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炕上玩牌九。过了一会儿谭丽娘也洗完回来了,看到坐在炕上披头散发的呦呦,忍不住皱了皱眉,“你看你懒的,连头发都不愿意梳了,真想打你一巴掌。”谭丽娘虽然这么说着还是从自己的梳妆台上取了梳子过去给她梳头发。呦呦嘻嘻笑着坐直了身子方便谭丽娘给她梳头发,手里把玩着牌九,“娘,你看我头发是不是比原来多点啦?也黑了?”呦呦原来的头发真的是非常符合“黄毛丫头”那个词,又干又柴还少。这段时间家里条件好了,吃的不错营养均衡起来,人看着胖了点皮肤也白了一些,不再是一个干巴巴的姑娘了。“嗯,是比原来好了点,整个人看着也好看了些。”呦呦本来不丑,小时候胖嘟嘟的可漂亮了,要不然怎么会有“小胖”的乳名呢?可惜后来奶膘消了下去后,家里日子苦了起来营养没跟上,人就看着干瘦干瘦的了。谭丽娘让呦呦坐到炕沿来,面对着窗户背对着自己,然后将呦呦的头发铺开,用梳子从头到尾给梳几遍,然后分成两六股,编了两条辫子,“今晚虽然不睡,也用不着梳发髻,娘给你编两个辫子。”呦呦的辫子才编完,陶陶从外头进来了,看着呦呦的辫子好看,也站在镜子前给自己编了两条辫子。姐妹俩穿着同样颜色同样款式的衣裙,又各自梳了两条辫子搭在胸前,还挺有点姐妹装的感觉。呦呦下了地,也对着铜镜照了照,扯了扯谭丽娘的袖子,“娘,你也编两个辫子吧,咱们母女三个一样的发型呢!”恰好花易岩从外头进来,看到并排坐在炕上的姐妹两个一愣,“丽娘meimei你返老还童了吗?怎么还两个呢?”像啊!可真像!小的那个就像七八岁的丽娘meimei,伶俐俏皮娇柔可爱,大的那个像丽娘十四五岁快要及笄时,端的是贤淑俊雅温柔靓丽。再转头看向两个“小丽娘”的母亲,真正的丽娘meimei,她也在自豪而欣慰地看着两个姑娘。“丽娘,你,你也……”花易岩结结巴巴地指着两个姑娘比划着,意思让她也梳个辫子看看。说话间怀宇和怀瑾也进来了,也跟着起哄。怀瑾甚至还说:“我和哥哥和父亲穿一样的衣服,娘和jiejie们梳一样的头!”谭丽娘想了想,就把自己已经盘好的发髻给拆开了。谭丽娘的头发比呦呦的好多了,又厚又黑还长,她动作伶俐地梳了两条辫子垂在了胸前。梳完之后,母女三个往一起一站,从大到小排一排,站在地上的父子三个都不自觉地咧开嘴笑起来。呦呦左右看看,也咧起嘴笑起来,她真高兴呀,一家人这样的美满幸福。不过,高兴之余呦呦又略有遗憾,要是有个照相机就好了,拍下来一定是一幅经典。不过没有也没关系,这个场景她会记一辈子,深深的,在脑海里。人的一生,不用很多,只要有那么几个能让人一想起来就要微笑的场景就很好了。“行啦,天黑了,我去和面,你来给我和馅子,一会儿包饺子。”谭丽娘跟着几个孩子笑闹了一会儿,又走了出去,花易岩立刻跟在身后一起。夜幕已经降临,外头不断地有炮竹声传来,还有几家在燃放烟花,不用躲星的怀瑾拽着陶陶出去玩,顺便看烟花,留下不能出去的呦呦和怀宇在屋里大眼瞪小眼,互相瞪了一会儿,兄妹俩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真没劲呀!”呦呦无聊地往大抱枕上一靠,随手从炕桌上抓了一把瓜子嗑起来。从现在到午夜,起码还要两个多时辰,至少五个小时,正是现代新闻联播开始的时候,漫漫长夜要如何度过啊。呦呦一边嗑瓜子一边想,似乎无论哪个时代,过年的主题都是吃吃吃。现代还好,还有手机电脑可以玩,最不济还有春晚呢。古代这种时候,就只能吃吃喝喝了吧?想着想着,瓜子皮就吐错了地方,吐到了怀宇的身上,怀宇本来是在一旁推牌九的,被呦呦吐了一身的瓜子皮不算,还有不少口水。怀宇无奈地抹了一把脸,“没意思了?来和玩牌九。”“我不想玩牌九,”呦呦嘟囔着,“你玩得比我好,还不让着我,我才不要玩。”然而,所谓“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说的就是呦呦这种人,嘴里说着不要玩,人却已经凑了过来。还不是因为你老耍赖?怀宇很聪明地没有说出来,只是哄着她,“那你想玩什么,我陪你。”他知道呦呦心里烦闷,别人都出去玩耍看烟花去了,就她一个被关在屋子里头没意思。“哥哥我教你玩斗地主吧!”呦呦拇指和食指捏着一张牌九在转同时,眼珠子也在转,最后想出了这么个主意。我就不信我这个有三年牌龄的老手斗不过你才开始学的新瓜蛋子。“斗地主?那是什么?怎么玩?”怀宇好奇地问。他倒是从没想过问呦呦从哪里知道的这种游戏,反正她整天忙来闲去的,说不定从哪本闲书里看到的,或者自己琢磨出来的。呦呦一看怀宇回应她,立刻来了兴趣,下地从箱子上摸出两张宣纸出来,告诉怀宇裁成五十四张巴掌大的纸片,然后用笔在纸片上画上梅兰竹菊四种花色,又分别写上一到十,至于原来扑克牌中的JQK,就用星星月亮和太阳来代替。这时候在外头玩了许久的陶陶和怀瑾回来了,也和怀宇一起看着呦呦写写画画。等到全都写完了,纸片在炕头上稍放一会上面的墨汁就被烘干了。呦呦给陶陶和怀宇讲了斗地主的游戏规则,三个人试了两圈就正式玩了起来。所谓正式玩,是要带赌注的,赌注倒是也不大,就是谁输了谁就在脸上画一道墨汁。呦呦本来想贴纸条的,但是想想现在纸这么贵,就算了。而喝茶水的话喝多了还得茅房,不方便。事实证明,牌技的好坏跟有没有经验之前会不会是没有关系的。即便呦呦顶着一个“穿越”的光环,她依然玩不过头一次听说的陶陶和怀宇。玩了几局之后,呦呦脸上的墨汁印儿越来越多,而且不知道怀瑾是不是故意的,她总感觉往自己脸上画的时候就又浓又长,到最后恐怕都能上台唱戏了,还是唱大花脸包公。反观另外两个人,陶陶只有两撇八字胡,而怀宇也只不过在额头上多一个王字。谭丽娘端着和好的面进屋来招呼孩子们包饺子,结果一进屋就被看到他们满脸的黑印子,先是愣了一瞬间,然后就被逗得仰头哈哈笑,要不是坐在炕沿的怀宇眼疾手快伸手接了一把,说不定要把面盆给摔在地上。正在外头烧火的花易岩听见笑声还纳闷,几个孩子又闹什么呢,把丽娘meimei逗成这样。于是他就放下手里的柴火,走进来看了一眼,看完之后也大笑了起来。呦呦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