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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芙神情不变,只轻轻垂下眼睛,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这样想她了……许清婉见沈芙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瞪了一眼汪茜,其他人也跟着出来打圆场,“行了行了。对了,芙芙你跟太子是不是有什么交情呀?”“交情不深。”沈芙解释说,“上次入宫,太子跑丢的猫恰好被我找到抱着,仅有几面之交。”贵女们眼底那一点猜忌之色淡了,她们都知道太子极其宠爱那一只叫雪球的猫,结合宴上太子那句话,当即信了沈芙的话,“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芙芙被太子青眼相看。”沈芙心不在焉地轻轻抿唇笑了一下。她们似乎还在说些什么,但沈芙未能认真听清,垂眼轻轻绞着手指,总觉得心里憋着委屈的气。不管贺兰昭有没有误会,沈芙心想,她都还是需要解释一下。投壶开始了,贵女们各自散开,她们自己的席位前都摆了铜壶,案桌上也让侍女准备了九支箭矢,旁侧站有负责一轮过后,拾捡箭矢的小太监。贵女们都不擅投壶,于是侍女们都会将她们眼前的铜壶摆得近,随意投掷几支箭矢,都能误打误撞地投进一两支。但往往醉翁之意不在酒。贵女们投掷了几支箭矢就容易失了兴趣,而这时都爱撑着下巴,盯着对面男席上的男子投壶。若遇上精彩绝伦之时,低低轻呼喝彩,并不吝惜投给他们崇拜目光和羞涩笑意,空气中暗自浮动微妙情愫。江荣恒拿起案桌上的箭矢吹了口气,眼神飞扬,拨高声调道,“沈meimei!”沈芙乍然听见江荣恒的声音,手中的箭矢不由一个偏歪,于是软绵绵地撞上铜壶,再次掉在地。这是她没能投进的第八支箭矢了。她抬眼望向江荣恒的眼里微有迷茫之色,“?”江荣恒这一声,不仅成功吸引了正心不在焉投壶的沈芙,更是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他的身上,似有好奇之色。“江荣恒似乎很喜欢沈家那姑娘。”“听说江公子跟沈家公子关系不错。”“他突然喊一声是想做什么?”“孔雀开屏,这都不知道?”“……”贺兰昭眉眼极冷,淡淡侧眸瞥了一眼江荣恒,夹冰似的视线令他们间的庄鸿又打了一个寒战。“能不能让我投一下你的铜壶?”江荣恒并未注意沈芙眼前那铜壶边上,掉落得七零八散的箭矢,说着的同时不忘认认真真比划了下动作。沈芙明白了江荣恒的意思,迟疑地点了一下头,余光晃过江荣恒身侧的庄鸿、贺……贺兰昭呢,他怎么不在了?稍一走神,沈芙就听破风而来的“咻——”的一声。江荣恒将他手中的那支箭矢远距离,稳稳当当地投进了她的铜壶之中。箭矢上边的尾羽仍被江荣恒的余力震得颤动,箭矢并未蹦出铜壶,他成功了。“嘶!”见此,贵女们微微倒抽了一口凉气。她们都知江荣恒长得英朗,擅长骑射,骁勇不已,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再望向他的目光之中,微有崇拜之色。江荣恒还想再投一发箭矢,手中的动作猛地顿住,差点没能忍住低咒的念头。大哥二哥的骑射身手都是父亲一手训练出来,沈芙从小都见惯这样的投壶,甚至更精彩绝伦的都有。比起江荣恒露出的这一手,沈芙更疑惑贺兰昭为什么突然不见了,难道是提前离席了吗?“在想什么,嗯?”男人低淡的声线没有一点前兆地,突然落至沈芙她的耳边。沈芙差点以为是她幻听了,一偏头,猝然撞上贺兰昭黑沉的视线。她搭在案桌箭矢上的手指微动,连眨眼的动作都慢了:“太子殿下您……”“食指要搭在箭矢的中偏上方,底下的拇指偏移食指半寸。”贺兰昭眼皮微垂,淡淡打断沈芙的疑惑。沈芙轻嗯了一声,低眼将手指挪至贺兰昭口中所言的箭矢位置,并未注意到在她低眼的那瞬,男人微暗下的眸色。“是这里吗?”沈芙常见沈明承他们投壶,但她亲自上手还是第一次,颇为紧张地试探问道。“嗯。”贺兰昭的视线微落在她的手指,软白纤细,指甲透粉。“现在举起来,手放低,要平。”“这样吗?”“手腕再抬高一点。”“往右,嗯,瞄准那支箭矢的尾羽。”沈芙神情疑惑,觑见贺兰昭泛冷的眉眼,即使心头萦绕许多疑惑,但还是闻言认真地瞄准了铜壶里,江荣恒投来的那支箭矢的尾羽。“力气要集在手中箭矢的尖端,不要分散。”“我可能…力气有点不够。”沈芙睫毛轻眨,微微落下小扇子似的阴影,正求助地偏头看向贺兰昭。“铜壶离你很近,六成力就可以。”贺兰昭被沈芙湿|漉|漉的求助眼神看得心底蓦地一软,声音微哑:“孤相信你,嗯?”沈芙嗯了一声,紧张地咬唇,瞄准好那一支箭矢的尾羽,依言将手上的力气有意识地汇集于手中箭矢尖端。“咻”的一声,箭矢立即破风而出。沈芙慢慢松开贝齿咬唇的动作,眼眸慢慢弯了起来。只见她手中那支箭矢势如破竹地劈开江荣恒的那支箭矢,但终究还是力道不够,劈开了一小口,未能继续。而她的箭矢受弹性使然,冷不丁还是蹦出了铜壶,没能稳稳落入铜壶中。但是,她这最后一支箭矢,是沈芙今日投出的,最争气的一支箭矢。江荣恒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太子与沈meimei低语着,然后他的箭矢被无情劈开半截,即使沈meimei那支箭矢随后蹦出了铜壶,“……”贺兰昭冷峻的唇线翘有弧度,不吝夸赞:“投得很好。”沈芙神情微茫,轻声嗫嚅道,“可是,它还是掉地了。”“见过太子殿下。”江荣恒风风火火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