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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赵谨克说完,也不管外头如何反应,径直将车帘放下来。“夫君……”季柔轻轻扯了扯袖子,想让赵谨克留些余地,毕竟人也是他上官的女儿。“没事。”赵谨克拍了拍季柔的手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等色厉内荏之辈,给她两分颜色瞧瞧就老实了,你以后别跟她客气,她担不起。”赵谨克这样说着,外头孟绣果然吃了个瘪,没声儿了。“瞧瞧,”赵谨克指着外头同季柔挑了挑眉,“没动静了吧。”季柔忍不住噗嗤轻笑,道:“京九那样牙尖嘴利,其实都是同你学的吧?”“你个小没良心的。”赵谨克轻轻弹了下季柔的额头,故作怒目,“在这儿说谁牙尖嘴利呢。”“不敢,没有。”季柔伸手抱住赵谨克的腰,又拍马屁又撒娇,“夫君最好了。”“嗤。”赵谨克轻笑,揽了季柔惬意靠在软垫上。……平阳县离青州城并不远,快马不过半日的功夫,可是赵谨克却并不急着赶路,照例是走走停停,看着有几分景致的地方便下车饮马,踏青,足足走了一日,才在天黑前到进了平阳县。孟绣忍了一路的脾气,在进镇时才又开了口,道:“那柳家沟里县里近,快马只要半个时辰。”孟绣的意思,是先让赵谨克去苦主那儿了解情况,然后发现线索、取证,最后翻案。赵谨克仿佛没听懂,道:“倘若孟姑娘要走,自去就是,不必告与在下知道。”“那江老汉的儿子可还在牢房里头关着呢!”牢房是什么地方,谁知道多关一天要受多少罪。“罪名未清,自然该关着。”赵谨克凉凉地给了一句,拉着季柔就往客栈里头去。“喂!你说什么呢!”孟绣咬牙切齿,却那赵谨克没辙,“你这个狗……”官。翠玲劝孟绣,“姑娘,咱也早些下榻梳洗吧,凡事看明日再说。”“嘁!”孟绣一脚踹在拴马桩上。……客栈里,季柔跟着赵谨克进了上房,也忍不住问赵谨克案子的事。“这桩案子,你心中可有了章程没有?”孟绣满眼就是瞧不起赵谨克的,既然他们来了,总归要有个好结果,否则,且非真应了孟绣的话?季柔突然发现,她一时一厢激情想让赵谨克走回正轨报效朝廷,可这事做起来却并不简单,她是不是莽撞了?“不相信你夫君?”赵谨克淡笑,屋中烛光跳跃在眼中。季柔不由说出心中所想,“可你才看了一遍案卷。”还只是粗粗一扫的那种。“看什么案卷,”赵谨克道:“倘若真如孟绣说的,县令收了贿赂,那呈上来的案卷必定天衣无缝,光看案卷是看不出结果的。”“那要看什么?”季柔问。“那案子孟绣都之前都已经说得七七八八了,明日我再见见人问两句就是,亲自查了两边的人,才知道猫腻在哪儿。”说来刑狱断案之事赵谨克其实并不擅长,毕竟前世几十年他都是在朝廷权利漩涡的中心,挥斥方遒领兵作战,或是党争倾轧揣摩人心的阴谋诡计倒是驾轻就熟。不过到底见过这世间最复杂的人心,也破解过无数阴谋暗算,一桩人命都没出的案子又能有多难?“那个县令要是真收了贿赂怎么办?他会不会……为难你?”平阳县也真的是山高皇帝远了,赵谨克这个官职说来厉害,青州庶务皆过其手,可其实论品阶也不过八品,未必能争得过地头蛇。“你让我来的时候可没想这么多,现在到都到了,怎么又开始瞎cao心起来了。”“大不了,”赵谨克勾了勾唇角,几分戏谑,又有几分沧海桑田,“就随他去呗。”繁花看尽,人人匆匆百年不过白驹过隙,谁都不过只是沧海一粟,凭什么泽被天下?又肩负什么苍生重任?独善其身,顾好眼前人便是极好。季柔却是正色道:“那你可真叫孟姑娘说对了,成了狗官了。”赵谨克的眸光一闪,烛光应进眼眸里,几分幽暗难测,“阿柔不喜欢?”“当然不喜欢,”季柔应了,然后甜甜灌蜜,“夫君才不是狗官。”她才不相信,她的夫君会是别人嘴里的狗官。“好。”赵谨克拉住季柔的手,“阿柔说不是,那夫君肯定不是。”……一夜好眠,翌日晨起,赵谨克就带着季柔去了柳家沟。季柔原是不想去的,怎么说赵谨克去哪儿都是去办公事的,带着她多累赘,也不得体。可赵谨克全然不在乎这些,揽着季柔就上了马车,一路缓缓而行,在孟绣快要阴出水来的脸色下,终是在晌午前到了柳家沟。“去找找,有没有食肆可贩些酒rou。”村口不远处,赵谨克便吩咐停了车,慢条斯理地吩咐手下。孟绣忍无可忍,“这是乡里,不是城里县里,哪里有酒楼食肆给你下馆子!江老汉家走两步就是了,你到底办不办案!”“春光正好,我看那溪里该是有鱼,捉两条上来野炊想来甚是有意趣。”赵谨克照例不搭理孟绣,“京九,带人去安排一下,再去村里借口锅,买些菜来。”“你!”狗官!孟绣气结,头一转,自进了村里。“夫君。”季柔扯了扯赵谨克的袖子,示意孟绣被气走了。“别理她,我们吃我们的。”赵谨克拉了季柔就往溪边走。生火捉鱼,洗菜煮汤,季柔这行人热热闹闹在溪边折腾了近一个时辰,吃饱喝足歇了神,过了晌午之后,赵谨克才带着季柔进了村子,倒是没有带那浩浩荡荡的护卫车马,只带了京九一个往那江老汉的住处去。即便只是平阳县辖下的一处不打眼的村子,可靠近州府,倒也还算是个宁静丰饶的地方,不似青州其他郡县荒凉贫瘠,一路行来村中田埂整齐,田中农户辛勤劳作,一派欣欣向荣的平和景象。江老汉家虽遭了难,却也是乡绅人家,村中的富户,一片茅草土墙屋难见的用青砖砌的宅院,还有两三家仆。“你在院中坐会儿,便不必进那屋了。”那江老汉是叫人伤了腿躺在屋中的,输了官司,儿子又被关进了衙门,积郁成疾下不了床,才到屋门口就能闻见草药的味道。赵谨克皱了皱眉,拦了季柔在屋门口的石桌边坐下,“我进去问两句话,一会儿就出来,你在这里等我。”“嗯。”季柔点了点头,赵谨克既然开口,她自然不会跟进去当累赘。赵谨克进了屋子,江家下仆早已听说了赵谨克是州府下来的上官,战战兢兢给季柔这个官夫人奉上茶水。季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