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7
里多作停留。”“我有证据。”他霍然在她面前蹲下身子,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荞儿,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柳荞一惊,把手缩了回来,神色淡漠地看着他:“展先生,在我找到证据之前,请您自重。”闻言,展亦清神色一怔:“荞儿,你以前喜欢叫我小展。”她扭过头去,看着窗外黑咕隆咚的夜色,淡淡地道:“抱歉,我不记得了。”“没关系。”两人静默许久,他才低下头,低声喃喃地说,“没关系,我不怪你。”柳荞转过头静静地看他,感觉自己的胸腔里堵着一团棉花,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次日一早,两人办理了出院手续,然后便到了荀市机场。一路上,她都跟他保持一定距离,展亦清几次三番想要牵她的手,都被她巧妙地躲开了。坦白讲,她也说上来自己为什么要躲着他,大概是恶作剧的心理在作祟吧,当她看到他精致俊逸的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哀伤和落寞时,她居然觉得心里很痛快。飞机在湳市降落时遇到一股强劲气流,机身颠簸得厉害,柳荞觉得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在摇晃,就好像整个世界即将迸裂一样。这种时候,她也顾不上矜持和高冷,两只手死死地抓紧他的胳膊。见状,展亦清索性把她整个上半身都扣进自己的怀里。察觉到她在低声抽泣,他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抚:“不怕,有我在。”飞机最终还是平稳降落了。可柳荞恍然未觉,仍旧趴在他的怀里,身子还在瑟瑟发抖。展亦清心疼她的恐惧,但更多的,他觉得好笑,于是唇角微不可查地缓缓勾起。这还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表现出她对他的依赖,他知道难得,故此,他有些贪心地抱着她,没有提醒她飞机已经降落。直至其余乘客全都下机,空姐那甜美的声音传来:“先生,小姐,飞机已经抵达湳市机场了。”虽然知道她是善意提醒,但展亦清还是觉得有些不悦,凉淡地瞥了她一眼,语气有些不善:“我们知道了,谢谢。”柳荞终于抬头,两只眼睛微微泛红,头发也有些凌乱,可她愈是如此,展亦清愈发觉得我见犹怜。“谢谢。”她从他的怀里抽身,低声道了一声谢。展亦清把她带回了家。两人一进门,她就开口:“我要看结婚证。”“好。”他把行李箱搁在客厅的角落,然后牵着她走进卧室,打开床头柜,取出里面的两本结婚证书递给她。柳荞翻开本子,果然看到她和他的名字。而在那张红底照片中,她的长发柔顺地垂落着,她的唇角微微上扬,笑得矜持而又粲然。他则眉目清俊,嘴角边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这样的他看起来格外养眼,所以她的视线贪心地在他的脸上多停留了片刻。见她看得入迷,他忍不住出声打断她:“现在相信了吗?”柳荞合上本子,轻叹一声:“相信了。”“那……”“但是。”她抢过他的话,语气冷冽,“鉴于我现在失忆了,你,还有我们的曾经,我都不记得了,所以现在一时之间,我难以接受跟你在一起,我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慢慢适应。”展亦清觉得心里一阵绞痛,倒不是因为她说出这样的话,就算她不说,他也都能理解。他更在意的,是她说话的态度。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他总觉得,失忆后的她,对他的态度如此淡漠?他轻轻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他的视线自始至终都落在她的脸上,这让她觉得很不舒服,于是干咳一声,说:“我饿了。”“那我去做饭。”他顿了顿,又说:“你先休息一下。”被他这么一说,她还真的觉得困倦了,掩唇打了一个哈欠,眼珠子顿时蕴着一层水光,在灯光的照耀下,流光潋滟,百转千回。展亦清这么静静地看着,心里莫名地躁动。“好。”她低低地应了一声。他出去后,柳荞又打了几个哈欠,但她没有去休息,而是从衣橱里拿出一套睡衣进了浴室,因为她觉得洗澡可以醒神。她趴在浴缸上,望着昏黄的灯光发呆。此时此刻,她的脑袋很空很虚,没有想法,没有记忆,她甚至想不起自己是谁,又身在何处。她就像一个木偶般,一动不动。直至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来了。”她轻轻应道,然后起身穿衣,打开了浴室门。展亦清轻抿着唇,定定地看她。许是因为刚洗了澡,她的脸颊透着一抹淡淡的红晕,她的双眸也氤氲着薄薄的水汽,清亮得能让他看到她瞳孔里的他。然而她的神色还是那么漠然,全然不知这样的她对他有多大的诱惑力。“吃饭了。”他微哑着声音说。她轻嗯一声,然后随他来到餐桌边坐下。☆、第八十三章窗外不知何时又开始下起雨来,雨珠敲打在玻璃窗上,发出极轻极细的嗒嗒声,听起来格外清脆悦耳。不知是否有意聆听这雨珠敲窗的声音,总之饭桌上的两人都很安静,相对无声,相视无语。吃饱后,柳荞搁下碗筷:“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展亦清抬目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见他沉默不语,她索性起身,又问:“你睡哪里?”“有结婚证的那个房间。”他终于开口,语气却淡得不露一丝情绪。“……”柳荞不动声色地缓气,“有客房吗?”他一时之间没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寻思一阵才想起她说过要慢慢适应。虽然他很不喜欢这个“慢慢适应”的方式,但他知道,现在他只能顺着她。“有。在有结婚证的那个房间的隔壁。”柳荞:“……”他不提结婚证会死吗?本来她还想客客气气地跟他道一声“晚安”,可她的心情突然之间变得很不好,于是什么都没说,掉头就往客房走去。她走后,展亦清也没胃口了,收拾好餐桌后,便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他静静地看着袅袅烟雾之后迷蒙的雨幕,想起在两人交往的初期,某个雨夜里,她破天荒地主动打电话给他,委屈地向他哭诉,大骂不厚道的天雷滚滚,把她吓得连觉都不敢睡。他还记得当时他趁机唆使她:“要不要来我家?”结果可想而知,她骂他比骂雷还要狠劲,直把他骂得狗血淋头。想到这里,他苦笑了一声。他摁熄烟头,朝她所在的方向望了望,然后回到主卧里。凌晨两点左右,柳荞因为头痛而醒了过来。外面还在下雨。此前悦耳的雨珠敲窗的声音,如今听来却有几分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