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能死在我手下,也算是你莫大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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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双如同假眼的冰色眼眸,没有人会不害怕。 殷离猛打了个哆嗦,不自禁的往后缩去,紧紧抱住了小公子根本不敢抬头再看她一眼。 女子冷冷淡淡的瞥了眼那对分外惊恐的大小,接着视线投向身旁束手站立的侍卫。 “主子恕罪。”那侍卫立刻单膝跪下,却是跪下的瞬间神色扭曲,泛着苍白,又恢复正常的恭敬回答道,“属下命人时刻严格守备此处,并无一人靠近过,实在不知他们为何还能未死。” “哦?没有一人靠近过?”女子冷笑一声。 “……白日从未有人靠近过。” 女子脸色微变:“果然是他。” 她回头看向殷离两人,踩着步子缓慢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声音冷的如霜:“我说过,不准你们再和他见面,你们是觉得有他庇护就能不死么?” 殷离脸色苍白,抖得剧烈,使劲摇头的辩解道:“不,不是,小姐恕罪,我们,我们真的没有恶意,还请小姐放过我们!来世我定给小姐当牛做马,报答恩情!” 女子嗤笑一声:“来世要给我当牛做马的人太多了,几时轮的上你。” 随即扭身,平静挥手:“不听话的东西,留着也无用,剥皮刮了给他养花。” 殷离神情大变,顿做煞白,立马把小公子推在身后,膝行上前,手足无措的跪在她面前她,痛声哀求道:“小姐,是小人错了,千错万错都是小人的罪责,只求小姐放过小公子与那位公子吧,一切罪名小人甘愿全部承担!” 女子冷冷淡淡甩他一眼,捂嘴咳嗽两下,声音断续的轻若蚊声,字字戳着人心。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替他求情?我要谁死,阎王都不敢多留半刻。你只得期望下辈子别再遇见我了。” 说罢,她转身便要飘然离去,殷离一时情急,顾不得什么,慌忙伸手拽住了女子的衣角想再苦求她回心转意,女子却是大怒,回身便一脚重重揣在他胸口。 殷离竟被这一脚直接踹飞出了足足七八丈远,碰的一下砸在了柴房的木门上,门扉都被他撞碎了,跟着殷离一道残碎落地。 即便女子并未出全力,他一具享尊处优的废躯哪里受过这般罪,当场口吐大口的鲜血,胸口剧痛难忍,他几乎觉得下一刻就要死在了这里。 眼瞳逐渐涣散那刻,依稀看到一抹细细长长的影子走到了面前,阴沉滴水的声音响在头顶,声声苛厉,字字狠毒,足以把最凶狠的豹子都吓得匍匐卧地。 “一个卑贱肮脏的奴才,也敢碰我。”那人缓缓抬起手,秀眉不动分毫,“能死在我手下,也算是你莫大的福气。” 见状,身后小公子大惊失色的忙冲上前紧紧抱住女子的小腿,哭腔求道:“jiejie饶命!离离他不是有意的,jiejie你放过他,离离会死的!我求你了jiejie!” 女子快要气笑了,今日是怎么回事,这一大一小想着法的往她手里送死啊。 那她当然要成全他们。 于是这次女子连话都不说了,准备先一掌送紧紧扒着她不放的小家伙上西天,却是掌风即将猛厉打到那小东西的头顶上时,一声猛然爆发出来的尖叫响彻全场。 “我娘是鹿小葵!” 最后一个字落下,掌风正好堪堪停留在小家伙的头顶不足半寸的距离。 好久,小公子没等到死亡的来临,颤颤的抬起头,便看见女子低首正正盯着他,眼瞳深沉,神色复杂。 “鹿小葵?”女子淡色唇瓣蠕动,“你爹……” “我爹是萧情,字长情,是当朝的三梅郡王!” 小公子见此举果然有用,眼睛大亮,顾不得掩藏自己身份,全部和盘托出。 他慌忙指向昏死过去的殷离:“我是我爹娘唯一的儿子,小名叫鸳鸯,他是我的伴读太监,他叫殷离!我们不是坏人,是被迫逃家闯入jiejie府中的,还请jiejie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 女子的纤细手腕果真慢慢放下了。 可是下一刻,她抬腿把小公子往旁踢开,转身甩袖离开,丢下沉沉三个字。 “关回去。” 她刚一走,殷离就彻底昏死过去,糊里糊涂的竟梦回了年少时候。 那年,十三岁的殷离捧着要送往内司坊的礼品从御花园经过,正好听到九角亭台里的宫装少女捧着书摇头晃脑的背诗。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 豆蔻少女独有的清脆嗓音悦耳如银铃,字字如珠玑,读起诗来堪比黄莺啼唱,鲛人鸣歌,即便他这个大字不识几个的白丁都忍不住悄悄偷瞄好几眼。 时逢四月芳菲,御花园梨花林开的盛茂,朵朵梨花白似雪,重重叠叠的压弯了枝头。 叠叠的花影间隙里,他窥见那亭台中的娉婷少女小小秀挺的鼻尖,羊脂白玉的肌肤,在阳光下灿灿生光,美的好似一幅浓笔绣画。 而他则是看画的人。 毫不意外,殷离在画外之境看呆了过去,脚下生了根的走不动道。 他恨不得时光就停在这刻,直到那亭中少女察觉到了一道过于热烈的目光,回头来看时正好看见不远处那傻的如同木头站桩的人影。 “哎呀,是阿离啊!你在那里站着作甚?” 少女带笑的声音清脆动听,教人恍惚如同置身满山桃林,而殷离的脸顷刻红的比桃林还要艳丽几分。 亭外的削瘦身影犹犹豫豫,踌躇不前,还脸红的厉害。 少女看得发笑,书也不读了,便倾身趴在亭栏边朝他欢快的招手:“阿离,过来陪我玩呀!” 殷离捧着要赶急送去内司坊的礼品,和在婷婷少女的笑容两者间犹豫不决。 其实两者之间谁更重要无需多说,甚至是不可比较的,但此时此刻的他没办法选择自己想去靠近的那条路。 实在没办法。 亭里的少女还在眨着一双水淋淋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盯着他,盼着他如往常一般的走过来陪她玩耍。 这灿烈的目光都快把他看化了。 “小郡主,奴才,奴才这会儿有要事在身,不能陪您玩……”殷离简直是无地自容的愧疚请罪,“奴才罪该万死,等事过之后任由小郡主随意责罚,还望小郡主莫要生奴才的气!” 少女难掩失望之色,却仍是不甘心的扒着亭栏央求他:“呀,别啊!我都背了一日的书了,其他奴才听二表姐的话都避着不敢靠近呢!我无聊透了,你就陪陪我嘛,最多就半个时辰,好不好嘛?” 她声声像是哀求,更多的是撒娇的意味,大大的杏眼招子在眼眶里不停的咕噜噜转,带着狡猾耍赖的可气。 少女软软绵绵的每一声,每一个字都如一把巨大铜锤敲打在他本就脆弱的心口,轻轻松松的就把他所有的防备壁垒打的支离破碎。 殷离险些就要溃不成兵。 但也只是险些而已。 倒不是他自定力堪比无求无欲的得道高僧,在一切极大的诱惑面前都无所畏惧,而是就在他即将崩溃之际,忽有一道天降神音把他从红尘万丈里生生捞了出来。 “课业未完就偷懒,是想我把此事告去二皇姐面前,让她再罚你抄书十遍么?” 一道水蓝的瘦长身影出现在叠叠花影后,枝头重重磊磊的桃花把她的面貌遮了一半,却遮不住花后那双温柔似月凝望的水水黑瞳。 见到这人,少女立时笑容满面,抛下书本直奔而去,一头撞入那人怀中,亲亲腻腻的抱着她,娇声唤着她皇表姐,又软又糯,像是含了满口的粘糖。 两个同样身姿灵秀的少女相拥在一起,满头桃花簇拥着她们,恍若画中仙子。 那人好脾气的任由少女抱着晃着,随后眼帘微抬,对亭的另一头愣愣站着的殷离悄悄的摆摆手,无声的示意他可以趁机离去。 殷离足足傻在原地站了半刻,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趁着少女一心都扑在了那人身上没有发现,便端着礼品小步走开了。 其实从那人出现那刻起,少女就根本忘却了他这个微不足道的小奴才的存在。 只是……他走了会儿,鬼使神差的回头远远望了身后一眼。 一阵阵的笑声铃音回荡在桃花林中,花飞漫天,那两人的叠纱衣裙交缠在风中摇摆,眷恋不舍的放开再吹过来时,连风都是带着香的。 那刻,他几乎醉了。 夜深人静时,重梦旧事的殷离险险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小公子哭肿的一双核桃眼,和一张眸中喜色难掩的俊秀脸庞。 有那么一刻,眼前的两张脸竟和那记忆里的两张脸重合在了一起,险些没分清梦境与现实。 “离离你终于醒了!”一见到他醒来,小公子激动异常,本想扑上前却又不敢增加他伤势,只得守在他身边抓着他衣角大哭。 “离离,我差点以为你要丢下我走了!呜呜呜!我只剩你一个亲人了,我不能失去离离啊!” 殷离听着心都要碎了,颤抖的抬起手抹去小公子眼角的斑斑泪痕,哑声劝道:“小公子放心,我答应过小郡主,要一辈子护着你守着你,绝不会离开你的。” 小公子使劲点头,却是呜呜咽咽的说不出话,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掉,殷离就咬着牙关给他一颗颗的轻柔抹掉,不耐其烦的低声抚慰着他。 男子在旁瞧着这幕,不禁感叹这对主仆真情还胜却亲父子三分,可惜却总受些无妄之灾,又是怜惜又是感动,便拿过旁边早就熬好的汤药,竟是亲自捏勺一口口的喂他。 殷离这会儿一介基本等于残废的病躯,压根端不起药碗,只得红着脸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