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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书言笑起来可真好看。他是一惠所认识的人里面笑起来最好看、最能使人感觉这个世界可能还是温暖和美好的人。“好啦,你笑够了没有!一个恋家的小孩,也没比我这个米虫强多少吧?”结果书言说是啊——“如果你能一直当一条快乐的、没有烦恼、没有忧愁的米虫,也很不错啊。”“你真的假的啊!”一惠一边装作不相信的样子一边又在心里想:书言就是在这些方面上显得太善良了。“要是我妈也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可惜,她每天见到我都恨不得能捏死我这只没半点用处的米虫!”说完,一惠倒在床上,把书高高地举在半空中看。书言摇着轮椅过来。“一惠,你是不是想你爸爸了?”一惠把已经放上门把手的手又给收了回来。好险!刚刚差点就闯进去了!万一被她破坏了书言和若妮的气氛,那可就糟糕了……一惠想起她第一次见到书言和若妮走在一起的样子。那是一个春日的午后,在回家方向的小路上,书言缓缓地驾驶轮椅,若妮则慢慢地跟随在轮椅的一侧,微风中,两人边走边谈、脸上都带着自然和善的笑意,那真是一幅非常赏心悦目的画面。但对一惠来说,那一刻,她却像被人在她的喉咙里扎进了一根长针似的,刺痛感,由头到脚,贯穿全身。在认识梅书言之前,一惠没谈过恋爱、没爱过一个男人、有时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讨厌男人,直到这时,她才察觉到——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喜欢上了梅书言。但,为什么“喜欢”会让她感觉到痛苦呢?没有恋爱经验的一惠,一下子像走进了死胡同里一样,整整一个月,她都对书言避而不见,有时在路上不小心遇上了、被书言叫住问了几句,她就会恶声恶气地顶撞过去。可不管她表现得多恶劣,书言也从不生她的气。因此,一惠开始怀疑书言不是凡人、而是神。“为什么在你身上看不到一点负能量的?身边每个人都那么丧,为什么就是你不会?”书言笑道:“你是想说我脱离了社会大众吗?”“我没有,”一惠前所未有地认真,“我是真的觉得很好奇,难道你自己没感觉吗?我觉得你的大脑构造肯定跟很多人不一样!”书言哈哈大笑,然后他反问:“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用负能量是否能解决问题?当你感到沮丧、无助的时候,是不是自哀自怜就有用?如果觉得不,那为什么不去改变自己的做法?人生,不就是不断遇到问题再去解决问题的过程吗?没有一件事,是可以躲过去的,你只能去面对和解决它,不是吗?”一惠因此觉得书言太强大了,而这么强大的他,是她配不上的,因此她释然了,并重新回到了书言的身边。我要和书言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我要像一个忠臣一样地保护他。即使我只能站在一旁亲眼看着他和别的女孩子恋爱,那也比失去他要强,因为……这世上,只有书言才能像阳光一样照耀着她、指引着她、让她不再堕入黑暗……还好!自己及时刹车了!想到这里,一惠笑了,然后她抹了抹被雨淋湿的头发,转身走了——在她身后的病房里,书言俯在床沿痛苦地咳嗽着……翌日清晨,书言独自去了医生办公室。他用自己有专属的主治医生的理由要到了出院许可和体检报告,然后,在回病房的半路上,他就把根本没打算要看和转交给主治医生的体检报告全部撕碎并扔在了垃圾桶里。然后他继续回病房,打包东西,趁jiejie他们还没到就自己回家去。他在门诊大厅的交费处遇到了程丹。若妮醒了,看到宋侨还坐在她的床边,只是拄着腮睡着了。真没想到,他居然陪了她一夜……若妮走下床,把被子拉过来盖在宋侨的身上,结果把宋侨惊醒了。“对不起,我吵醒你了?”若妮不好意思地说。宋侨没说话,只静静地盯着若妮的眸子瞧。他的眼神、在他的眼镜后面微微地闪亮着。“真奇怪……”他忽然喃喃地说:“以前,我从不知道会有这种感觉……”若妮问:“什么感觉?”宋侨伸手,摸了摸若妮的脸,说:“幸福的感觉……”若妮怔住了,遂又把脸从宋侨的手边撤走。她来到窗前,透过半掩的窗户向外看,但眼前空无一人的巨大草坪以及一大片灰蒙蒙的天空,都使她倍感黯然……宋侨来到她身后,“若妮,我不会逼你,我只请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以后还能拥有像刚才那样的幸福感……”若妮感到一阵鼻酸……她转头哽咽地说:“宋侨,我不想骗你,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宋侨握起她的手说:“我不介意,只要你们还没结婚,我就仍有机会和他公平竞争。”宋侨把若妮的手提起来放在唇边轻轻地吻着。在他们身后的窗外,下了一整夜雨的天空似乎要放晴了……☆、第13章程丹看见书言后,马上向他走过来。“你怎么在这里?”她问书言。书言无意说谎,笑笑说:“交费呢,你呢,今天有上班?”程丹很快看到书言怀里的缴费单,马上拿过去说:“你到边上等着,我去帮你交——”说完,也不听书言的劝阻,转身就走了。书言怕挡到别人,只得划动轮椅到墙边等候。不久,程丹回来了。书言一脸抱歉地说:“多不好意思,老是麻烦你——”程丹说:“有空?刚好我有话想问你。”书言怔了怔,但程丹已经又顾自转身走了,他也只好无奈地跟上去。到了花园,程丹在一张空椅子上坐下,并马上从护士服的口袋里掏出香烟抽起来。书言紧张地替她察看会不会被人发现,结果反被程丹数落说:“你现在更应该紧张的是你自己而不是我。”书言顿时明白了。“是赵医生跟你说的?”他苦笑了一下,“赵医生这个叛徒——”“跟赵医生无关,”程丹说:“是我自己看病历的时候发现的,不过,重点不是这个吧?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入院接受治疗?”书言没说话。程丹又狠狠地抽了两口烟,然后慢慢地吐出来,淡蓝色的烟雾静静地围绕着她的脸。远处的人工湖,平静无波。程丹再次开口——“梅书言,我记得你不是那么胆小与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