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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女人,道听途说也罢,她听说宫里生活血雨腥风,她更热衷于做个木帮大当家,一呼百应,威风八面,做答应有什么好呢,至少每次见了皇上都得跪,而做木帮大当家,却是别人跪她。然,康熙不准她接管木帮,她的如意算盘落空,心下凄然。而康熙已经下旨,不日即将回銮,大家都在忙着准备回銮的事,络篱却对以后的日子患得患失,独自坐在后花园的一簇花前,盘算既然进宫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以后自己该当如何?方能于宫中安然无恙。突然听见有说话声,也就循声却看,见不远处走来了玉簪和两个宫女,说来她同玉簪还未正式见过面,但也认识,彼此都是皇上的女人,以后还得在宫中相处,她正想过去打个招呼,却听玉簪对那两个宫女道:“你们回去吧,我一个人走走。”两个宫女本着职责所在,道:“贵人一个人,奴婢们不放心。”玉簪却执意道:“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到处都是御前侍卫。”两个宫女虽然不明白她为何要一个人走走,赏花看景致,有人陪着不好么,怎奈她坚持,两个宫女只好屈膝一礼转身走了。玉簪左右看看,络篱感觉她有些神秘,正狐疑,见她钻进了假山后头,不多时再出来,身上已然换了衣裳,而她穿的,竟然不是宫装,也非旗装,而是汉人女子的装束,冷不丁看,怎么如此像玉醐!络篱忙将自己隐到花簇中,想看看玉簪到底想干什么。于是透过花叶的缝隙,看见玉簪走上了小桥,而小桥通往的,是园子里那片不大的湖心亭,接着,由湖心亭的廊柱后头闪出一个男人,同床共枕过的,络篱一眼看出竟然是康熙。络篱更加纳闷,玉簪是贵人,见皇上为何神神秘秘的,两个人像偷情似的。怎奈距离太远,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只见玉簪垂着头,康熙比比划划在劝说的架势,未几,康熙将玉簪搂入怀中,玉簪却是一副半推半就的样子。络篱懵里懵懂的当儿,有人说话:“王爷怎么突然邀我来园子里呢?”络篱将探出的身子缩回来,看见巴毅同裕亲王福全走向湖边,福全哈哈一笑道:“无他,本王就快回京了,同将军匆匆一面却要分离,实在不舍。”巴毅也笑:“王爷何时变成侠骨柔情了,关外距离京城虽然千山万水,假如王爷想见我,我那老张可是能日行八百的。”福全道:“你甭捡好听的说,你能撂下关外这么多军务上的民政上的事不管,跑到京城去看我。”巴毅只好如实答:“王爷明鉴,我若不尽心尽力,岂不是辜负了皇恩。”福全点头:“所以我才不信你会跑到京城看我,不过我倒可以来关外看你,因为……”见他突然不说了,巴毅正想问他什么,却见他目光直直的飘向远处,巴毅不由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湖心亭上,两个人在相拥,其中一个是康熙,另外一个……福全不禁脱口道:“怎么看着像是玉姑娘?”巴毅将目光收了回来,淡淡道:“方才王爷说可以来关外看我,这却是为何?王爷也是有差事在身的。”方才不过是漫无目的的闲谈,是为了将他引到这里罢了,福全支支吾吾敷衍过去,随后坏坏一笑:“皇上同佳人有约,咱们回去吧。”巴毅仿佛对刚刚的一幕没看见般,微微点头,二人出了园子,因为各处忙着张罗回銮的事,有太多人向福全禀报这样那样,巴毅不便打扰他,便回了自己房内,想着在园子里看到的那一场景,黯然坐了一会子,刚好玉醐来了,巴毅忍不住问:“你不是在园子里么?”玉醐大大方方的:“是去了园子,花匠老田说有一株树突然枯死了,认为不是好兆头,让我去看看,我去了,那树是从根底下给虫子噬咬空了心,所以才会枯死,这个老胡,一惊一乍的,一棵树而已,我因有事同将军商量,所以赶着回来了。”湖心亭的一幕,巴毅心中怀疑到底她去园子里是为了见康熙还是为了那棵树,也不好追问,保持着如常的表情道:“什么事?”玉醐对此毫不知情,道:“我爹说他也回京城的家去,我娘没了,他只有我这么一个亲人,我又要随圣驾进宫为女医,他不想留在蒙江。”巴毅问:“玉先生想回京城的家里也没什么不妥,皇上已经将玉府归还,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玉醐顿了顿,方道:“我不是不放心我爹,而是不放心将军。”巴毅蹙眉看她,表示不懂。玉醐道:“达春也要走了,留下将军一个,身边连个可靠的人都没有,所以我担心。”巴毅一笑:“我这么大个男人,你大可不必担心,倒是你,进宫后小心行事,别由着自己的性子。”玉醐应着:“我知道。”忽然又想起李青若来,玉醐试探的问:“李姑娘或许要给砍头,将军你……保重自己。”虽然对李青若并无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至少两个人曾经相识相知过,巴毅心里也不轻松,眼波流转,心思纷乱,搞不清自己此时更担心李青若还是更担心玉醐,前一个救赎无望,后一个亦是救赎不得,空余一声长叹。本来,巴毅是做这样的打算的,待玉醐进宫为女医,以她的聪明,必然会让太皇太后开心快活的,讨得太皇太后的欢心,巴毅趁机去向太皇太后请求赐婚,可是后花园湖心亭上那一幕如同一根刺,生生扎在巴毅心头,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康熙以帝王之尊,竟然会同玉簪上演一出戏来蒙蔽他,所以,此时的他的心,有些疼。正文218章虎死不倒秋意渐浓,是孙禄山行刑前的日子,巴毅只身来到大牢。在牢里住的久了,孙禄山已然当成自己家一般,见他到,热情的往里面请,里面有把椅子,还有张狭窄的板铺,因为没有窗户通风和透光,各处充斥着霉味,巴毅皱皱眉,孙禄山还抱歉道:“地方简陋,辱没将军了。”巴毅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直接坐在板铺上,岂止硌人,还冰凉,他不由得怒从心头起,喊狱卒:“叫牢头来!”孙禄山情知他是为了什么,忙道:“将军息怒,是我自己要卧薪尝胆的。”巴毅颇感意外,明明知道自己是死罪,卧薪尝胆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