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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徒们便齐齐冲向康熙,更有个异常骁勇的蒙古兵士将刀射了过来,一人从天而降,单臂搪飞了那刀。是达春,他举刀挡在康熙面前。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达春是新近才升做御前侍卫的,今晚的表现让康熙非常高兴。只是达春虽然勇猛,却是好虎架不住群狼,幸好同敌寇纠缠的侍卫追过来一些,这厢是人单势孤的达春,那厢是众侍卫,两下夹击,打退了一些敌人,没过多久,有更多的敌人冲了进来,乡野村店,街头逼仄,由于人多,反倒施展不开,双方打个混乱。康熙突然发现不见了纳兰容若,不禁问:“容若呢?”纳兰容若在后头的柴房呢,康熙曾经交代,一旦遭遇匪患,要他片刻不离的看住巴毅,防备有人救走巴毅,也方便有人刺杀巴毅,重罪之人,需审问清楚方能定罪,不明白么的死了都不成。纳兰容若果然就看着巴毅,心里着急护驾,又不敢违抗圣旨,这时跑来了个浑身是血的侍卫,喊他:“快去护驾,皇上怕是要……”纳兰容若一惊。巴毅突然道:“放我出去!”纳兰容若摇头:“恕我不能。”巴毅急切道:“若是迟了,一旦皇上遭遇不测,你便是千古罪人。”纳兰容若:“这……”巴毅一把夺下他手中的刀,抬腿就走,却给闯进来的那个侍卫拦住:“你是罪犯,不能擅自离开。”巴毅正想动手打倒他,纳兰容若喊道:“让他走,回头皇上那里,一切由我担着。”那侍卫品秩没有纳兰容若高,唯有侧身让开。巴毅回头道了声“多谢”,随后拔腿飞奔,脚下生风似的,循着打斗声找了过来,见敌人密如织布的兜成一个圈子,便晓得康熙等人给围困当中了,他纵身一跃,如一枚击水的石子,竟是踩着敌寇的脑袋跑了过去,最后翩然落下,刚好是康熙面前,他也不看康熙,以面向敌,道:“罪臣救驾来迟。”康熙攥成拳头的手一松,什么都没说。那敌首同巴毅曾在沙场对垒过,认识巴毅,见他到,大骇:“你不是给关起来了么?”巴毅并不回答他的话,只凛然道:“哈尔巴拉,你勾结罗刹人反叛朝廷,该当何罪。”哈尔巴拉,便是这敌寇,反叛也不是一日两日之事,多说无益,今个是来取康熙性命的,虽然巴毅“死而复生”,他觉着巴毅而今孤掌难鸣,他的那些戈什哈不在,他的那些将士们不在,料他敌不过自己这么多兵马,遂哈哈狂笑道:“好好好,巴毅,今个就陪着你那昏庸无道的主子一起上路吧。”手中刀一挥,便是下了冲锋的号令。此时达春高喊着:“将军,接枪!”巴毅一回头,见达春嗖的射来一条长枪,他丢开手中的刀把长枪接了,绾了个枪花,虽然不是他的那一条,总算比刀用起来顺手,见敌寇冲了上来,以枪做棍棒横扫出去,贼寇便倒地一片,情知敌众我寡不宜恋战,本着擒贼擒王,他纵身一扑,长臂伸出,那枪无端长出了些许,更长了眼睛似的直刺向哈尔巴拉,哈尔巴拉连连后退,撞在自己的兵士身上无处可躲,想用手中的刀拨开巴毅的枪,只是那枪尖乱窜,嗖嗖嗖成无数个枪尖,晃得他眼花缭乱,最后噗嗤刺入他的心口。首领没了,敌寇不禁惶然。巴毅喝道:“不想死的赶紧逃命去!”没了头领不免军心涣散,于是逃走一些,还有些赴死顽抗的,因少了很多,他们就不足为虑,那些侍卫随着巴毅冲杀上去,敌寇也就没了斗志,死的死逃的逃,没多久,一场战斗逐渐平息。此时的玉簪早已吓得不省人事,玉醐拿了她的人中xue,救醒了她,络篱亦是面如土色,璎珞紧紧护着玉醐,初七一直在看巴毅,此时连声惊呼着:“将军神勇无敌神勇无敌啊!”玉醐看着浑身是血的巴毅,见他还穿着囚服,头发也没有结成发辫,而是披散着,即便如此,微弱的光线下,他依然顶天立地。而巴毅见敌寇退了,将手中的枪在地上使劲一插,随后跪地道:“罪臣告退。”旋即转身,看了看旁边的纳兰容若,纳兰容若便押着他走了。康熙不发一言。福全道:“皇上,此家客栈已不安全,臣建议皇上即刻起驾。”康熙点了下头。李连运便高喊:“皇上起驾,各处伺候着!”不多时,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康熙还站在街上,看着自己的侍卫也死伤不少,长叹一声道:“死者连升三级,厚葬,伤者连升两级,各赐黄金百两。”以目光搜寻到达春,再下旨:“达春救驾有功,擢升二品。”于是众人跪地,齐声谢恩。康熙手一抬,示意大家平身,他便待上车,玉醐突然冲过去拦住他:“皇上,瓜尔佳将军呢?他的功劳最大。”康熙淡漠的看着她:“这不是你该管的。”玉醐固执道:“若论功劳,瓜尔佳将军居首,皇上遍赏下来,不该落下他一人。”初七躲在玉醐身后,怯怯的小声附和着:“是了,落一村不能落一邻。”康熙带了几分怒气:“怎知这些反贼不是他巴毅的人呢?”玉醐惊愕:“他若有反心,何必冒死救驾?”初七探出头看了眼康熙,忙又缩回去,嘀咕着:“是了,这不是吃饱撑的么。”康熙厉声道:“他救的是朕,他反的却是大清!”这话未免矛盾,你即是大清,大清即是你,玉醐晓得无理可辩,也高声唤了句:“皇上!”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那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康熙,眼角溢出的仿佛不是泪而是血,因为,她的目光凌厉得可怕。康熙定定的看着她,看了许久,方淡淡道:“巴毅救驾有功,玉佩一案,免其死罪。”玉醐一个头磕在地上,泪落如雨。正文225章玉醐进宫玉醐进宫的那天,北京城下了第一场雪,刷拉刷拉的雪霰子扑打在脸上生疼。佟贵妃裹着厚重的棉斗篷站在廊上看雪,见琉璃瓦泛白,青砖地也铺了薄薄的一层,不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