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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展亦清给她选了单人间的高级病房。起初,柳荞以“价格太贵”反对他的选择,却被他淡定驳倒,后来又以“一个人待着很无聊”抗议,仍遭遇抗议无果的下场。虽然知道他是为她好,但他的态度如此强势霸道,还是让她觉得难以接受,然而这一次她却莫名地敢怒不敢言。展亦清把需要用到的东西从包里拿出来放置一旁的柜子上,轻描淡写地道:“你想吃什么?我下去给你买。”“医生不是说了嘛,吃些核桃仁和干果比较好。”突然,她似是想起了什么,“温馨”提醒了一句:“不要忘了,你还要去检查。”他状似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我知道了。”简单收拾一番后,他便在她的身侧坐下,转过头定定地盯着她。柳荞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咕咕哝地抱怨了一句:“虽然我长得很好看,但你也用不着一直这么盯着我吧。”闻言,展亦清低声笑笑,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她:“这是给你买的新手机,手机卡还是以前的那张,联系人也全都在里面,若是你还记得谁,想要联系谁,你就打个电话给他吧。”“哦。”她伸手接过,“谢谢。”“还有这个。”沉默片刻,他又拿出一样东西戴在她的手上。柳荞低头一看,正是那串被她遗忘在酒店里的紫檀珠。“你找回来了?”因为惊讶,声音不自觉上扬了几分。“嗯。我去了一趟那家酒店,好在他们把它保管得好好的。”的确,珠面一如既往的莹润柔和,看不出有破损的地方。“谢谢你。”“荞儿……”本来他想说夫妻之间不必言谢,可是话到了嘴边,却硬生生地被他改成:“医生说你要静心休养,需要减少脑力劳动,不宜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所以你如果有什么费脑筋的问题需要解决,你就找我。若是我惹你生气了,你也不要轻易动怒,等你好了之后,任你怎么打我骂我,我都不会反抗。我说的这些,你都记住了吗?”柳荞认真地听他说完这番话,不知怎的鼻子就有些泛酸。她吸了吸鼻子,扭过头去不看他:“怎么说得我好像很暴力一样?”展亦清抿着唇不说话,而是凝神看着她微微泛红的侧脸。就这么看着看着,他的欲望战胜了他的顾虑,一手扣着她的后脑,一手轻轻捏着她的下巴,想要吻下去。看着他的脸越靠越近,柳荞整个身子瞬间绷得紧紧的,大气都不敢出。就在两人的嘴唇即将碰上的那一刻,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弥漫在两人间的暧昧气息。柳荞骤然反应过来,把他推开,身子下意识地往另一边挪了挪。护士小姐推着小车走了进来:“柳小姐,您现在方便吗?我需要给你打一针镇痛剂。”“哦,好的。”她干巴巴地应了一声,然后用胳膊肘戳了一下展亦清:“你可以走了。”他却不动,问:“怕不怕疼?”她白他一眼:“你当我还是三岁小孩子啊。”她当然不是三岁小孩,可他偏要把她挂在心上。默了几秒,他起身离去。走到房门口时,他却又顿住,回过头看看她。虽然她低着头,但他却看得清清楚楚,她的嘴角边噙着nongnong的笑意。他也忍不住勾唇一笑。他离开后,护士小姐边输液边八卦地发问:“柳小姐,刚刚那个是你的男朋友吗?”“不是,他是我老公。”“是吗?”白衣天使惊呼一声,“你的男人好帅气哦,你应该很喜欢他吧。”一瞬间,她扬眉吐气,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微微扬起:“那是当然,若是不喜欢,我还嫁给他干嘛?”☆、第八十四章展亦清并没有直接去买东西,而是先去她以前上班的地方找木子霖。木子霖刚从一场服装设计大赛退了下来,从乐庭那里接到消息后,便到办公室去见他。推开办公室的门,他便看到站在落地窗前的展亦清。展亦清闻声转过身来看他,简洁地道:“我长话短说,不会占用你很多时间。”他虽这么说,但木子霖还是叫乐庭端了两杯咖啡进来。待她退出办公室后,他在转椅上坐下,等着他继续说下去。“荞儿她失忆了。”落座后,展亦清开门见山地道,“不,严格来说,是选择性失忆,她不记得我了。”找到柳荞之后,他便把消息告知与他,但具体发生了什么,她现状如何等等,他并没有跟他详说。只是现在,他觉得有必要让他知道,毕竟他于柳荞而言,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存在。闻言,木子霖的眉头微微一皱:“怎么会这样?”“她并没有乘坐那一趟列车,因为某些事,她从车上下来了。但是后来,她为了救一个女孩,被人推了一把,头部撞到了石阶。”“所以她失忆了?”他点头:“医生说大部分选择性失忆的人都会恢复记忆,但也有人会一直遗忘。我不确定她是否记得你,所以特地过来知会一声,让你有所准备。”话音刚落,一阵铃声响起。木子霖从衣兜里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出一个熟悉的名字,便说:“是荞儿。”展亦清听言,想起离开医院前他对她说过的话,无奈苦笑了一声:“看来她还记得你。”木子霖瞥他一眼,淡淡道:“未必。”说罢,正欲接听,却被他一手拦住。他看着展亦清,有些不明就里,直至他开口:“算我求你,不要把那件事告诉她,我不想再经历一次她离我而去。如果……如果真的到了非说不可的地步,那么,由我来坦白这一切。”从小到大,木子霖眼中的他,向来都是一副倨傲而不合群的高姿态,哪曾想到,他会因为那件事而几次三番地放下身段来求他。他终是点头答应。在他按下接听键的那一刻,展亦清转身离去。又是一次考验。木子霖心想到。展亦清提着东西走到病房门口时,看到她直勾勾地盯着手机,那专注的神色看起来似是在研究显微镜下的微生物。“在看什么?”他走进去,把东西放在了床边的沙发上。她抬头看他一眼,然后指着躺在床上的流氓兔问道:“我的手机通讯录里有一个备注为‘流氓兔’的联系人,是它吗?”展亦清:“……”他觉得,她的智商又回到了小时候。他建议道:“打一个电话过去不就知道了吗?”她努努嘴:“打过去后,如果真是一只兔子跟我说话,那岂不是很恐怖?”虽是这么说,她最终还是拨下了那个号码。与此同时,一阵铃声无限配合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