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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过来厨房盯着,听那戈什哈说的极其隐晦,便问:“将军怎么了?”各处都来取饭菜,人一多,那戈什哈不好多言,留下一个耐人寻味的目光走了。玉醐想了想,就来到了巴毅的住处。刚好巴毅在吃饭,见她到,招呼着:“吃过没有,若是没吃呢,我可以省下一点给你。”玉醐于他对面坐了,道:“我等回去吃。”她不肯吃,巴毅也不好独自大快朵颐,撂下筷子:“眼瞅着即将进京,你家里也有三亲六故的,准备带些什么物事给他们呢,咱关外的特产倒是不少。”当初父亲给抓走之后,母亲也连急带气,加上身子本就羸弱,撒手人寰丢下她而去,仿佛是一夜间,所有的亲戚都销声匿迹,就连叔伯和堂兄弟表姊妹对她也唯恐避之不及,父亲是罪同卢照水的反贼,发配流放已经是皇帝格外开恩,并且也没有株连亲族,但大家还是怕惹祸上身,玉醐以女儿身为母亲披麻戴孝送终,也自己筹措了些银两追随父亲而来,三亲六故,她哂笑:“我早已是众叛亲离,没什么三亲六故,所以不必麻烦。”巴毅“唔”了声,便不再言语。玉醐瞧他神色如常,不像是那个戈什哈说的有什么事,没有契机询问,不得不直言:“听说将军身上不痛快,我来给将军把把脉。”待想伸手,巴毅笑道:“是扎克丹告诉你的吧,这家伙,像个长舌妇。”扎克丹,即方才那个戈什哈。玉醐怕巴毅怪罪扎克丹,忙不迭的为其说项:“他也是担心将军。”巴毅当然明白,侧头看了看那放在案头的家书,淡淡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是……兰香没了。”玉醐一怔。巴毅抬手抚了下额头,刚吃过半碗热饭,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拭干净汗水,仰头叹道:“她是我从街边捡回家的,起初成日的围着我喊哥哥,所以她突然走了,这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玉醐很是纳闷:“兰香年纪轻轻,之前也没听说有病症,怎么会突然没了?”巴毅道:“毒杀其夫,后自缢而亡。”玉醐愕然:“他们是新婚小夫妻,不该恩恩爱爱么?”这只是常理,具体发生了什么巴毅也无从得知,母亲的家书上并没有详细说明,只告诉他兰香走了,好歹与他称兄道妹一场,所以知会巴毅一声,玉醐的疑惑也正是巴毅的疑惑,皱眉道:“详情我亦不知,等皇上回銮之后,我回吉林乌拉便知晓了。”玉醐总觉着这事或许与瓜尔佳老夫人有关,又不便直言,既然不是巴毅自身的问题,她也就放心,因为即日康熙就要回銮,她随行,父亲也随着回去京城的家里,蒙江还有一摊子事需要料理,比如这座宅院,玉醐便告辞出来,去了玉耕儒的住处。至于如何料理蒙江的事,玉醐同父亲商量,这宅子先搁着,留下几个仆从看管,京城之事波谲云诡,一旦再来蒙江,也有个落脚之处。玉耕儒同意,但需要把收购上来的药材出手,好歹是一笔钱。玉醐道:“这事您就甭cao心了,我今晚约了老客谈价钱,谈妥了,立马出手。”玉耕儒叮嘱她:“就要走了,别计较价钱,差不多就出手吧。”玉醐点头:“我晓得。”又同父亲商量了其他事情,诸如仆人的遣散,留下谁看管宅子合适,等等。事无巨细都想到了,也都安排妥当了,她从父亲房中出来,便喊人备车,同关内来的那个老客约好了在老曹家酒肆见面,因为初七嫁了达春,璎珞又得了康熙的首肯,是要带进宫里听候太皇太后发落的,所以玉醐身边已经没有个近身丫头了,想着横竖要进宫了,也不必再擢升其他丫头,遂独自一个人坐车来到老曹家酒肆。晚饭的热度还没有散去,酒肆里人声鼎沸,为了方便,玉醐特特换了男装,在柜前知会了店里的伙计,径直往后面的雅间去了。此酒肆前面为散台,后面是雅间,中间有一个不大的院子分隔,在路过那个小院子时,有人迎面而来,黑灯瞎火的,玉醐只以为是店里的客人,等从她身边经过,她突然感觉此人有些面善,细想下猛然想起是康熙身边的侍卫阿猛,当然她并不知道阿猛的名字,只记得在康熙左右见过此人,因为不常在康熙身边出现,也就变得神神秘秘,玉醐奇怪,圣驾在玉家呢,他来酒肆作何呢?按规矩,出巡在外期间,当差时候的侍卫是不能随便出入的,不当值的侍卫也需候命,所以阿猛的出现让玉醐非常好奇。正琢磨呢,突然听见有人喊:“杀人了!”这一声犹如巨石投水,不多时各处的酒客都涌了过来,而玉醐也随着大家来到了事发的那个雅间,等看见地上那个死者,她心里咯噔一下,认识,是苍狼。她突然想起苍狼送给她的玉佩,那个栩栩如生的狼头还没请教到底是什么寓意呢,不想苍狼已经归西。玉醐瞬间想起了刚刚遇到的阿猛,听璎珞说过,怜香临死透露苍狼和齐戈都是太皇太后的心腹,而玉醐知道阿猛是康熙的人,康熙的人杀了太皇太后的人,这让人匪夷所思,谁都知道,康熙孝敬太皇太后,而太皇太后也为康熙从登基开始便保驾护航至今。耳听众说纷纭,玉醐慢慢退了出来,去了自己定下的雅间见那个关外的老客,因为酒肆死了人,衙门按例来查,各处闹哄哄的,玉醐同那个老客也就简单几句话,交易成功,她便回了家。正文220章巴毅蒙难星夜,无风。因为苍狼的事,也因为即将启程赴京,玉醐睡不踏实,索性披衣起床,在庭中散步。她的心里带着点茫然,也间或一些期盼,同巴毅想到了一处,想着此次进宫服侍太皇太后,便当使劲浑身解数讨得太皇太后的欢心,然后再请赐婚,倘或太皇太后下了懿旨,料康熙也不好再反对。忽然想起苍狼来,不确定自己要不要把苍狼的事告诉太皇太后,说了太皇太后未必能信,毕竟康熙是她的孙子,人家血浓于水,即便信了,那又怎样,作为祖母,太皇太后顶多气一气,然后孙子还是孙子。继而想起那枚狼头玉佩来,最初苍狼将此物赠给她的时候,她没留心细看,因为今晚苍狼突然出事,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