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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窗帘是粉色的,是上一个租客留下来的,阳光照射进来使整个房间都泛着粉。陈澄莫名觉得有点像红灯区。没正经地想了会儿,她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酒红色的连衣裙,v领,背部若隐若现开了个叉。接下来就是化妆了。一般来说漂亮姑娘素颜和化妆应该相差不大,但是对于陈澄来说相差挺大的。也许是小时候营养不好的原因,她气色很不好,唇色也淡,一点妆都不化时显得脸色苍白,许久未见天日的惨白。而一旦化上妆,抹上腮红和唇膏,就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夸张点来说,就是从白骨精变成了狐狸精。化完妆,陈澄随意地把头发在脑后挽了个啾,又扯下些额角的碎发,在镜子前照了会儿,满意地笑了下。拿起相机,从鞋架里拿出了一双绑带式凉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穿了双简单的白色板鞋。***骆佑潜勾着贺铭的肩从网吧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夜里十点了,这座城市的夜生活正要开始。来来往往的车流,来来往往的人流。转眼即逝,只留下一阵难闻的汽车尾气味和各色香水味儿。他掏出手机看了眼,安安静静的什么信息都没有。骆佑潜勾了勾唇角,把手机塞回去。“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宾馆?”“宾馆?”贺铭扭头看他,“你不是租房子了吗?”“太破。”骆佑潜手里拿着一个打火机,在黑夜里一下一下地拨动火苗,百无聊赖。“那你还要换地方住?”“再说吧。”骆佑潜叹了口气。他其实不算那种娇生惯养吃不了苦的人,那样的屋子也不是不能住。毕竟从小到大到处野惯了,有时候直接在网吧睡一夜也不是没有过,只是这样从家里出来后,紧接着就住进这样一个地方。落差实在是大。今天下午从出租屋出来时他的确是打算换地方住了,但是现在静下心再去想,无非是个睡觉的地儿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骆爷,你又不像咱们,你其实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啊。”贺铭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见他没反应,又补了句,“不靠你爸妈,你也能挣。”身侧那人,这才慵懒散漫地直起身,微扯嘴角:“跟你说过,别提那事。”又打算去摸烟,食指推开烟盒里头还有最后一支。贺铭叹了口气:“诶,骆爷,给我支烟。”骆佑潜一顿,把最后那支烟给他,隔着几步远把烟盒丢进垃圾桶。“最后一支了啊?那你还是自己抽吧。”贺铭犹豫了下,没接过那支烟。骆佑潜偏头斜他一眼:“一会儿再去买一包。”于是贺铭点燃烟,吸了一口。烟味随着不疾不徐的晚风弥散开来,烟这种东西,没闻到时倒没什么感觉,一旦闻到……骆佑潜的瘾被勾起来。还有点压不下来。更何况是如今这么烦躁的时候。他们站着的马路对面是一座天桥,隔着江,纵使是这样的夏初时节,那里还是有些凉的。这条马路隔开两条街,简直就像一块巨大的隔热板。骆佑潜站着的这一边,烟火气儿十足,吆喝的商贩,拥抱的情侣,亮堂的店铺,空气中弥漫的各种味道。人间百态,尘世俗事。马路对面显得清冷许多——只站着一个姑娘。背朝着马路。看上去淡漠又性感。骆佑潜这会儿懒得动不愿意去买烟,于是想着要转移注意力。他仰着头,下巴抬起,下颈线条流畅自然,眼睛轻轻眯起来,然后冲着那姑娘吹了声口哨。贺铭也抬起头,顺着骆佑潜的视线看过去。对面那姑娘穿着一身暗红的连衣裙,被风吹得裙摆飘动,贴在大腿上,勾勒出单薄的身躯,肩胛骨支楞出来。主要是,她那件连衣裙背后还开了叉,从他们这角度看过去也能看见上面的光泽,让人很想……撩开点仔细看一看。姑娘脖子上挂了相机带,低着头似乎是在按着什么。“骆爷,美女诶!”骆佑潜没说话,懒散地蹲在路边,视线落在那姑娘身上。她重新抬起头,拿起相机对着江对面不知道在拍什么。咔嚓,咔嚓。变着角度。动作看上去还挺专业。“您这是……有兴趣?”贺铭不确定地问,骆佑潜什么时候这么盯着一个姑娘看过?“嗯?”“她。”“没有。”骆佑潜收回视线,又看了眼贺铭,被八卦眼神打量的感觉他不喜欢。一巴掌打在贺铭的脑袋上,两根手指夹着烟从他齿间拿出来,重重在地上摁灭了。一收回视线,烟瘾又被勾出来,于是从源头断绝。贺铭扬着眉:“没事儿!骆爷!我贺胖儿是什人!那必定对你肝胆相照忠心耿耿啊!你要喜欢就直说,我怎么也给你把手机号要过来。”骆佑潜笑了声:“我真没。”贺铭还是狐疑。骆佑潜叹了口气:“真没有,我就是在想——”他伸出手指指了指天,继续,“一会儿下了雨她那些照片可能都得泡汤,纯属幸灾乐祸。”陆铭笑骂,还推了他一把,阴阳怪气地:“你很坏坏诶!”两人重新回网吧,拿了背包出来,外头居然瞬间开始下雨,一颗一颗巨大的雨点落在地方。瞬间在地上砸出一个个黑色圆点,很快地面全部被浇湿。骆佑潜抬头看对面的姑娘。她愣了下,飞快地把相机塞进黑色帆布包,然后把帆布包裹成一团抱进怀中。他本以为这姑娘会拿帆布包举到头顶避雨,没想到相机大过一切,雨点劈头盖脸地淋下来,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那姑娘左右看了圈,然后朝着马路对面跑过来。由于下雨,她低着头眉头紧皱,看不太清楚脸。骆佑潜一愣,似乎有点眼熟。第3章夜宵迎面跑来的姑娘妖艳。细眉微蹙,锁骨能养鱼,长发蜿蜒在身后,一双腿笔直匀称。是天生的妖精,一切俗人的蛊物。陈澄飞快地穿过马路直接跑到酒吧地下避雨,她跺了跺脚,双手拍掉手臂上的水珠。再抬眼时,也发现了前面五步远站着的那两人。一个瘦高挺拔,一个体型大只。前者正挑眉看着她,顿了两秒就瞥开视线;而后者正一脸八卦地盯着身侧人的脸,像要盯出个洞来。陈澄认出来了,可不就是那突然撂下她摔门而走的租客嘛。她舔唇兀自低头笑了下,那笑容没什么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