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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徐漾愣了一会:“你是徐家的小儿子?”徐漾笑道:“大的,我是徐漾。”周谓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长这么大了啊。”徐漾没待多久就回去了,周谓让焦糖送送,她装聋没理。徐漾笑了笑:“不用送,外面风大,吹感冒了就不好了。”————夜晚,焦糖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她穿上外套下床,A城冬天冷,这会又下起了雪。鹅毛一般。就连阳台上也覆盖了厚厚的一层,她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响。从她这个方向正好可以看到徐燃的房间。白色的光泄出来,似乎要划破黑暗一般。焦糖哈了一口气,把冻僵的手弄暖和了一点,划开手机解锁。【焦糖:睡了吗?】对方秒回。【徐燃:没有。】焦糖又看了一眼时间,都快十二点了。她刚准备问他在干嘛,徐燃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徐燃:怎么还没睡?】【焦糖:睡不着。】【徐燃:恩。】然后就没下文了。焦糖有的时候真的觉得她的徐燃哥哥太冷淡了。他好像对周围的所有都不感兴趣一样。可能真正能让他喜欢的东西,就是画画了吧。阳台有灯,白晃晃的,焦糖伸手把栏杆上的雪抚开,堆积在一起,又空出手来,把它们捏成雪团。手刚接触雪的时候是冰凉冰凉的,冷的刺骨,过了一会就热的发烫了。她又看了一眼手机,结束对话的是徐燃那句恩。她把手机放回外套口袋里,冷的跺了跺脚,转身刚准备回房。目光不经意间挪过,撞进了一双黝黑深邃的眸子里。他穿着一件灰色的大衣,站在雪地里,路灯照亮了雪,也照亮了他。雪花大朵大朵的落在他身上,焦糖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徐燃哥,你怎么过来了?”脸上,是无尽的诧异。“我看到你家阳台亮着灯。”他应该是刚抽过烟,清冽干净的嗓音里还带着一丝被烟雾侵蚀过的沙哑。“焦糖扶着栏杆往下看:“你冷不冷?”他摇头:“不冷。”雪在二人中间飘落,落在她身上,又落在他身上。没一会儿,两人身上都带着白色的雪花。焦糖迟疑了一会:“你来找我是有什么话要说吗?”“没有。”“那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没有。”话题就此终结,焦糖有的时候很想和他语重心长的谈一谈。可不可以稍微话多一点,哪怕只对她一个人也好。漆黑的夜,安静的不行。焦糖伸手戳了戳自己刚堆的雪人:“好看吗,我刚堆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点燃了一支烟,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夹着,腾升的烟雾在路灯的映照下看的格外清楚。焦糖看着它们飘向空中,又消失不见。徐燃半晌不语。好久,才点头:“好看。”有风吹过,焦糖冷的缩了缩脖子。徐燃指尖轻点,掸落烟灰:“外面风大,进去吧。”“那你呢?”“我也回去了。”焦糖点头,犹豫了一会还是进去了。路灯之下,徐燃斜倚在灯柱子上,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数字59转变为00时,他把手机放回上衣口袋。摁灭烟头扔进垃圾桶里。十二点了,也算是过了一个生日。·期末考试已经结束,焦糖彻彻底底的迎来了假期,终于实现了一觉睡到下午的梦想。她穿上拖鞋去洗漱,周谓正忙着把他昨天带来的特产分成两份。见着焦糖终于起床了,他乐呵呵的笑道:“糖糖啊,待会把这东西带过去,给你徐爷爷。”焦糖乖巧的应声:“好。”她洗漱完以后,周谓不知道哪去了,那些要拿过去的特产早就装好放在桌子上。她伸手掂了掂,还挺沉。她把东西提过去时,偌大的客厅里只有李婶忙碌的身影,焦糖把东西放在地上:“李婶,这是我爷爷让我拿过来的,杭州的特产。”李婶笑道:“哎哟,沉不沉啊。”“有点沉,手都给我提酸了。”李婶忙招呼她坐下:“我去给你倒杯水啊。”焦糖点头:“谢谢李婶。”她四下张望了一会:“徐叔叔他们呢?”李婶的声音从厨房传来:“送小漾去部队了,他刚从国外调回来,老爷怕他不适应。”“那徐燃哥哥呢?”李婶从厨房里出来,把杯子递给她:“在房间里呢,画了一天了都。”她低叹一口气,“今天生日都不知道歇一歇。”焦糖一口水呛在嗓子眼里,咳了好久才缓过劲来:“今天是徐燃哥哥的生日?”“对啊。”焦糖欲言又止:“那怎么……”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她后半句没说出来,但李婶也大致已经猜到了。她连声叹气:“从小就这样,老爷不喜欢他,夫人又对他不管不顾,他也没朋友,每年生日都是一个人过的,好在他也不在乎,白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画一整天,夜晚出来吃碗长寿面就算过去了。”焦糖握着水杯的手逐渐收紧。心里五味陈杂。徐硕是个军人,做事从来不藏着掖着,就连偏心这事也是。至于方媛,这些年来,她的大小绯闻也传过不少,虽然最后都被压下去了,可到底也不全是空xue来风的。有的甚至和徐燃一样大。就算他再对这些娱乐新闻不关心,也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小霞端着一杯热水从楼上下来,脸色不太好看。李婶心下顿时了然:“不让进?”小霞点头,眼眶红了一点:“还说让我别烦他。”李婶面露难色,看着焦糖:“小燃昨天感冒了,你能不能把这药和热水给他送去?”感冒了?焦糖连忙应声:“好。”她从小霞手中接过热水和感冒药上了楼。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压抑着怒意的声音。“我说了,别烦我。”第20章第二十章焦糖吓的一怔,好半晌才缓过神来。“那个……我听李婶说你感冒了,药我放在门外,你待会画完了记得吃啊。”她把水杯和药放在旁边的架子上,刚准备下楼,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焦糖闻到炭笔粉的味道。“进来吧。”脚步顿住。焦糖转身,徐燃面色有点憔悴,袖口往上卷了一小截,手上还拿着笔。焦糖点了点头,进去时,还顺手把架子上的水杯和药也一起拿了进去。“李婶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徐燃神情专注的勾着线,轻声应了一句。似乎并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