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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金枝玉叶。李连运暗道,皇上也不过二十七八,那上官云衣听说业已二十有几,彼此这样的年纪做父女……转念想,天下苍生都是皇帝的子民,也就释然,忙垂手:“奴才明白了。”康熙懒懒的挥挥手:“滚吧,去传旨。”李连运施礼后躬身退出。玉醐眼睛直直的望着面前的一片虚空,耳中如有口大钟在敲,嗡嗡嗡嗡……康熙瞥见,吩咐下去:“玉姑娘身子不适,送其回去。”回到自己的住处,玉醐由着凝碧服侍她躺了下去,眼睛瞪着看天棚,瞪的眼睛酸痛,有泪溢出,凝碧轻声唤她:“姑娘!”她淡淡问:“何事?”见她语气如常,凝碧放心下来,道:“无甚事,奴才觉着姑娘脸色不好,想问用不用传太医?”玉醐咧咧嘴角,似乎在笑,只是未见有什么表情,只道:“我是女医。”凝碧就此不再言语,只携了针线在旁陪着她。玉醐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躺了足有一个时辰,凝碧都以为她睡着了呢,她却开口问:“你知道户部侍郎上官剑的女儿上官云衣吗?”不妨她突然开口,凝碧手一抖,针尖扎到手指肚,忙含进口中吮吸了下,点头:“奴才听说过,上官家出了两个拔尖人物,一个是刑部尚书上官盾,另个便是户部侍郎上官剑,而上官盾的独子上官彧是新科状元,这位上官小姐,天仙似的一个人儿,竟然熬到二十多岁的老姑娘还不肯出嫁,可着宫中都在传呢,说她早年曾见过瓜尔佳将军一面,于此情根深种,可是当时瓜尔佳将军已经同达尔罕王家的漱玉格格定亲,于是但凡有媒人登门,只要为其说的婆家不是瓜尔佳将军,她便以死相逼父母,上官大人上官夫人爱女情切,知道女儿的心思之后,也就不再打算将她嫁出去了。”话到此处,猛地想起玉醐同上官彧定过亲,凝碧神色慌张道:“奴才不是存心提及上官公子的。”玉醐不屑的道:“是我问你,你才说的。”此时才知道,那个上官云衣竟然是上官彧的堂姐或是堂妹,想上官彧清峻儒雅风流倜傥,他的姊妹定然也错不了,更何况凝碧方才还说,那上官云衣可是天仙般的人物,巴毅如今再次高升,又得到这么个天仙般的娇妻,且那上官剑又是户部侍郎,此后巴毅在京中总算有了相携相扶的人,自己该为他高兴。为何高兴不起来呢?非但不高兴,心口还隐隐作痛,手脚亦是绵软无力,一躺就是一整天,一整天水米未进,到傍晚时分还开始发烧,原来是病了。玉醐这一病就是三天,三天后圣驾回銮,她病得快不省人事,回宫后传了太医看,看不出什么症候,只能以受了风寒来治,可是治了几天,那黑乎乎的汤药一碗接一碗的喝下去又吐出来,病不见丝毫好转。于是又说她是撞了邪魔,高僧法师一个接一个的进宫作法,降妖除魔,她的病仍不见减轻,每日里昏昏沉沉的只顾着睡,勉强喂进一点点水米,得以维持性命。如是这样的过了一段日子,起初康熙经常过来慈宁宫看看她,但病得久了,康熙又忙着前朝的事,渐渐也不怎么来了,虽然在慈宁宫,眼皮底下,太皇太后也懒得看一个久病的人,甚至觉着晦气,怕这病气过给自己,于是将玉醐挪了出去,北五所有很多限制的空屋子,玉醐住进了一间,于此,她在宫中大有销声匿迹的架势。转眼便是春暖花开,久病的玉醐终于可以出来晒晒太阳,人瘦得如同影子,薄薄的一片,面色枯干,两眼无神,凡是见过她的人都说,她这模样倒比佟贵妃更吓人。廊下那一树海棠开得正旺,满目红艳,玉醐抬手触碰了那娇艳欲滴的花瓣,心情顿时好了很多,感觉自己就像这花花草草,终于从寒冬撑到了春暖。凝碧拿着斗篷出来给她披上,小声道:“廊下有风,姑娘当心。”玉醐说了句“谢谢”,继续看着那海棠出神,突然听见外头有宫女们叽叽喳喳的声音掠过,像是非常热闹,她顺嘴问:“今儿是什么节日么?”凝碧晓得她为何如此问,答道:“不是,好像是和硕云衣格格入宫的日子。”云衣?这个名字对于玉醐来讲,已经刻骨铭心了,装着不经意的样子:“一个格格入宫,好大阵仗。”凝碧轻叹:“还不是因为这位格格认了佟贵妃为母亲。”正文252章半真半假去年冬天康熙下旨册封上官云衣为和硕公主,时至今日她才正式进宫,都因为作为其嫡母的佟贵妃病病歪歪。入了宫认了母亲,收在佟贵妃宫中,众嫔妃争相过来贺喜,也同时送来礼物。太皇太后虽然同着苏麻喇姑礼佛诵经,其实她心里最喜热闹,听闻上官云衣入了宫,非常高兴,早年她收养过定南王孔有德之女孔四贞,后来孔四贞嫁给孙延龄,夫妇俩就食广西,而今佟贵妃收养了上官云衣,她忽然又想起孔四贞来,手捻红珊瑚的佛珠喟叹道:“四姑娘现如今也不知怎么样了。”三藩之乱时,吴三桂将孔四贞接到云南,其实就是软禁,而今三藩之乱已如秋末之叶,可是孔四贞杳无消息。苏麻喇姑劝道:“万岁爷说,早晚攻下昆明,那个时候,四格格那时便可以回京陪伴老佛爷了。”太皇太后拂拂手:“不说了不说了,后宫不得干政,我忘了你也忘了。”正巧此时,宫女进来禀报:“贵妃娘娘带着云衣公主来看老佛爷了。”太皇太后一喜。佟贵妃同上官云衣已经在诸多宫女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佟贵妃自己先给太皇太后施礼请安,又指引着上官云衣给太皇太后施礼请安。太皇太后打眼瞧那上官云衣,盛装下,仍旧不失娇柔,心里感叹,比之玉醐,上官云衣样貌不输,只是两个人在气质上不尽相同,玉醐更古怪些,说不准她是怎样的个性,这个上官云衣一看即知道是柔情似水,且善于愁肠百结的女儿家,人美,说话的声音也好听,太皇太后非常喜欢,招手道:“近前来,按照辈分,你该叫我曾祖母。”上官云衣便再次跪拜下来,口尊曾祖母,又道:“愿曾祖母福寿绵长。”太皇太后拉过她的手左右端详,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