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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云瑶公主的讲述,沉吟了片刻,“这件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但是也不能听你一家之言。”说着看向太皇太后,“孙儿已经将花将军和谭怀瑾宣进宫来了,不如双方对质一二吧。”太皇太后点头,“的确应该如此,花将军是功臣,云瑶是公主,无论委屈了谁都不好,所以这件事一定要说清楚说明白。”自打皇上来了,云瑶就一直站在皇后身边,此时听到花易岩和怀瑾一起来了,她是又安心又担心。“大殿里都是女眷,就不让花将军父子进来了,唐叶,”皇上叫了一声,一个小太监从门口进来跪在地上听皇上吩咐,“你去东配殿问一问谭怀瑾到底是怎么回事,让他说清楚,一个细节都不能落下。”那个叫唐叶的小太监应声去了东配殿,大殿里安静闲来,这样的安静实在让人难熬,不过都没有出声,只有皇上喝茶时的茶盖碰到茶碗时的磕碰声。过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唐叶总算从外头进来了。一屋子人的目光都聚在唐叶身上。唐叶站在地上弯着腰复述着配殿里怀瑾说的话。“谭公子说,郡主确实送过几次信件和食盒,一共四次,前两次和最后一次是在太学门口,第三次在孟家酒楼,是郡主的随身侍女送去的,谭公子都没要,也说过不要再送了。直到最后一次的时候,郡主的侍女说是最后一次,于是只收了食盒,没收信件,后来食盒送给同窗了他自己没留,有好几个人都能作证的。谭公子还说,他其实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不过是不想破坏郡主心目中父亲的形象,所以才没有说出来的。”皇上放下手里的茶杯,面色平静。他相信谭怀瑾不会说谎,而且也没必要说谎,要知道这种谎言只要把人叫来一对质,就会被拆穿了。“说下去。”皇上点点下巴,示意唐叶。“谭公子还说,这件事如果追溯源头的话,无论如何算不得他和花家的过错。烦请公主将修复庭院的银子择日送过来。”说完最后一句,小太监就垂下头不再出声。“不可能!”云瑶公主还没什么反应,莱雅先尖叫起来了,“不可能!明明都收了的!明明都都收下了啊!”皇上挥挥手,让那个太监先退下去,怜悯地看着趴在云瑶身上大哭的莱雅,叹气:真是作孽啊!不只是皇上,大殿里头所有人都挺同情莱雅,就连呦呦也是。客观来说,她对莱雅没那么反感。莱雅长得漂亮可爱,性格也温和乖巧,属于大家都会喜欢的那种女孩子。其实,她也很无辜,或者说最无辜,小姑娘的一片痴心就这么付诸流水了,归根结底是她娘作的孽啊。这时候莱雅的侍女进来了,皇后开始问话,侍女一开始还吞吞吐吐的,后来就实话实说了,她知道自家郡主对谭怀瑾心仪已久,甚至是情根深种了,“头两次奴婢都是实话实说的,可是说完郡主就哭了,哭了一天一夜,奴婢们又不敢让公主知道,如果公主知道了,一定会责打奴婢们,骂我们没有伺候好郡主。后来第三次被拒绝的时候,奴婢就跟郡主说食盒收下了,信退回来了。”虽然信被退回去了,但是莱雅并没有那么伤心了,决定再接再厉,她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一定能感动谭怀瑾的的。所以第四次送信和食盒后侍女跟她说全收下的时候,她是很高兴甚至有些欢呼雀跃的。“其实谭公子只收了食盒,信又退回来了,还说这是最后一次了,让奴婢不要再送了。”侍女跪在地上磕头,“奴婢不是有意要欺骗郡主的,请皇上恕罪,请公主恕罪!请皇上恕罪!”皇上让人将她带下去,然后转头看向太皇太后。此刻太皇太后的面色简直已经不能用糟糕来形容了,应该说是非常糟糕,是皇上长这么大不曾见过的糟糕。整个大殿里头,除了莱雅的哭泣声,再没有别的声音。所有人都沉默着,似乎除了沉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连呦呦都有些惶然。怀瑾的清白被证明,自己家是无辜的那个,云瑶公主恐怕要赔礼道歉不说,还要赔上些银子,可是她竟然高兴不起来。莱雅的哭声越来越小,慢慢变成了抽泣,就在她的哭声停止的时候,一直沉默和的云瑶公主突然放声哭起来。可惜还没哭几声就被太皇太后喝止了,“别哭了!”云瑶公主的哭声戛然而止。“现在知道哭了,早干什么去了!”太皇太后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当初做出那种夺人夫君的事,现在就要面对这种后果!”才停下了哭声的云瑶公主就又哭了出来,“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太皇太后被云瑶公主哭得心烦,不愿意再在大殿待着,索性对皇上说让他处理,自己会后头歇着了,皇后接到皇上的眼色,立刻站起来走过去扶着太皇太后往后头去了。太皇太后要走,自然所有人都站起来恭送。不过太皇太后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转回头看向还站着的庆太妃,用不带情绪的声音说:“庆太妃也回去吧,你岁数也不小了,不要总跟着孩子们cao心了,该歇歇了。”庆太妃听出了太皇太后话里的意思,这是让她不要再管这件事了,甚至以后都不要管事了,老老实实地在佛堂里拜佛吧。庆太妃其实知道太皇太后不喜欢她,从先皇在的时候就不喜欢,因为自己是“宠妃”,让先皇沉迷于自己冷落的先皇后。可是如果可以,她宁愿皇上不来自己的宫里,当一个真真正正不理俗世的出家人。可是她不行啊,她要为自己的女儿争夺啊。她算计了人心算计了宫廷,可是人算却不如天算。庆太妃苦笑了一下,垂着眼屈膝应是。从今往后,大概真的要不问俗世了。庆太妃离开了,云瑶公主却不想离开,难道自己女儿受的委屈就这样算了吗?“皇兄……”云瑶公主期期艾艾地看行皇上。皇上往下压了压手,示意她稍安,看着地上还跪着的那个侍女,轻描淡写地说:“这个奴才欺骗主子隐瞒真相,拖下去杖毙吧。”呦呦打了个冷颤。一条鲜活的人命,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这么没了。侍女的确有错,可是错不至死。这就是皇权,掌握生杀的皇权,在这个皇权至上的世界和时代,人命如草芥。呦呦垂下头闭上眼不想再看。“云瑶,”皇上怜悯地看了一会儿还在抽泣个不停的莱雅,转向云瑶公主,“你先带着孩子回去吧。朕已经宣驸马进宫了,剩下的事会跟驸马说的。”云瑶公主大概也知道也只能如此了,就对皇上行礼带着莱雅告退了。皇上等云瑶公主走了,特意等了一会儿估计着公主走远了,才让一旁的太监宣驸马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