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助
求助
白天生龙活虎的少年,为寻所谓的自由,说自杀就自杀。 怪不得那一句再也不见。 少年的突然之死极快引起sao动,当下辛云毫不怠慢地跑回病房,幸好没被发现。 现在倒好,病房变牢房,这不能走那不能去,保安大军在走廊排排站。 门窗封得死死的,就连她走的小门也被锁了,她的刺杀行动根本无从下手。 辛云的计划停滞了一星期,而安防系统没有松动的现象。 别无他法,只能搬救兵了。 她窝在被窝里,掏出拇指大小的电报机,给阿温发去求助消息。 偷偷藏好后,辛云猛地坐起身,气得捶打枕头。 死什么死呢,她还没杀着人呢! 护士像狗皮膏药一样迎上来,“何小姐,你怎么了?” 辛云隐忍情绪,装可怜,“护士小姐,我们一直关在病房里,你们成天盯着我们,真的很闷很压抑,什么时候能自由活动?” 护士说:“何小姐,你的情绪很激动,请你冷静一点,躺下来。” 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辛云依言躺下,忽然窜出两个护士摁着她。 辛云本能发力,一下放倒了两个护士。 嘶……没收住力气。 不过短短两三秒,辛云换上柔弱无骨的姿态,“你们要干什么?” 护士拿出针管:“何小姐,睡一觉就好了。” 三位护士合力将她摁住,用约束带捆绑她的四肢,辛云欲哭无泪,像离开水的鱼儿使劲扑棱。 细长的针扎入手臂,液体缓缓流入静脉,融入血rou。 她的意识渐渐涣散,直到虚无…… 四年前,她二十岁,第一次经历黑帮火拼,万幸脱身而出。 辛云身负重伤,跑到安全的地方后,再也支撑不住力气,昏倒在小巷里。 这时,一个好心的熟人经过,将她带回住处,细心疗伤她。 救命恩人与辛云年龄相仿,名唤徐志新,同是章爷的部下。他清秀白净的打扮,却干着非法行医的勾当,给器官黑市办事的不知名医生。 同行之间总是惺惺相惜的,徐志新没有举报她,还让辛云白吃白住两个月。 辛云想不到,她竟会迷恋上这种平淡安逸的生活,着迷于闷sao毒舌的男人。于是她装死,单方面宣告任务终止。 至于为何没有接下来的三个月,一年,十年,永远,是因为徐志新接到朗越的电话,不明所以将电话递给辛云。 电话那头的声音,熟悉而恐怖:“辛云,既然没死,就赶紧回到章爷的身边,记住你的任务,只许赢,不许输。” 辛云绝望得硬气起来,第一次忤逆头目:“他妈的那老登逃跑不带我,他把我当狗一样,你指望我勾引他?你光张嘴不长脑子是吧,我看你这张嘴伺候他挺行的,你去给他做鸡啊!” “辛云,别给脸不要脸。”头目威胁道:“你喜欢装死是吧,我就让你真的死,连带着徐志新和你师父一起死!” “死就死啊,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辛云吼叫着,气得摔电话。 徐志新吓傻了,仍然英勇地关心她:“辛云,你没事吧?” “关你屁事!”辛云刚骂完一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猛地捧腹大呕。 徐志新任劳任怨给她看病,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辛云竟然怀孕了,两月半。 怀了目标的孩子,辛云不知道她该崩溃还是庆幸。这个毒瘤占据她的身体,日夜恶心作呕她。可她必须留下它,不得不承认,这孩子是一个好筹码。 最后,辛云还是回到章爷的身边,继续她的卧底任务。 章爷老来得子,对辛云的戒备心降到极点,正是他倒台的最佳时机。 五月后,朗越集团黑吃黑,章爷无力回天,落得阶下囚的下场。 辛云抽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掉成型的男胎,毫不留情,牺牲自己的生育能力也无所畏惧。 睡梦之中,肚子的痛感加剧,似有东西流出身体。 辛云被疼醒的,裤裆温热湿漉,原来是流经血了。 四肢被约束带紧紧捆绑,辛云没招动弹,朝不远处的护士使唤:“护士小姐,请放我下床,我身体不舒服。” 辛云终于能下床行走,护士如影随形地跟着她到厕所门口,辛云扯过干净的病号服,说:“我还要拉屎,你在我拉不出来。” 护士站在原地:“我在外面等你,有需要再叫我。” 辛云白她一眼,用力合上门,用“哐当”的声响表达她的怒意。 毫无人性的疯人院,视jian病人的眼睛无处不在,也不知道会不会在厕所里装摄像头。 她整个人属于朗越集团,没必要羞耻和恐惧,她早已经不在乎了。 打开花洒,一头冷水浇下来,从头流到脚,浸湿了满身。 左盆骨的罂粟花纹身,受到了水的滋润,变得更加透亮和鲜艳。 辛云用香皂使劲搓,皮肤搓红了都不掉色。罂粟花越发红艳夺目,似在刻意提醒她,她永远都摆脱不了朗越集团。 辛云心累了,扔掉了手中的香皂,任由冷水打在她身上,浇灭她的怒火。 透心凉,入骨寒。 拳头打在硬邦邦的墙壁上,辛云感觉到丝丝痛感,她很清醒,也很坚定。 要忍,要等,要报仇,要自由。 护士终于良心发现了,解放她双手自主吃饭,还说乖乖吃完饭的奖励是和家人通电话。 辛云意识到了什么,吃得那叫一个快。 待她喝完最后一口汤,她暂时拥有疯人院里最稀有的电话。 辛云接过电话放到耳边,电话那头的人先出声:“你还好么?” 她微微一愣。 他不是接头人阿温,而是师父程先生。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很委屈,但她不能说实话,护士在一旁监视他们的对话。 辛云嘟囔道:“挺好的,就是有点无聊。”她问:“你不是说联系不了你嘛,你怎么打给我了?” 程先生手中把玩染血的刀,“我也挺无聊,就打给你了。” 电话那头总传来噪音,辛云以为是网线不好。她坐正身子:“你住在山里么,信号不怎么好的样子。” 程先生的前方在多人混战,他脚踩着血淋淋的rou块,笑了一声:“是啊,你那边疯子多,我这里野人多。” “你那边野人打架吗,这么吵?” “对,我正看着玩呢。” “你咋不加入他们?” “我加入他们那谁打电话给你?” “好吧,算你有心。” “想听听你在疯人院的八卦。” “倒是有一个。”辛云说出她和少年的相处时光,碍于耳目众多,她删减了许多机密情节。 “那他倒是提点了你。”程先生试探问:“你不打算回到原本的家吗?” 辛云抠手指,暗示道:“父亲只能选一个,你舍得我回去么?” “不舍得。”程先生说:“既然这样,那我指望你给我养老了。” 辛云自信满满,“养你一个孤寡老人,还是轻轻松松的。” 程先生心情颇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他说:“我还有事要处理,先挂了,你好好保重。” “保重,拜拜。”辛云挂了电话还给护士。镇定剂的后劲强,辛云仍感晕眩,便躺回去接着睡。 组织尽快派帮手,她只要等援助。目前来说,她没事可做,别搞幺蛾子就行。 另一边,程先生人在夜总会。 为了教训欺凌过辛云的男人,程先生叫上三个猛男往死里捣鼓他,加倍还治其人之身。 这垃圾东西真叫他好找,他就是在公报私仇。 半小时过去了,男人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满身是血,连肠子都被扯出来了。 程先生示意猛男们停手,差人给他打一支安非他命。 男人恢复了呼吸,程先生颇为满意,颐指气使道:“继续。” 程先生走后,嘈杂声再度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