片混乱,他时而梦见安稳的孤儿院岁月、鸡飞狗跳的少年时代,时而梦见刀光剑影、血海尸陆,两相对比,差点要憋成精分狂。他在识海里茫然游荡,忽然眼前出现一道蓝光,黑衣的少年转过身来对他笑。随即周遭乱七八糟的背景板安静下来,他怔怔看着路刀走过来,头上的角在空气中留下莹莹的蓝色灵光,似神祗,似小恶魔。“走,跟少主回去。”温浓回魂,勉力睁开了眼睛。手心一暖,他转眸看去,床边坐着顶顶好相貌的少年,正阖着眼牵他的手。一旁的龅牙见他醒来,兴奋地直摇大尾巴,绵长地叫起来。他缓缓掀开眼皮,温浓还没移开眼,就撞进灰蓝色的眸子里头。他这才想起前因,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少主!”路刀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不用废话了,我都知道了。”“我……”“我不在意你的身份和来历,你是温浓,我知道这个就够了。”温浓楞了好一会,不知道说啥好了。“至于红招……”路刀顿了一会,“我已经罚了她,一定给你个交代。”温浓有些吃惊:“怎么罚?”他倒是没有什么圣男心,不准备为了立好人人设而开口求情,只是好奇路刀会怎么罚,毕竟红招于他的意义非同寻常。路刀摊开手,掌心上出现了一尾透明的休眠小蛇:“我封了她的魔力,贬去当守卫,为期一个月。”红招乃是魔界四长老之一,这样的惩罚听着轻,却是打在了七寸上。温浓听了只默叹,他也没想到红招这样警戒果断,估计是拿了什么事作筏子把路刀调离出去,然后二话不说要弄死他。这儿媳……呃,惹不起。一只手忽然忽然摸到他脊柱上,指节敲脊节,惹得他一阵颤栗,不受控制地“啊”了一声。温浓拍开他的手:“少主你干嘛呢?!”路刀挠头:“不应该啊……你原先明明爆出了一阵极强的灵流,为什么现在又弱回去了?”温浓回忆起那澎湃爆裂的力量感,也试着运转了一**内的灵脉,却又回到之前的微弱去了。路刀好奇地凑过来,一双手飞快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点他耳后,戳他锁骨,甚至还去攥他脚裸:“你的灵窍是哪一处?”温浓:“……”我怀疑你在吃豆腐,但我没证据。灵窍这东西是运转灵脉时身体承接最多灵力的地方,与各人的天生灵脉走向、身体差异有关。对于三界修行者而言,灵窍是他们身上最敏感的一个点,戳到了会有因人而异的反应。有些人的灵窍生在了手上,便会戴个东西遮一遮,还有的生在某些隐蔽点的部位上,也会千方百计施加个防护阵。温浓记得他的灵窍在蝴蝶骨的凹陷处,一时报复心起,一时胆大包天,伸去戳了一下。果不其然,路刀闷哼一声,忽然倒他身上,脱力地带着他栽回床板上。温浓充楞:“哟,少主你怎么了?看吧,魔在做,地在看。”路刀大喘气,“你”了半天,一句囫囵话都没得完整。龅牙咿呜了一声,抬起爪子捂住了自个的眼,等了一会,这对狗男男还升了级:“你故意的!不公平,我也要找到你的灵窍!”“别乱碰啊喂!这不行……不行……哈哈哈……”龅牙翻了个白眼,甩着大尾巴识相地溜走了。温浓的痒痒rou被他挠着,翻来覆去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架不住最后讨起饶来。路刀看了他一会,也跟着笑了起来。“少主!我仔仔细细查过的!那个人来历不明,不知道在魔界待了多久,我们魔都后来的编号取名就是从他开始的,他的寿命甚至可能比魔尊还长!你留这样一个人在身边……”“我决定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置喙了?我留下的人,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掌控生死了!”“少主,你……”红招捂住了嘴巴,眼睛里泪光闪闪,“你是不是……真吸了他的血?”他沉默着没说话。“饲血之契……你是受这个影响才被蒙蔽的……”他轻笑一声,捏住饲主的下巴,越看心里越舒服,情不自禁地舔了嘴唇。温浓晃头甩开他的手,刚笑得累,此时视线朦朦胧胧,也没看清这人的不对头,等他揉了揉眼定睛一看,寒毛立了起来——路刀瞳孔发着悠悠的红光,左脸浮现了个流口水的颜表情。“你……冷静点。”他脚一蹬窜出了身体,捂住脖子紧紧贴着角落。路刀膝盖磕上床,瞳孔里的光浮沉不定,脸上的颜文字也变幻无常。经过一天的融合,他已隐隐能感应到饲主的情感波动,知他此时的抗拒惊恐,便强忍着平息下灵脉的躁动。“看你怂的!”他假装不在意地扭头挥手,“少主一瞪,就吓成个鬼样。”温浓这才松了口气,却又听见他大言不惭的话:“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屈服我、自愿献给我!”“……”拜拜了您嘞。“走,既然好了,就不许再赖床,和少主出去。”他把手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