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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暗眼底未有半分温度,直直看向姜氏,“母后又有将孤当儿臣来看?”姜氏见夜色已深,没再跟贺兰昭虚与委蛇,搁下的茶盏发出清脆动静,怒声道,“这一切都是太子咎由自取。”作者有话要说:加更…宝宝们明早睡起来看肯定有,今晚还是不要等比较好(…因为我还没开始码,没底说几点or268、六十八只喵咎由自取?沈芙的注意力不由被皇后姜氏的话给吸引住,余光见贺兰昭的神情不变,心下微微松了口气。姜氏慢慢敛起脸上的怒意,似笑非笑道,“你们都给本宫下去,本宫有话要跟太子说。”侍女们安静地退了下去,“嘎吱”的掩门声动静在万籁俱寂的深夜里颇为刺耳,书房里的气氛似是随着她们的退下,而冷凝微滞了片刻。姜氏望着太子那双肖似圣上的漆黑眸子,仿佛又回到了那几年夜夜难眠,成日担惊受怕的日子,“都这个时候了,太子还在跟本宫揣着明白装糊涂?”沈芙还未来得及思考姜氏口中的“都这个时候了”是何深意,就听贺兰昭淡淡出声道,“是孤咎由自取。”沈芙抿起唇,心疼地握住了贺兰昭的手,闷声道,“不要难过。”贺兰昭感觉似有什么在无声地碰了碰他的手,男人手指不着痕迹地弯了弯。姜氏见贺兰昭承认了,脸色却也未有过多高兴,只觉多年来压在心中的大石终于能落下,长舒口气。贺兰昭垂下漆黑的眼眸,脸上看不出情绪地说道,“孤的出生,不就是个错误么?母后喜爱的,一直都是跟国舅私通所生的贺兰宝,不是么?”姜氏眼底微闪过复杂之色,心想太子果然心知肚明贺兰宝的身世,今日圣上抓了茂瑞,怕也是知晓了真相。但……姜氏攥紧手中的帕子,她要听的并不是这个。姜氏眼角微挑,心知今夜不会平静,索性说开道,“太子三岁那年,偷趴在本宫的门外。就是你这双极为肖似贺兰胜的眼睛,黑漆漆的视线,撞见了本宫和兄长的私情,自此本宫每夜噩梦缠身。”“不论本宫睁眼闭眼,都是太子你跟贺兰胜的那双漆黑眼眸。”姜氏没有看贺兰昭的神情,只是似要将压在她心中多年的陈年旧事通通说清,“本宫怕你口无遮拦,嫌恶你的眼睛,恨你是贺兰胜的骨rou,也恨贺兰胜的变心。”姜氏入宫后曾有瞬不想再跟姜茂瑞暗通款曲,但偏偏帝王无情,能独宠她一年两年三年,就能独宠其他人四年五年。姜氏的眼里向来揉不得沙,恨透了贺兰胜,也恨透了三年前为他生下骨rou的自己,只有与兄长温存时,除了报复的快感,偷|情的刺激,还有被深深爱着的滋味。贺兰昭总归是从她身上掉下的一块rou,姜氏并非没有感情,但偏偏他撞见了一切,仅三岁就有着的漆黑冷漠的眼神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即使姜茂瑞多次试探贺兰昭,与她说贺兰昭仅三岁,哪里懂得什么男欢女爱,况且长大之后不记事,只要看住他不要在圣上面前胡言,一切都能粉饰。但姜氏听不进去,顾自将对贺兰胜的恨意和惧意全部算在了还只三岁的贺兰昭身上,每看一眼都无比生厌。“母后怕是不相信,孤只记得那日,母后突然怒气汹汹推开门,将孤要送母后的墨兰折断扔地一事。”贺兰昭语气平平地说道。“墨兰……”姜氏低喃,眼前微有恍惚。当年贺兰昭还小,她逗弄过他,说在大德若喜欢一个人,要送花给对方,问昭昭喜不喜欢娘亲。小贺兰昭奶气问她喜欢什么花,他要送给娘亲。她说喜欢墨兰,小贺兰昭的眼睛里全是疑惑,莫拦是什么花?姜氏眼前的画面陡然一转,变成了她面目可憎地打开门,一把扯走小贺兰昭手中的墨兰,用力跺脚踩碎,怒声责骂时,小贺兰昭忍着害怕想牵她手,却被她一把拍掉的场景。沈芙怔了怔,突然想起她曾误打误撞咬断的东宫西圃里的那几株珍稀兰花。当时她就在想,既然是珍稀兰花,为何只让人随意地栽在西圃一隅,没人看管,让她给轻松咬来。以及借花献佛时,贺兰昭意味不明的那句:“一挑就挑了孤心爱的兰花。”沈芙眼睫轻轻颤了颤,其实看似淡漠无情的贺兰昭,心底的最深处都是无比柔软的。姜氏忽略心头突然涌起的酸涩之意,她们母子不可能再重修于好,多年来都是彼此心里的一根刺,扎得鲜血淋漓。她只认贺兰宝是她的骨rou。“多说无益。”姜氏朝上抬了抬头,欲要将眼底似在打转的泪水憋回去,面上仍旧冷着脸笑道,“本宫会让宝儿饶你一命,太子还请好自为之吧。”贺兰昭沉默了许久,才撩起眼淡淡说道,“贺兰宝与孤作对多年,更重伤孤的雪球,孤从不是心软之人,不会饶他一命。”姜氏面色骤然一变,“太子什么意思?!”“嘭”的一声,左统领率禁卫军冲进太子书房,朝太子点头之后高声道,“皇后与二皇子密谋造反之事,证据确凿,圣上有旨,命末将押解皇后于暗牢供出罪行!”这只是由头,圣上真正的意思,是让他们暗中处死皇后,再对外宣称皇后密谋造反,死于宫变的混乱之中。“那宝儿…宝儿他现在……”姜氏慌得话都未能说完,心知她在外头的贴身侍卫已经被禁卫军悄无声息地解决,眼下再如何挣扎都挣扎不了,心死如灰。“二皇子已被太子的精兵拿下。”左统领见太子没有阻止,便将话说明白,“二皇子胆大包天,起私兵造反,持刀要挟圣上,被末将和沈将军擒下,紫宸殿有太子暗中安排的精兵,圣上安然得救。”父亲也在?沈芙眼里微有讶色,只觉今夜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看似平静的皇宫之下实则危机四伏,满是汹涌诡谲的风云变幻。“喵呜!”雪球轻轻晃了晃蓬松的白色尾巴,并不知发生了什么,胆小的神色中满是警惕地盯着那些突然闯进来的禁卫军,正犹豫着要不要藏进长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