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愿你流的每一颗眼泪都会变成珍珠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意识地轻抚了一下右手的无名指,无话可说,只好又“哦”了一声。

他无语失笑:我终于见到比我还难聊的人了!

我又“哦”一声,他大概怒了,使劲在方向盘上拍了一下,车内又恢复了沉默。我突然发现还是沉默比较好,至少不会让人为难和尴尬。

车一直往前开,过江的时候遇上堵车,长长的一条车龙足足排了一公里。我们耐着性子等了好了一会,车几乎纹丝未动,前面有车开始陆续调头折回。

杜崑开车门,往前跑了几步去问路况,我遥遥看他在雨中与人比比划划说着什么,他没打伞,雨线直直地冲刷着他的脸,却不见缩瑟之态,他看上去沉稳闲适,仿若在春日艳阳里与养花人随意聊聊天气。

很快他几个箭步冲回来,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边系安全带边说:今天怕是回出去了,前面连环追尾,整个交通都瘫了,大桥已经暂时封锁了。

我大急,问:那怎么办啊?

他一边调头一边说:先找个地方休息,然后等消息。

车左拐右弯,最后停在一个小区里,他拿把雨伞下车,绕过来帮我开门。我有点惶恐:不找个酒店吗?

他瞪我:这里这么偏,等找到时候,你就该住院了!

我乖乖跟着他开门进屋,他”啪啪啪”把几个灯全都打开,指着洗手间说:去洗热水澡!里面有干净衣服。

我迟疑了一下,他说:想什么呢?我对□□可不感兴趣,尤其是良家妇女!

最后四个字说得咬牙切齿。

我没想到他这么记仇,如此骄傲的男人想必不会强人所难。

我去冲澡,从柜子里翻出一套干净的纯棉家居服,灰蓝色的条纹。我穿上一试,又宽又大,整个人在里面直晃荡,我把自己的湿衣服放到烘干机里,挽了挽袖子,忐忑地走出了客厅。

杜崑不在,我趁机打量了一圈,客厅很宽敞,一面大大的落地窗,我走过去看外面,霓虹闪烁的夜景如一幅明信片,离人那么近又那么远。

窗边丢了一个舒适的躺椅,旁边的落地灯发着桔黄色暖暖的光,我不由坐下去,往后一躺,只觉身心舒泰,疲惫顿消。旁边小圆几上摆了一个镜框,我随手拿起来一看:是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抱着足球咧着没门牙的嘴笑得没心没肺。

“那是我儿子!”声音从背后传来,杜崑端了两杯热腾腾红茶。

“儿...儿..子?!!”饶是我今天一天见多识广,心情如过山车一样,也惊得合不拢嘴。

他看看我的脸色,有点不悦:怎么?不行?

我点头如捣蒜:行,行,行,儿子好,儿子长大后是顶梁柱。

心里却有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敢情我不光是一夜情,还破坏了别人的家庭幸福,当了一把“小三”?!

我惊疑不定,眼神忽闪。他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突然说:你不问问孩子他妈?

“哦,孩子他妈,孩子他妈,她还好吧?”我无力思索,机械地顺着他的话头问。

“她好不好和你有什么关系?!”他突然很不悦,把茶杯在桌面上一顿,又拂袖而去。

我无语良久,现在男人也流行“更年期”,哦不,“生理期”吗?

这是我一生中最诡谲的晚上,赶回宿舍时夜已深,太累了,沾枕就睡着,我这人很怪,一点小烦恼总是左思右想,真遇到大事了,反而天塌下来当棉被,生出魄力来了。

第二日吉娜请我吃大餐,我点了菲力牛排,惯例七分熟,浇黑胡椒汁。

吉娜好像有心事,拿叉子有一下没一下地乱戳着土豆泥,突然问我:你说我也结婚好不好?

我眼睛一亮,有情人终成眷属,大喜啊!

她脸色不明,突然说:其实我对詹飞不太有信心。

我奇道:不是同居生活挺甜蜜的吗?不会是婚前综合症吧?

她低头:他喝醉后扇过我两耳光!

“什么?!”我霍然起身,“他竟然是这种渣男!那还不分手,留着过年吗?!”

吉娜神色凄楚:他平时不这样,很温柔很体贴的,那次他喝醉了,不是故意的,事后他都给我跪下发誓了.....

我万万没有想到平日泼辣的吉娜竟说出这么一番话,胸口都快气得炸了,我怒道:你傻吗?电视剧里,网上,身边,多少前车之鉴啊,这种事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在往火坑跳啊,傻姑娘!

吉娜也激动起来了,愤愤道:那又怎么样?谁的生活又是完美的呢?我小学同学的老公不会生,大学朋友老公在外面嫖,我闺蜜更惨,男朋友吃着软饭泡着小三,她们不都没分,咬着牙过得好好的吗?!就连你,童青,你这么好,还不是一把年纪被男朋友甩,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白马王子,全靠你的忍耐力在撑罢了!

她大概是动了感情,声音越来越高,胸脯剧烈起伏。

我犹如一盆冷水迎面扑来,瞬间安静。是啊,我这么失败的人有什么资格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呢?吉娜说得对,什么样的生活不是千疮百孔的?借张爱玲的话说:不过是一袭华美的袍子,上面爬满了虱子。

她看我怔怔地。蓦然清醒过来,拉着我的手低低地说:童青姐,我没得选,只能赌这一把。然后,她耳语般地又说了一句:我怀孕了.......

餐厅里的灯光静静地撒在她身上,她面容苍白,神色苦楚,我内心涌起一阵悲凉,忍不住走过去抱了抱她,说:那我祝你好运吧!

她把脑袋伏在我胸前,紧紧地搂着我,半日不语,我衣襟很快濡湿了一片,她分明在默默流泪。

这个晚上,我倒是失眠了。我曾经那么羡慕吉娜,含着金钥匙出生,千娇百宠,理直气壮地永远长不大,可她竟也要开始品尝人生的无奈和痛苦,咬了一口未熟的桃子,满口生涩,却不得不伸伸脖子咽下去。

我环抱着自己,往被窝深处依偎了一下,感觉到了这个世界对女人森森的恶意。

吉娜的婚期很快定下来了,因为奔波,胎坐得不稳,有流产的前兆。她mama亲自来学校帮她请了长假,然后她那一摊子工作全部移交给我了。

我对着堆成山的文件,气得吹胡子瞪眼。主任讪笑:能者多劳,你在合资方那儿是熟面孔了,方便沟通,方便沟通。

然后他逃一般地离开了。

最终设计方案定不下来,我往杜崑的公司跑了好几趟,他有时在有时不在。一切如常,我也慢慢放下心结,公事公办罢了。

设计部年轻人比较多,活泼有趣,去的次数多了,我和他们很快熟捻起来了。

有天中午大家一起点了外卖,日式料理,三文鱼寿司做成精致可爱的玫瑰花,小蜜蜂和熊猫,我忍不住食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