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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见年长自己,玉醐也还人家屈膝一礼,彼此擦肩而过,赫氏出了府门,玉醐进到府里。早有人报给了纳兰容若,他由两个丫头搀扶着至前面待客大厅,见了玉醐先致歉:“劳动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只是我这脚实在图不得了。”玉醐一笑:“纳兰大人客气了。”随后问了他这脚伤的原因。纳兰容若左右看看,丫头们悉数退出,他又看了看玉醐身侧的盈袖。玉醐会意,道:“纳兰大人有话尽管开口,这是我的家人。”她虽然如此说,盈袖到底是个明事理识大体的,对玉醐道:“奴婢先告退一会子,这房里闷,奴婢出去透透气。”玉醐点了头,待盈袖走了出去,玉醐笑道:“看纳兰大人神神秘秘的,难不成这也是大人不肯请其他郎中,而找我来看脚伤的因由?”纳兰容若郑重点头:“姑娘冰雪聪明,我这脚伤倒不严重,敷几贴膏药就不妨事了,我请姑娘来是为了另外一桩。”他说着拿出那张药方由条案的这头递过去。玉醐接了过来,扫了眼便抬头看他:“大人弄这劳什子作何?”看玉醐的神情,听其语气,纳兰容若即明白这方子果然大有问题,便道:“既然找姑娘来,就不该有所隐瞒,这方子其实是在下的妹婿上官彧所有,小妹得知,不放心,过来问我,药材上面的事,我其实只懂皮毛,这才请打算找姑娘请教一二,不想途中出了点意外,扭了脚,心里着急知道这方子到底作何用的,无奈才将姑娘请过府来。”听闻是上官彧的物事,玉醐心里咯噔一下,对于上官彧,她不敢说了解,直觉上,那厮看着温文尔雅,其实是表里不一的人,蒙江祥瑞一说,巴毅料定是他搞的鬼,连皇上都敢蒙骗,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呢。玉醐仔细将方子看了看,边看边道:“生草乌,白附子,蟾蜍,水蛭,苦杏仁,蛇床子……这些毒物若是调和于一处,外加其他慢毒之物,怎么看都像是古书上记载的那个喂养黑豸的方子,只是其中多了两样毒物又缺了几种温和的药材,所以这方子并无用处。”纳兰容若听得云里雾里,忙道:“请教姑娘,黑豸为何物?”玉醐突然想起上官彧曾往家里问过她黑豸的事,恍然大悟道:“上官大人弄这么个方子,会不会是为了破案呢?他可是说过,最近大理寺接了个案子,那死者给仵作剖尸后,发现体内有异物,上官大人博学多识,看过上古典籍上有记载,怀疑那死者体内的异物便是黑豸,大概,他琢磨出这个方子是为了那案子吧。”纳兰容若如释重负:“既如此,我也就不担心了,至于这方子的事……”玉醐明白,道:“纳兰大人放心,我不会对旁人说的,这本也不关我的事。”纳兰容若谢过,既然这方子没什么问题,他就同玉醐聊起其他来,无外乎诗词曲赋,不成想玉醐医术了得,文采也不错,他只觉相见恨晚。略坐了坐,玉醐就起身告辞,临走对纳兰容若道:“我瞧大人面色晦暗,按照那些算命打卦的说法,大人怕是有血光之灾,按照我们学医的说法,大人失于调养,这身子早晚会出大事。”纳兰容若听了只淡淡一笑,只说了声多谢,心事如丝,层层缠绕,无人能解,他也不屑于说。正文266章登门求娶亭午时分,赫氏打寺院回了府,径直往上房去见纳兰容若的祖母纳兰老夫人。见媳妇回来,老太太赶着问:“一切都顺利吧?”赫氏今日是替纳兰老夫人去寺庙还愿的,先给婆婆施礼,方道:“托佛菩萨的福,一切都好,您老放心吧。”纳兰老夫人呼呼的吸着水烟呢,此时撂下烟袋,叹道:“那就好。”赫氏晓得她是为了孙子发愁,纳兰容若前几年夫人卢氏难产去世,使得他一蹶不振,续弦官氏,却再也找不到同原配卢氏的那种琴瑟和鸣的感觉,遂抑郁成疾,外加无意仕途,厌倦官场上那些虚情假意的应酬,又不得不虚与委蛇的面对,更苦无一书胸臆之人,所以心情一直不佳。赫氏劝着纳兰老夫人:“冬郎一天天的大了,总会明白为人在世,不如意事常八九,渐渐的他想明白了,也就豁然了。”冬郎,纳兰容若的乳名,因是腊月里生的。纳兰老夫人只道:“希望如此。”赫氏突然想起什么,眉开眼笑道:“今儿我出门的时候,遇着个姑娘来看冬郎,哎呦喂,那姑娘好个容貌,却是咱们府里没有的人品。”纳兰老夫人听了非常惊喜:“真的?”赫氏便将遇到玉醐的事说了,末尾补充道:“媳妇看那姑娘同冬郎也是相熟的,不然怎么能登门来找呢,只是对方是什么家世,可有婚配,这个媳妇却不知道,需要问问冬郎。”正说话呢,丫头进来禀报:“老太太,大爷来了。”纳兰容若给两个丫头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先给祖母施礼,纳兰老夫人招手:“来我身边坐,你脚上有伤,就别过来看我啦。”纳兰容若挨着祖母坐下,道:“这么大个男人,崴脚而已,不妨事的,今儿我不当差,理当过来陪陪您老。”纳兰老夫人一壁喊丫头给孙子端茶,一壁又喊丫头取了软枕来给孙子垫脚,正忙活呢,发现赫氏给她递个眼色,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问道:“我听说今儿有个姑娘来找你,谁家的?多大了?许了婆家没有?你们怎么认识的?”一口气问了若干问题,搞的赫氏都有些难为情。纳兰容若也不好意思的笑着:“老太太说的是玉姑娘吧,她父亲是原太医院院使玉耕儒,您老听说过这个人的,至于她多大了?同素韫差不多吧,十六或是十七,也或者是十八,她没有许婆家,我同她认识,是去年随圣驾出巡关外,当时万岁爷驻跸在她的家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就认识了。”祖母的问,悉数回答。纳兰老夫人很是好奇:“她是关外人?皇上出巡关外为何住在她家里呢?不是有驿馆么?还有衙门呢?”玉醐同康熙之间的纠葛,纳兰容若知道一些,不便背后说人闲话,更不敢议论皇上,只好含糊道:“当时的协领府给一把火烧毁了,驻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