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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季青临开心了就变出几只鲜花让娃娃开开眼界。寒冷的冬天,少年的指尖开出一朵小粉花,惊得娃娃张大了嘴巴,崇拜的看着他,“师啵!变花花!”一朵花哄的任焰开心了好久,孩子哪知道什么妖魔神仙,只知道大哥哥很会变戏法,一会儿变出一朵花来,一会又变成小青蛇跟他玩你追我赶的游戏。两人在山间追逐嬉戏,小白站在屋顶上晒太阳,看着两个孩子嬉闹。一人一蛇相处和谐,小白一开始也觉得诧异,后来看见任焰身上若隐若现的煞气,才明白一二。煞气在人界算是厄运缠身的诅咒,对妖来说却是稀松平常,算是与妖气相近的气息,因此被凡人本能的排斥,神界仙界也大多不喜欢这种象征不详的气息,所以它对这人与蛇都没什么好感,只不过也不讨厌罢了。想到这儿,小白又联想到一件事——身为妖精的三春,身上却没有妖气,只浑身散发着长生草独有的香甜青草味,着实解释不通。“我出门一趟去镇上。”少女的声音打乱了白鸟的思考。三春站在门边对外头的两个孩子说:“我做了酥饼在桌子上,饿了的话可以吃。你们专心修炼,我晚饭之前会回来。”话音刚落,扇动翅膀的声音从上头飞下来,小白稳稳地落在她肩膀上,鸟爪子勾住她肩膀上的衣服,动作优美熟练。白鸟的意思不言而喻,要去一起去。昨日送还玉佩,与李秀才在小桥相约。三春依旧是昨日那一身嫩绿衣裳,只是今日肩膀上站着一只白色的小胖鸟,惹得秀才好奇,是哪家姑娘竟把鸟训得如此乖巧,简直像通了人性一般。“姑娘,有礼。”李秀才礼貌作揖,起身后双手呈给三春一个盒子,“这珠钗送与姑娘,就当是李某的小小心意。”怎么上来就送东西,她可什么都没准备,三春忙摆手,“这怎么好意思,无功不受禄,再说我也不戴珠饰,实在辜负了公子一番好意。”这并不是客套话,三春重生化形至今,头上只戴一只木钗,发髻上绾一条水绿色的丝带,虽然朴素,但衬得上她一张鹅蛋脸精致可爱,平日梳洗打扮也很方便。三春不收,李秀才也不好强求,“无碍,姑娘这边请。”两人走过小石桥,李秀才引她到茶馆上二楼,院子中间搭台唱戏。凡人的日常消遣,三春却不觉得新鲜,从前在妖界跟在季青临身边什么样的戏没看过,什么样的珍馐没吃过。少女从容淡定,端起茶水抿一口,偶尔瞥一眼台上的戏,举止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李秀才心中窃喜,自己早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却久久没有合适的人家,没成想会在此遇上他命定的姑娘。秀才的脸一会红彤彤一会低下去,抬起来看她的时候又是矜持中带着喜悦,启唇却欲言又止,三春看见了,直言不讳:“公子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突然被挑明心事,李秀才有些羞怯,喝了口茶安抚激动的心,轻声问:“姑娘家中可有婚配?”此言一出,被提问的三春没什么反应,站在他肩膀上的小白却拉下脸来,豆豆眼一翻,眼神中尽是鄙视。呵,凡人!三春老实回他,“不曾。”她一棵小草成精,要婚配做什么?得到否定的回答,李秀才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心中的打算已经从情说爱直接跳到了谈婚论嫁,脑中甚至已经描摹出与这姑娘子孙满堂的老年生活,只是眼下还不知道她的名字。秀才想的美,三春喝茶也品得其味,只是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些奇怪,看她的眼神也奇怪,好在茶够香,她也就不在意这些了。太阳快下山的时候,两人离开茶馆,走到桥上时,李秀才情难自持,伸手拽住三春的袖角,“姑娘!”三春:?小白:???感觉这秀才下一秒就要动手动脚,小白飞到半空,随时准备下嘴喰他,谁知李秀才开口就说:“请问姑娘家住何处?在下改日想登门拜访。”见过父母,提亲纳吉……三春不明所以,这公子在自说自话什么,自己不过是给他捡了个玉佩,喝口茶而已,怎么到了要登门拜访的程度。三春礼貌拒绝,“不过喝口茶而已何须登门,小女子就不打扰公子了。”说罢转身离去,小白也飞回她肩膀上。仿佛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下,李秀才迟迟不能接受,看着三春决绝走下桥去,心中的美好幻想全都破灭了。呆呆的望着美人远去,李秀才没脸再上前留她,忽闻前头一声奶声奶气的喘息,小娃娃蹬着两条小短腿跑过来,扑到三春身上扒住她的腿,仰头叫了一声:“娘亲!”娘亲!?两个字有如晴天霹雳打在秀才脑门上,劈得他说不出话来。三春刚哄好任焰,季青临又走了过来,错过她看到了桥上呆愣着的秀才,不予理会,拉起三春的袖子说:“天快黑了,回家吧。”和谐的画面显得秀才格格不入,李秀才转身欲走,又听三春叫那少年一声“大哥”,原本汹涌澎湃的心顿时冷了下来——这姑娘,莫不是个,寡妇?没有婚配却有儿子,叫一个明显比她小的少年作大哥,一个童养媳的形象立马在秀才脑中成型——死了小相公,年纪轻轻拉扯孩子与相公的哥哥,真是悲苦……这样一想,方才因拒绝被伤的心也不再难受,反而因为“了解”了三春的“苦楚”,对她多了几分同情。四人一同回山上,三春问:“不是说了晚饭之前会回去吗?你们怎么来找我了。”“任焰说你与人有约,我好奇是什么样的人,来看看。”季青临又想起刚刚瞥过的一眼的那个凡人,随口问道:“小妹,你这一下午是跟那个凡人在一起吗?”“嗯,之前帮他捡到了失物,他说是答谢我请我喝茶。”“他叫什么名字?”名字?三春简单思索一会,完全没有记忆,笑道:“不知道,好像忘了。”妖生漫漫长千百年,怎么会记住仅有半日之缘的凡人。寿命长短、一生追求、眼界高低,种种天差地别的细微之处,让妖精与凡人渐行渐远。任焰甜甜的叫她:“娘亲~”“又叫错了,叫师父。”三春抱起任焰上山,佯装生气,拍拍他肥嘟嘟的小屁股。任焰乖乖认错,糯糯的叫:“师糊~窝想吃rourou。”“小焰想吃rou的话,先跟师父说说,今天跟师伯学了什么呀?”“师啵会变花,窝稀饭花花!窝也会变!”任焰高兴的给她比划,手掌相握便成小拳头又像花一样慢慢绽开,波浪着手指头模仿舒展的花瓣。谈笑间,被雪埋起的路上跑过一只松鼠,两只小爪子抓地,后脚踩积雪,嘴里衔一颗秋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