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就你最聪明

    宁繁拿着几张照片走进来，手指按住，一一拨开，挑出窗台照片，往前推到周彧面前。

    她平静道：“抓痕里的皮肤组织是姜瑜的，可血迹喷溅深度表明击打者用力不小，姜瑜体型偏瘦，未必有这力量……”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木棒上的指纹是姜瑜的，但血迹喷溅方向表明是近距离攻击，凶手理应沾血，姜瑜的校服干净。”

    周彧眯起眼，低声道：“校服干净？她可以换衣服。”

    宁繁说：“可以，但她没时间。”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记录纸，推到桌上，“清洁工陶凤英，九点十五分在教学楼后楼梯看到姜瑜独自上天台。她没下楼，直到九点二十分后才出现在坠楼现场，校服无血。”

    她顿了顿，“陶凤英那天提着一个袋子，里面有块染血的布条。”

    姜瑜一愣，“陶凤英？布条？”

    林泽皱眉：“周队，这……”

    周彧接过记录，目光扫过，低声道：“九点十五分到九点二十分……王佳音坠楼的时间。”他抬头盯着宁繁，低声道：“染血的布条？你怎么知道？”

    宁繁：“储物间的烧焦布片，气味和血迹一致。很可能是凶手丢弃的。”

    她顿了顿，低声道：“姜瑜没杀人，木棒上的血迹是伪造的。”

    周彧冷哼，“伪造？谁伪造的？”

    宁繁笑了笑：“查陶凤英的袋子就知道了。”

    他抬头盯着宁繁，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

    宁繁说：“储物间的线索，还有学校的值班记录。”

    她转身看向姜瑜：“姜瑜，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姜瑜瞪她一眼，“没有！”

    周彧说：“宁繁，你证明她没杀人，但她未必没隐瞒。”

    他起身：“林泽，放人，带陶凤英过来问话。还有那袋子，查清楚。”

    林泽点头：“是，周队。”

    姜瑜站起身，扫了宁繁一眼，“就你最聪明。”

    宁繁似是听不出嘲讽，微微一笑：“谢谢。”

    周彧：“宁繁，这案子你掺和不少啊。”

    宁繁轻咳一声：“我只是不想冤枉人。”

    她看着姜瑜笑了笑，“虽然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姜瑜闭了闭眼，忍住在警察面前扇她一巴掌的冲动，推门离开了，路过门口，几个学生围上来，吵吵嚷嚷地：“瑜姐，你没事吧？”

    她懒得理会，揉了揉手腕，“滚开。”

    周彧转身对林泽道：“查查那天晚上还有谁在教学楼附近，陶凤英、黄宇封……一个一个筛。”

    他翻开笔记本，“陶凤英，九点十五分巡楼，袋子里装了什么？黄宇封，案发当晚在教学楼附近……先查这两个。”

    林泽点头，“我去陶凤英的住处看看。”他顿了顿，又问道：“周队，那木棒上的血迹，真像是抹上去的，您觉得……”

    周彧皱眉道：“有人动了手脚。姜瑜可能没杀人，但她知道的比她说的多。”他眯起眼，低声道：“查，快查。”

    第二天，学校的气氛依旧压抑。教室里，学生们低声议论，目光不时扫向姜瑜。

    她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腿翘在桌上，歪着头玩手机，丝毫没有嫌疑人的样子。

    旁边的宁繁安静地写作业，时不时抬头看黑板，一眼也没往姜瑜那边看。

    姜瑜忽然又不爽起来，抬脚踹宁繁的凳子，凶巴巴道，“让开。”

    宁繁看了她一眼，拖着凳子往前挪了挪，手上的笔都没放下，语气平淡：“腿长够不到？”

    姜瑜瞪她一眼，正要跨过去，却被身后一双白净的手臂箍住，脚一滑又坐回凳子上，转头怒道，“裴世珠，你再这样试试！”

    裴世珠松了手，笑意盈盈地倚在窗户边，栗色微卷的长发被风吹得轻荡，朝宁繁扬了扬下巴，“新同桌？长得不赖呀。”

    姜瑜嗤之以鼻，“也就一般。”

    宁繁停了笔，转头看着姜瑜，姜瑜下意识觉得她那张贱嘴又要说些什么，只听她慢悠悠道，“你挺不一般的。”

    姜瑜：“？”

    宁繁继续道：“不一般的蠢。”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姜瑜的手机，微微一笑：“玩游戏都能输给AI，真有你的。”

    姜瑜伸手扯住她的衬衫衣领，用力一推，“宁繁，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