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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的另一面。“哼,我不是个以貌取人的肤浅女子。即便他潘安再世,我也不会喜欢他。”“可是......你没有选择,就像他ㄧ样。不喜欢,这婚也得结呀。”“京城人都流传着一句话说,‘京城景致昼夜宜,最美风景是璇玑。’这说的就是太后的侄女谢璇玑。jiejie见广识多,是不是真的呀?”“我也曾听一些达官贵人提起过。所言应该不假。”“那太好了,我想......我有办法了。我必须去京城一趟。”周采蓉灵机一动,眼中绽放着狡黠的光芒。“采蓉,你可不能逃婚呀。”“放心,这婚是要结的,我不会连累家人。但我保证.....让李承炎后悔娶到我。”她脑中闪过一些画面,仿佛已预见了一个在洞房花烛夜里气得直跳脚的新郎,顿时开心得哈哈大笑。“你想怎么做?”“嘿、嘿。”她腹黑地笑了两声,心满意足地离开。幽兰担心周采蓉给相爷使绊子,于是遣人送信给李承炎。次日,周采蓉果然留下一封简短家书,离家出走。爹,女儿此生宁可失宠,也不愿委身jian人。此去前往京城,自有一番安排。成亲前必返回履行婚约。勿念。女儿采蓉第六章:遇袭李承炎的宅邸。由大门而入,放眼是一方广袤的绿草衣,穿过照壁庭廊,曲桥下一汪碧湖静静地淌在盛夏的艳阳中,粉白莲花与翠绿莲叶相映成趣。连接曲桥的另一端是水榭庭阁。庭阁内一抹颀长的白色身影,正负手凭栏而立。凉风轻轻吹动,他的衣袂翩翩,飘然如仙子下凡。李承炎独自站在这水榭庭阁中沈思,已有一个时辰之久,思绪始终紊乱。做梦也料不到,数月前那位仅有一面之缘的女子,将成为自己最亲近的枕边人。忆起当时挑落她发冠的那一霎那,她眼中又羞又怒的神情,令他觉得无比可爱;而那独具慧心准备的几碟菜,也让他印象深刻。那女子虽不美丽,个性却很吸引人,那鲜活的形象,在他心中至今难以抹灭。这么特别的女子,他不希望因他而受到伤害。然而,在这诡谲多变的局势中,他要面对的危厄,连自己都无法预测,万一事迹败露,所有参与的人都将无法幸免于难,他又如何能护得她周全?当初不愿接受婚配,是早已料到今日将面对的局面,不想多一个无辜的人涉险。成为他的妻子,注定要卷入一场腥风血雨之中。即便聪慧如她,恐怕也躲不过这场即将来临的灾难。他想得入神,连皇上唐衍一行人悄悄来访都没注意到。皇上将一干人留在门外,只带着宦官沈忠弼进入宅内。沿着宅邸,所到之处,一一摒退闲杂人等。待他走上曲桥,李承炎才回过神,忙向前躬身施礼。“不知皇上驾到,微臣有失远迎。”“得了,这里不是朝廷,无须多礼。”皇上手一挥,让他平身。皇上与他坐在庭阁内,命人取来一盘棋,与李承炎就著石桌煮茶、对弈。对弈至半途,皇上终于切入正题。“朕知道,为了婚事你心情郁郁。”李承炎不语。“婚姻毕竟是大事,朕何尝不希望你觅得良缘?但,在太后的眼皮下,你我都没有选择的余地。”“周姑娘为人直爽,又独具慧心,我不希望她牵扯进来。再者,周太守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官,若伤了周姑娘,陛下等于失去了一位人才。”唐衍沈吟半晌问:“你认为,太后为何会把周姑娘推给你?”“必定是蜀郡补助款之事起疑了。”“我也认为她是在试探你。你可有打算?”“正在琢磨中。”“太后将谢璇玑放在你身边当眼线,今后,你行事必须更加小心。”“微臣心里有数。”“不过,她对你的心意倒是一直不变啊,你难道就不动心?”“本非同路人,又何须多情徒添烦恼。”“照这局势看来,我们的计划不得不提前了。”“为了大秦的未来,臣,殒身不恤。”“婚姻之事......委屈你了。”“要有一番作为,必须有所取舍,臣懂得这道理。”李承炎落下ㄧ颗棋子,淡淡一笑道:“皇上…...将军。”“咦?”唐衍一个不慎,眨眼间已输了这盘棋,几秒后才堪堪回过神来道:“愿你旗开得胜,就如这盘棋ㄧ样。”“还须陛下倾力配合。”“为了成为真正的明君,朕也有豁出性命决心。”唐衍的眼神无比坚定。长安城近郊。远山层峦叠嶂,夏末的桂树沿着山道两旁盛开。黄昏时刻,天边半是晚霞,半降黑幕。桂花暗香浮动,清风送来,隐隐飘出甜味。由此处眺望京城,可见户户炊烟,宁谧如画。周采蓉连日纵马奔波,好不容易目的地已遥遥在望。前方一汪碧湖,她下马放缓了脚步,打算帮马儿好好清洗一番,喂些粮草再入城。刚刚牵马走近灌木丛,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到,差点儿往前扑倒。她微微一怔,低头看去,有只沾了血的手正握住她的脚踝。“公子......”脚下的男子躲在树丛中,声音明显虚弱无力。周采蓉蹲身查看,他胸前中箭,幸好偏离了心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你受伤了。”“我......不是坏人。”他努力地吐出一串字。昏黄的霞光透过枝叶,照映着他的面容,忽明忽暗,难以辨清他的表情。远方忽有一群马蹄声接近,男人食指竖于唇上,示意她噤声。周采蓉点点头,耳趴于地,感觉马蹄声尚有一段距离,随即向伤者道:“相信我。”她迅速脱下伤者的外衣,套在自己身上,跃上马背,向前方疾奔而出。“在那儿!在那儿!”ㄧ群蒙面人随后紧追而来。几支弓箭从周采蓉的方向呼啸而至,她机警地避开。待奔出了一段距离,突然打马回身,大喊:“喂!你们这群人干嘛呀,为什么追杀我?我跟你们有仇吗?”对方面面相觑,发现目标有误,立即刀箭齐收,掉头转离。周采蓉拨马回头,找到了那位受伤的公子,他已倚在树下奄奄一息。夜幕铺盖穹苍,此时四下已一片漆黑。她看不清对方的伤势,不敢贸然拔出他胸前的箭头。若在此处生火,又恐那群追杀者发现。于是,周采蓉费了一番工夫将他抱上马,自己则跨坐在男子身后。“公子,你撑著点儿。前方有座荒弃的土屋,到了那里再帮你处理伤口。”男子的意识涣散,回应她的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她拍马前行,一手紧抱住他,以防他滑落。沿着来时的记忆往回走,果然找到了那座屋子。点亮烛火后,才发现他的箭伤处隐隐泛著一圈晕黑。糟了,这箭上淬了毒。她却在不知情下,抱着他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