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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道清渠,谈何容易?指不定秦溯的身体早被那野兽叼去,祭了五脏庙,被拉在哪个角落里。另一边仵作对秦溯的头颅也下了定论,钝器伤一刀毙命,干净利落。线索就这么中断,忠义帮的余孽就像生在山里的云雾,风吹吹就消散,再无消息。明日,秦溯的头颅就要回秦家停灵了。宋氏拖着病体准备了好几天,白布蜡烛挽联纸灯笼都已备齐,孙伯指挥着小厮一样样对应着,仔仔细细的摆好。宋氏则在准备通知吊唁的名单,想起上次和这些人相聚还是秦溯好客,宴请好友来家里吃新打的斑鸠野味。如今......如今再聚竟然是秦溯的丧事。眼见着眼泪止不住,鼻子抽抽气,忍得发酸。徐mama见状,只能摸摸主母的手,无声的安慰。宋氏抬头笑了笑“没事,我都懂得,我能过去的。“宋氏突然想到:“我让你寄的信寄了么?”“寄了的,秦家奶奶的昨日就派人送去了,算着脚程这几日就到了”“那就好,等过了头七,就让秦家人把阿溯接回祖坟,也算是落叶归根了。”宋氏想起了什么“等老太太大哥来啦,好生招待。往日的恩怨就过去罢。”“是,老奴明白。”徐mama点头答应。“不过,太太。有一事奴婢想不明白”宋氏抬了抬眼,“什么事?”“您都给秦家老太太送信了,为何不给......不给咱家老太太也送去一份?老太太这些年一直都挂记着您”宋氏叹气“你不是不知爹爹与阿溯的矛盾,爹爹过世时都不准我和阿溯去吊唁,再者与母亲也许久没有联系,如此这般你要我如何对母亲开口?”“老爷与老国公的事那都是过去,如今俩人都不在了,哪还有什么恩恩怨怨?老太太差人问过太太多少次了,她老还是惦记着您的啊,这次不给老太太送信,老太太从别人那得知消息,还不得认为您和她离了心,更惹伤她老人家神伤啊?”徐mama是宋氏的陪嫁丫头,从小和宋氏一同长在国公府里。宋氏想了想还是有些犹豫不决,“太太,往后这家里就只有您和小姐了,真的要和武国公府断了联系?就算不为您自己想想,也要为小姐想想,太太。”宋氏咬了咬牙“你的话在理,斯人已逝,那些恩恩怨怨也该了结,罢了罢了给母亲也送去吧。”“是,太太您能想清楚就好,往后的日子我们也要好好过才是。”宋氏叹气点了点头。“谁来了?”门外响起敲门声,徐mama问道。“太太是奴婢,采儿”来人是采儿。采儿急匆匆的跑进来,跪在地上“太太,小姐,小姐她还是不吃,奴婢没法了。”从那日回来后,秦臻一直待在房里,不说话也不吃东西,累了倒在床上睡会,醒了又是一副呆呆的样子,几天下来除开强灌过几口米汤,再不开口。宋氏去过几次,和她说话,也无甚大反应。宋氏只当秦蓁伤心过度,便由着她去,等着她慢慢想通。一日不吃无妨,两日不吃消瘦,可连着几天就靠着一点米汤怎么行?徐mama扶着宋氏去了秦臻房里,秦蓁还是坐在床边一动不动。“蓁儿,明日你爹爹就回来放着,你吃些东西,好有力气招呼来客。”宋氏端着粥,一勺喂在秦蓁嘴边。秦蓁无言,“就吃一点,你几天没吃,饿坏了吧?娘喊徐mama做了你爱的皮蛋瘦rou粥,尝几口吧”说着又把勺子往嘴里凑凑“就一口?”秦蓁扭过头去,不愿张口。“你是不是想跟着你爹去了?”宋氏怒气上涌,“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娘!是不是不想活了?那好我们娘俩一起去找你爹爹,还能见见你jiejie,我们一家团聚。”说完脸色决绝,作势要往墙角冲去。秦蓁被唬住,拉住母亲,张嘴吃了小半碗,剩下的怎么也不肯再吃。宋氏不敢逼的太急嘱咐一句早些休息,带着徐mama回了房。采儿看着不说话的小姐,心里不是滋味,她年长小姐几岁,往大了说是看着小姐出生长大的。往日里的小姐虽然顽劣但是永远生气勃勃,小脸带着笑,哪是现在这般离了魂。果儿年纪小还懵懂不知事,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失魂落魄的小姐,小姐坐着她就陪着坐,小姐不吃她也就不吃,几日下来也瘦脱了型。“果儿,小姐刚刚吃了粥了,你也去吃些,才有力气照顾小姐,难不成你指望着我还来照顾你?”采儿拿果儿没办法每每只能用些言语刺激。“才不是,果儿没想着偷懒,我就是想陪陪小姐。小姐开了口,那我这就去吃,等回来照顾小姐,采儿姐不能乱说。”“不说不说,你快去快回,小姐还等你着你照顾。”望着果儿的背影,又看看呆坐的小姐。果儿好糊弄,小姐可是个认死理的,这可咋办?次日,一大早衙里就送秦溯回来,装在红木棺椁里。又给秦溯用泥塑了一个身子,套上平日里秦溯爱穿的衣服。脸上也是精心画过了的,剑眉如鬓,头发理得整整齐齐被玉冠束起,发里插着那年新婚燕尔宋氏送的簪子。不仔细看只当是个俊朗的男子睡了,静静的躺着。宋氏本身子不好又病了,这次敛棺多亏了衙里和刘师爷。宋氏带着秦臻对刘师爷行礼,聊表感谢之情。身边的秦蓁忽然拉了拉宋氏的衣角,说了这几日的第一句话:“娘,我想摸摸爹爹,可以么。”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出场的人物后面都挺重要的,明天新的人物登场,会有一个小的矛盾点~再过几章,蓁儿就要去国公府刷副本啦?(????`)昨天收到了一个收藏,谢谢大家,我会加油哒(???ε???)☆、秦家以为宋氏没听见,秦蓁又问了一句:“娘亲,我可以摸摸爹爹么?”。几日没开口,声音生硬带着一丝恳求。宋氏点头哽咽“去吧,见你爹爹最后一面。”棺椁是县里手艺人做的,擅长的是竹雕。秦蓁上次见这样的雕花手艺,是秦溯带着去买竹板凳。秦蓁记得手艺人雕的慢,雕完太阳都走了。秦溯看她入迷,调笑道蓁儿出嫁,要给她做个雕花架子床。还没等秦蓁长大,秦溯倒先躺在雕花“大床”上。爹爹睡了,秦蓁抚摸着。面色如常,只是不醒来。顺着摸到秦溯的发,用手指一丝一缕轻触。宋氏已经泣不成声,她知道平日的大大咧咧也好,顽劣任性也罢,她的蓁儿内心一直柔软善良。衙里来人静默,刘师爷抓着棺边的手青筋露起,关节发白,手指用力的扣住棺沿。不像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