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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默然颔首。宜嫔又对玉醐道:“贵妃那里我自然会去说,你现在就陪着郭贵人去储秀宫。”玉醐应了,跟在那些簇拥着郭贵人的宫女后头,一直等郭贵人上了轿子,玉醐都没见她回头看一眼,不知是不屑于看康熙还是看宜嫔,总之她脸上也说不上冷,就是那种无悲无喜,无任何内容的表情。储秀宫,属于西六宫,而郭贵人居于储秀宫的后殿思顺斋,虽是后殿,却建得极好,面阔五间,皆是楠木门窗,两厢各有耳房,台阶两侧还有汉白玉台座,作为摆放神兽和香炉等用。郭贵人甫回到思顺斋就倒在炕上,似睡非睡,一动不动。本分之内的事,玉醐过去道:“奴才给贵人请平安脉。”郭贵人眼睛都不睁,淡淡的怠惰的神情:“不必。”玉醐道:“若贵人实在折腾得难耐,奴才给贵人开些安胎药,可以缓解之状。”郭贵人突然坐了起来,怒视玉醐:“我说了不用就不用。”她的反应太过强烈,玉醐唬了一跳,道:“是宜嫔娘娘交代的,奴才只能遵命。”郭贵人冷笑着:“宜嫔,好个宜嫔,她为了讨好皇上,不惜用亲meimei来做礼物,然后在我面前装好人,弄你这么个女医过来服侍我。”说完,自察失态又失言,赌气躺下,又是似睡非睡的闭上眼睛。她竟然,有这样的想法。玉醐犹豫下,念在宜嫔待自己不薄,道:“贵人的家事,奴才本不该多嘴,可是贵人实实冤枉宜嫔娘娘了。”郭贵人冷哼着:“你又怎么知道。”玉醐道:“不瞒贵人,宜嫔娘娘曾向奴才谋良策,有何法子能让贵人不进宫,怎奈奴才苦无良策,宜嫔娘娘也只能枉自叹息了。”郭贵人突然睁开眼睛:“真有此事?”玉醐点头:“奴才对佛菩萨发誓,确有此事。”郭贵人突然哭了:“即使是我冤枉了长姐,我改天给她赔罪就是,可我现在还是进宫了,这剩下的几十年,我该怎么过下去呢。”玉醐劝道:“宜嫔娘娘怎么过下来的,贵人就该怎么过下去。”郭贵人终于坐了起来,看着她:“你的意思,长姐很苦吗?”玉醐不置是或否,只这样说:“皇上待宜嫔娘娘情深义重,方才在宜嫔娘娘那里,皇上不也说吗,后宫佳丽三千,唯娘娘是皇上的解语花么,后宫佳丽三千啊。”她刻意在最后这句话上加重了语气。正文289章威逼利诱这位郭贵人的性情远不如宜嫔,玉醐不惜触犯宫规的一劝再劝,她也还是或哭或赌气,玉醐此时终于明白,当初宜嫔不想让小妹进宫,宫廷险恶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大抵就是这位小妹性子似乎有些偏执,实在不宜宫中生活。郭贵人因为妊娠反应厉害,脾气就更坏,不肯吃饭,水也不喝,吐得厉害时,竟然用拳头捶打自己的腹部,边打边骂:“我要这个孽障作何呢。”吓得一干宫女阻拦不住,只好伏地叩头哀求,谁都明白,一旦郭贵人腹中孩儿出事,她们,都难逃干系,龙胎不保,个个都得处死。郭贵人却是这样的一个人,越闹越气,越闹越不解气,越闹越凶,最后宫女不得不去将这里的状况禀报给宜嫔。不多时宜嫔来了,将自己身边的宫女悉数留在外头等候,然后又哄了郭贵人一番,再屏退了思顺斋的宫女,殿内只留玉醐一个人服侍,她拉着还在嘤嘤啜泣的郭贵人的手道:“这孩子是无辜的,你何故为难这孩子呢,你没做过额娘,也做过额娘的女儿,你可曾见过咱们的额娘这样对你我吗?”郭贵人忍了哭道:“额娘很疼爱我的。”宜嫔趁机劝她:“现在你也是人家的额娘了,为何不疼爱自己的孩儿呢。”郭贵人又突然发怒:“这怎么能一样,额娘同阿玛夫妻恩爱,我与皇上,却是形同水火。”宜嫔脸一沉:“又说浑话了不是,皇上那么宠爱你,可着后宫,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嫉妒呢,偏你视若无睹,别身在福中不知福。”郭贵人不屑的哼了声:“谁稀罕他宠爱。”宜嫔叹口气:“到底你想怎样呢?”郭贵人恨恨的撕扯着手中的帕子,目光凌厉,与她千娇百媚的容貌极度违和,咬牙道:“我想离宫。”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宜嫔百般劝说不好,给meimei闹得焦头烂额,等郭贵人闹累了,昏昏沉沉的睡着,宜嫔喊进宫女来伺候,她就朝玉醐递个眼色,然后走出殿去。思顺斋,庭院阔大轩敞,树木花草只是零星种植,只在偏殿前有一株银杏树,此时已经微微泛黄,上面密密麻麻的挂满了银杏果,银杏因其几十年才能结果,所以俗称公孙树,公种孙收的意思,玉醐瞧这棵银杏果实累累,树龄应该在四五十年以上,或者更久远,倒是棵不错的药材呢。此时她已经同宜嫔一前一后的行至银杏树下,宜嫔附身拾起一枚银杏的落叶,一边把玩一边道:“我很担心小妹。”玉醐知道她担心什么,点头:“奴才也觉着郭贵人心情不稳定,这不仅仅对胎儿不好,对她自己的身子也不好,娘娘该及早想个法子,否则,奴才真不知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宜嫔一转身:“所以我才从佟贵妃那里要了你过来服侍小妹,不单单是因为你懂医术,还因为你聪明伶俐,你帮我想个法子。”这种事自己怎么管得了呢,自己现如今也犹如泥普萨过河,玉醐谦逊道:“娘娘错爱,这事奴才还真什么好法子,心病还得心药治,娘娘明白奴才的话。”她感觉出,郭贵人之所以不肯接纳康熙,差不多是之前就有了意中人,康熙棒打鸳鸯横刀夺爱,郭贵人不能与心上人比翼齐飞,是以恨极了康熙,才会对康熙如此抵触。宜嫔点头:“小妹不喜欢皇上,我知道的,可你说说,她傻不傻呢,女儿家,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我们的丈夫的堂堂皇上呢。”玉醐想,世俗的观念如此,女儿家就得逆来顺受,可是女儿家也是有感情的,这话又不好说给宜嫔听,所以只道:“可是贵人不这样想。”宜嫔丢了手中的银杏叶,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