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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着三岁小豆丁怀瑾从一个格子跳到另外一个格子里。小怀瑾也挺听话,一开始还不会并着双腿跳,都是先抬了左腿再抬了右腿,像走路那样跳,后来在呦呦的教导下,很快就学会了。呦呦自得,我果然很聪明。就在她洋洋得意时,一个阴影笼罩了她。呦呦抬起头,发现面前站了一个四五十岁的老者,穿着富贵面白无须,身后还跟着连个从人。呦呦睁大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儿,心里“哦”了一声,原来这就是古代的太监啊。如此想着视线忍不住落在他脐下三寸的地方,想到以前大学卧谈会时对于太监到底是切蛋蛋还是切唧唧的讨论。来人正是当朝公主府总管大太监陈公公,他奉公主之命,特地从京城赶到这个千里远的小县城,只为了送一纸休书。他虽然也觉得公主此举不妥,如果真的看中那陈士梅欲招他为驸马,让那谭氏自请为妾就好,何必把事做绝,然而公主心意已决,他终归不过是一个奴婢而已。“小娃,你家大人在家吗?”陈公公面带笑容,弯下腰来同呦呦讲话。☆、第四章第四章“小娃,你家大人在家吗?”陈公公面带笑容,弯下腰来同呦呦讲话。呦呦看了一会儿,觉得这人的笑容应该还算真诚,不过再真诚有什么用呢,还不是拆散她们家的凶手。此时怀瑾也发觉了又陌生人,躲在呦呦的身后偷偷探头往前看。“哥!哥!”呦呦用手臂护住自己的弟弟,大声朝院里喊了几声,不过片息,就有蹬蹬蹬地脚步传来。“怎么了,meimei?”怀宇一出大门,就看到三个不认识的人站在门口,呦呦一个人护着弟弟和他们对峙,他立刻大步上前,将呦呦和怀宇护在身后。怀宇不知对方何人,但是来者是客,而且对方又是一老者,他双手相交握拳对老人行了一礼,“小子陈怀宇,见过老先生,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远道而来有何贵干?”陈公公看看颇有礼仪的怀宇,再看看他身后警惕的小姑娘和被她护在身后的有些害怕紧张的小奶娃,完全确定,这里就是陈士梅的家。陈公公没有回答怀宇的话,反而又问了一遍,“小娃娃,你家大人在家吗?”怀宇刚想说“母亲不在家请先生屋里坐”,就被呦呦在身后拽了一下胳膊拦住了。“哥哥,这位爷爷刚刚说,爹爹在进京赶考的路上病逝了!”什么叫语不惊人死不休?这就是!这句话一出口,除了还啥也不懂的小豆丁怀瑾,其余的人都惊呆了!这“其余的人”可不止怀宇、陈公公和陈公公带来的两个随同,还有被她刚刚那两声大喊吸引出来的附近邻居们!接下来,四周就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啥?陈举人病死了?”“哎呦,那留下这一家孤儿寡母的,可怎么办啊?”“谭娘子好像不在家?我刚看她往前街去了?”“要说这一家也够可怜的,这才几年啊,人都没了。”……人们正在七嘴八舌地议论时,不知道谁眼尖,一眼看到了从街角走过来的谭娘子,喊了一声“谭娘子回来了”,立刻地,所有人都看过去。呦呦和怀宇虽然个子小,也都踮着脚朝街角看过去。谭丽娘送了绣品结了账从绣坊出来,抬头看了看日头,想着快到中午了孩子们一定饿了,就快步往家走。走到自己自家所在的街上,在拐过街角就看到一群人围在自家大门前,还隐约听到不小的议论声。谭丽娘走近,对着众邻居点头微笑,一转头,就看到了站在怀宇和呦呦面前的陈公公和他的随从,谭丽娘的脸色立刻变得很差。呦呦在一旁看着,一面感叹谭丽娘不会隐藏情绪一面猜测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谭丽娘转头看向陈公公,陈公公也在看她,甚至有些发愣。直到陈公公的随从拽了拽他的袖子,他才醒神,对着谭丽娘微微颔首,心里却起了惊涛骇浪:像,实在太像了,太像皇太后年轻时了。怀宇看到谭丽娘回来,就凑到她的身边叫了一声“娘”,谭丽娘摸了摸他的头,又拉过呦呦和怀瑾,挨个摸了摸,然后转头对陈公公说:“老人家有事情请进院子来谈吧。”陈公公在谭丽娘的邀请下,进了谭家的院子。一边往正屋走,陈公公一边暗中打量:四四方方的一进院子,地面铺着青石板一直通到正方门口,东西两侧各两间厢房,正对大门是坐北朝南的正方三间。院落干净整齐,在正房的窗台根下摆放着的几株花草,将院子更添些生机。谭丽娘引着陈公公等人进了里屋,原本在炕上做绣活的陶陶不妨家里突然来了客人,吃惊了一会儿就急忙下炕来烧水沏茶。陈公公在两张圈椅中的下首坐了,扫视了一圈屋内,整洁干净摆设简单,倒是桌上的这套天青色茶具很是不错。于是陈公公在心中暗暗点头,也难怪公主非要他亲自来看看。谭丽娘斟了一杯茶放到陈公公一侧,“茶叶不好,还请您多担待。”陈公公微微欠身,表示感谢,然后看了看坐在炕沿的四个孩子又看了一眼谭丽娘,似乎在暗示她让孩子们离开,不过谭丽娘并没有看到,或者看到也装作没有看到。“老朽姓陈,从燕京来,是公主的内务大总管,旁人都叫我一声陈公公。”陈公公开口自我介绍。谭丽娘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也没有出声,四个孩子除了怀瑾什么也不懂看热闹外,另外三个都明显地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与怀宇和陶陶不一样,呦呦猜测到的更多。陈公公说完上面一番话,不见谭丽娘有什么动静,心中奇怪了一阵就释然了,这位娘子怕是已经听说了。谭丽娘的确已经听说了,在她去县城打听春闱结果的时候,就听到有人说公主新招了驸马,是当朝探花郎,姓陈,就是咱们县城的人。那时候,谭丽娘虽然不敢确定,心中却有了猜测。后来她怀抱着疑惑的心情去县衙找做了县太爷的表姑父,表姑父没有见她,却让表姑母告诉她:无论如何,要保住孩子的嫡子地位。谭丽娘至此,已完全确定,那人真的抛妻弃子做了公主的东床快婿。陈公公等了一会儿不见谭丽娘说话,刚想再开口,就听到谭丽娘出声了。谭丽娘说:“就当死了吧。”陈公公一惊,立刻转头看向呦呦,呦呦正关注着他们的动静,接触到陈公公的视线,就对他眨眨眼。陈公公再转回视线看向谭丽娘,谭丽娘低垂着头,双手交缠在一起,并没有看向自己,兀自往下说着,“我会办丧事,就说人在路上病死的。户籍等事请你们自己处理,我不会插手。”陈公公没想到谭丽娘如此果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