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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场所看不真切,但若是细细辨认,便能看清他们是坐在一间破旧的房屋里。展亦清轻嗯了一声:“有问题吗?”她摇了摇头,并不确定:“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他明白她的意思,她说的“见过他”指的是见过十几年前的展如鹏。可是,正如唐可玲说的那样,他们去乐真接他的时候,她正昏迷不醒,所以,她什么时候见过展如鹏?难道……“我记起来了。”他还未来得及深思,柳荞就出声打断他,“我记得有一次在乐真的门口,我看到一名男子跟你讲话,后来白奶奶跟我说那个男子就是领养你的人,也就是爸爸,我就是在那时候见过爸爸的。”可是说完后,她又觉得很奇怪,总觉得在那之前,她还见过展如鹏,可是一时之间她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而展亦清听言,眉头也不自觉地皱起。如果她是在乐真偶然间见过十几年前的展如鹏,这倒不奇怪,可万一不是呢?如果她对他的记忆是在更久以前,那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伸手抢过她手里的相册,把它塞回书柜里。柳荞看着他,觉得有些奇怪:“我还没看完呢。”“别看了。”他的语气突然变得低沉而凌厉。是以,她的神色有些怔忪,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他走近。展亦清盯着她,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对劲。他在她面前站定,执起她的手轻吻了一下:“荞儿,对不起。”压低了声音,放柔了声色。“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他的言行突然变得怪异,让她不得不审视自己。他默默地叹气:“没有,你没有错,是我错了。”“那你……”“这是什么?”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他生硬地换了一个话题。柳荞低下头,便看到那串紫檀珠在灯光下闪动着莹润的光芒。她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这是刚刚mama给我的,她说是如敏mama的遗物,一串留给你,一串留给你的妻子,现在也就是……我。”展亦清没有听他们提起过这件事,他也不知道展如敏还为未来的儿媳留了这么一串珠子——和他的一模一样的珠子。“笨蛋。”他吻着她的唇,声音低沉而含糊,却又足以将她和她的心征服:“你现在是,未来也是,一辈子都是。属于我展亦清的展太太,今生唯你而已。”☆、第六十七章说来奇怪,和他在一起之后,柳荞就鲜少做梦,但这一晚,她却做梦了,而且还梦见了许久未曾梦见的柳父柳母。过了十多年,他们的音容笑貌早已从她的记忆里淡化,她只记得他们大致的轮廓,他们的身影很模糊,他们的声音也很虚渺,犹如漂浮在空气中的一粒细微的尘埃,让她看不见,也抓不住。可她明明感觉得到自己在哭泣,哭得肝肠寸断,哭得声线都像是被人切断,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看到爸爸mama离自己越来越远,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能揪住自己胸前的衣襟,无声地呼唤,无助地落泪。可他们像是失去知觉一般,看不见她的存在,听不见她的声音,感受不到她的撕心裂肺,只是背对着她,携手一起消失于同样虚无缥缈的烟雾之中。她猛地惊醒,然后看到一片昏暗。她抬手轻拭眼角残留的泪珠,又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这才转过头看着一旁仍在闭眼熟睡的展亦清。她轻轻呼出一口气。还好,没有把他吵醒。她掀起被子轻轻下床,然后用外套裹着自己走到窗前。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室外一片寂静冷清,拂晓时分的空气也带着丝丝冷意,可她却对这些恍然未觉,只望着虚空发呆。不知过了多久,楼下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她推开窗向下一望,便看到展如鹏在后院里晨练,而唐可玲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地方修剪着花花草草。见状,她索性穿戴整齐,把自己收拾干净之后就下了楼。虽然展家并不十分宽大,但她还没去过后院,下了楼之后一时之间也不知往哪个方向走去。幸亏有鲁嫂帮她指路,她才顺利来到后院。“爸,妈,早安。”被喊的两人闻声回头,看到她皆是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她那么早起。“人老了,睡不了那么晚。”唐可玲搁下修剪花草的大剪刀,徐步走到她的跟前,“那你呢?怎么起得那么早?”柳荞扬唇笑笑:“做了一个梦,醒来后就睡不着了。”“是吗?”唐可玲微低着头,若有所思。片刻后,她才又道:“这样也好,陪陪我们两老。”柳荞点了点头,然后便跟在她的身侧,看着她修剪花草。后院也不大,五十平米左右。因为时值冬日,许多花草都已凋零枯黄,只有那些不惧寒冬的植被仍旧肆意流溢着它们身上的绿意。她静静地听着唐可玲话家常,时不时看看专注晨练的展如鹏,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还停留在梦中,因为她觉得这样的一幕太过美好,也因此而显得太过虚幻。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拥有爸爸mama。直到她不经意抬头看到站在窗前的展亦清,她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她冲他露出明朗一笑,然后跟身边的两老打了声招呼就上了楼。而展亦清也已猜到她的想法,早就打开房门,靠在门框候着她。她一见到他,就像一个看到彩色棒棒糖的小孩一样,立马冲上前去。“老公,早安。”她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眉眼弯弯地向他问候。看着她脸上明艳的笑容,展亦清觉得,明明太阳还未升起,可他已然感受到周身萦绕着一片融融暖意。“早安,老婆。”他的眼底含有细碎的笑意,温实的手掌轻轻抚过她垂落的长发。“起得那么早,是不是因为认床,睡不舒服?”她摇摇头,然后把刚刚做过的梦和感受都一一跟他说了。闻言,展亦清脸上的笑意微微僵住。瞬间,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不怎么好的念头。他觉得,她所做的梦就好像是在有意呼应他昨晚心生的预感。沉吟片刻,他才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道:“没事,不去想它了。”也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安慰他自己。吃过早饭后,他要去一趟公司,见她有意留下来,便没有带她离开展家。她送他到了门外,正好一阵风起,把他敞开的风衣轻轻吹起。见状,柳荞眉头轻拧,然后把他的纽扣一一扣住,还不忘唠叨一句:“别只顾着要风度而不要温度,要是你生病了,受苦的可是我。”展亦清垂眸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