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07
于是,只三天功夫,店里堆满了这些路边沟旁随处可见的药材,本钱少,用处大,为了证明这些物事可以治病,她不得已,坐堂行医,于是,没多久,偏方治大病,从她这里不胫而走,她也成了蒙江响当当的名医,同初七两个人的生计,不成问题。这一天傍晚时分,李伍正在家里同几个江湖上的朋友喝酒,左膀右臂冬生匆匆跑进了堂屋,瞅了瞅他,见有外人在,便没直言,而是道:“爷让我打听的事,有眉目了。”李伍便朝几个朋友拱手道:“各位,对不住了,我出去方便下,老黄家这酒,他娘的兑水太多,人没醉,尿多。”那几位就纷纷道:“李兄请。”李伍出了堂屋,没有去茅厕,而是来到旁边的偏厅,对跟上来的冬生道:“怎么回事?”冬生将偏厅的门关上,这才小声道:“两件事,姓玉的果然厉害,弄那些破烂玩意居然能治病,所以她现在非但没有走投无路,还日进斗金呢。”李伍皱皱眉,忽而咬牙笑了,一脸的阴冷:“叫人抢她的宅子没成,叫人扮鬼吓唬她没成,想把她的买卖挤兑黄了也没成,这小妮子倒让我刮目相看了,不过别急,这才几个回合,早晚她会走投无路,然后跪在我的面前,求我娶了她。”说完,口中咝了声,带着几分狐疑问:“那些个破烂玩意真能治病?我只知道那些玩意有点用处,但没听说什么病都能治。”冬生摇头:“不知道呢,兴许是那姓玉的会妖术。”李伍瞪了他一眼:“一派胡言。”低头沉思一会子,道:“去把小十七给我叫来。”小十七,是他的十七房姨太太,身边女人多,记不住名字,就这样按照进门的时间排了位分。冬生应了声,刚想转身走,李伍喊他:“另外一件事呢?”冬生回头道:“听说,将军曾在蒙江出现过。”李伍怔住:“哪,哪个将军?”冬生道:“瓜尔佳巴毅。”李伍僵在那里,半晌,抬手摸着油光锃亮的脑袋,陷入久久的沉思。正文309章专治癫狂已是掌灯十分,玉醐坐在柜台里拨拉着算盘珠子,初七同值夜的伙计在正上门板,突然眼前一亮,出现个花枝招展的女子,那女子将涂着蔻丹的手往里头一指:“玉姑娘在吗?”初七将她打量下,妖里妖气的,没好感,就道:“打烊了。”那女子咯咯一笑,身子随着风摆杨柳似的摇晃,一指头戳在初七脑门上:“你这丫头,我问玉姑娘在不在,你却告诉我打烊了,驴唇不对马嘴。”初七给她身上浓烈的脂粉香气熏得接连打了两个阿嚏。里头的玉醐已经听见门口的交谈,即喊过来:“哪位找我?”那女子一把推开横在门口的初七,迈步进了店,见柜台内立着个清丽的姑娘,便知道这是玉醐了,一笑道:“奴家有病,请玉姑娘给看看。”玉醐打量下她,见她盘着已婚妇人典型的发髻,只是桂花油抹多了,头发油光可鉴,发髻旁插着一朵硕大的珠花。上身一件石榴红的小褂,剪裁合体,是以苗条的身子便显得凹凸有致,她这打扮也算大胆了,无论多么富贵的人家,已婚夫人未婚闺秀,哪个不是尽量将衣裳放宽尺寸,就怕前凸后翘。再看她下面是月白色的百褶裙,裙子也短,一双小脚便露了出来,鞋子前头镶嵌着拇指肚大小的珠子,如此便将身份和财富都张扬了出来。看她年纪也就二十不到,像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夫人,又看她活蹦乱跳的,听声音观容色,即使有病,也不是什么大病,就道:“抱歉,今儿太晚了,夫人你明个来吧。”那女子袅袅婷婷的走过来,手指绞着一方帕子,一颦一笑,极其妩媚,道:“玉姑娘悬壶济世,岂有将病人拒之门外的道理。”玉醐指着窗户:“这时辰了,我也累了一天,也得吃饭睡觉,夫人还是明天来吧。”那女子非但不走,还将身子倚靠在柜台上,单手托腮,风情万种,噘着猩红的小嘴道:“只是把把脉,也就耽误你半个时辰。”还真是个难缠的,玉醐为了将她尽快打发走,只好道:“那行,请夫人往这边坐。”两个人在店里头那张玉醐用来诊病的八仙桌旁坐了,初七伺候着,玉醐为其把脉,须臾即松开,道:“夫人身上没病。”那女子却道:“怎会没病呢,我这里疼这里也疼这里还疼。”她用手在自己身上乱指一气,还抓过玉醐的手按在自己胸脯上,玉醐登时臊道满脸通红,忍不住起了火气:“夫人既然没病,还是请回吧。”那女子屁股粘在椅子上似的,动也不动,她也生了气:“我分明是有病,你却说我没病,你原来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来人啊,这里有人欺世盗名……”她突然大喊大叫起来,虽然天已经擦黑,又不是十冬腊月,且是这样的繁华热闹之地,街上还有很多行人的,不多时便涌进来一些个人。见人多,那女子更加猖狂,指着玉醐说:“我都快病入膏肓,她却说我没病,是她根本看不出来罢了,大家以后别信她的话,什么偏方治大病,若是真的,谁还放山挖参采天麻呢。”她这样一说,便有人顺着她的话说了开去,纷纷指责玉醐骗人。玉醐已经看明白,这些个人,少数是路人,多数是这女人的同伙,分明是一场有预谋的陷害,想自己同这女子并不熟悉,她为何陷害自己?瞬间想到了李伍。见那女子还在添枝加叶的描摹着,玉醐只静静的听她说,良久,那女子也说得累了,中间停歇的空当,玉醐道:“夫人方才听错了,夫人不是没病,而是有病,还是大病。”那女子道:“我没听错,你是说我没病。”玉醐环顾一番,淡然而笑:“谁能为夫人作证?”那女子一愣,刚刚只自己在此,无人能来作证。玉醐接着道:“我是说夫人有病来着,夫人你自己听错而已。”那女子猜不出玉醐为何突然改口,想着自己根本没病,不信她能说出个子午卯酉,骄矜的扬起头:“那你说,我是什么病?怎么治?用你这些擦屁股都不好用的破药材吗?”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