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重生后成了权臣掌中珠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92

分卷阅读192

    紧闭,永穆帝在里面纹丝未动,章孝恭父子和章绩却难敌玄镜司的围剿,重伤被捕。顾玄翎见大势已去,自知毫无生路,束手就擒。余下东宫卫率、麟德殿和寿安宫的侍卫,或死或降,不值一提。

乌压压的逼宫人群或战死,或跪地。

最后,只剩章皇后孤零零蹲在血泊里,怀里抱着早已重伤气绝的章太后。

周遭是骇人的血腥气,夜风寒凉刺骨。她满怀杀意而来,笃定今夜永穆帝毫无防备有机可趁,往后她亦能入姑姑般稳坐权位之巅,却眼睁睁看着靠山被杀,儿子被擒,自知再无生路,此刻神情早已僵冷,再不复往日的雍容端贵。

盛煜缓步上前,看向那张令他深为憎恶的脸。

取她的性命其实易如反掌。

永穆帝忍辱负重这些年,对旧事恨之入骨,夫妻间的情分早就荡然无存,绝不会对她有半点怜悯。没了太后这座靠山和章氏爪牙,此刻的章皇后实如丧家之犬,就算还有定国公这么个手握重兵的亲兄弟,也是远水难解近渴,在宫里只能任人宰割。

但若就这样杀死,实在太便宜她!

盛煜神情阴鸷目光锋锐,缓缓抬起剑尖,居高临下地指在章皇后面门。

“拿下。”

赵峻应命蹲身,将章太后的身体扯到旁边,缚住章氏后按着跪在殿前。

逆贼既败,剩下的事便是清扫战场。

这种事自有盛闻天和薛敬处理。

盛煜瞥了眼齐刷刷跪着的章氏三人,章孝恭虽身受重伤,却最不老实。出身武将之家,坐拥百年积攒的家族基业,他自幼跋扈骄横,甚至没太将永穆帝放在眼里。然而短短数月之间,却从身份尊荣、手握重兵的国公跌成狱中罪臣,时至今日,就连筹谋许久的宫变都功败垂成!

三番四次,都是栽在盛煜这狗贼手里!

今晚若非盛煜带玄镜司埋伏在殿里,他本可以杀了永穆帝,扶周令渊上位!甚至就连顾玄翎麾下的龙武军都被人阻断,这样隐秘的棋子,除了玄镜司根本不会有任何人察觉!早知如此,当日就该在狱中杀了这狗贼!

一招之差,成败殊异!

唾手可得的荣宠权势轰然崩塌,意识到先前的君臣离心都是盛煜故意设的圈套,令他轻率冒进时,那种恼怒愤恨可想而知。

章孝恭怒瞪双目,恨不得活吞了盛煜。

盛煜横眉冷眼,只勾唇冷笑。

而后进了麟德殿里,拱手朝永穆帝禀报战况。

明烛照得满殿亮如白昼,地上羽箭散落,离永穆帝最近的,只有四五步之遥。今晚故意敞开门户诱敌深入,固然能将宫内叛徒一举斩除,于永穆帝而言,也极为冒险——但凡有殿外有任何差池,章孝恭父子冲入殿里弑君,永穆帝便危在旦夕。

好在先前筹划周密,一切尽在掌握。

盛煜看了眼染血跪地的周令渊,悬了许久的心终于踏实,垂眉道:“皇后、章孝恭父子和顾玄翎都被生擒,东宫卫率已伏诛,混战中太后娘娘不慎中剑,薨了。”他顿了下,没去看永穆帝的神色,续道:“外面附逆之人或死或降,盛薛两位将军已控住局势。逆贼如何发落,还请皇上决断。”

片刻沉默,永穆帝缓缓起身。

即便胜局已定,顾玄翎的叛变仍令他心惊。

毕竟龙武军数千精锐,是禁军里最骁勇的一支,真要攻到殿前,就算他在殿里多藏两倍的人手,也难应付。届时哪怕周令渊被擒、被杀,东宫里还住着个才刚两岁的孩子,以章氏姑侄的野心,到了两败俱伤的境地,未必不会借禁军之力,扶襁褓幼子上位。

届时,江山社稷怕是再无宁日。

章氏姑侄敢这样亲自逼宫,自也是仗着手里有顾玄翎这把利剑,胜券在握,有恃无恐。

所幸盛煜查得机密,按兵不动,只在今夜提前布防,将龙武军阻在外围。

永穆帝行至跟前,拍了拍盛煜的肩膀。

“逆首羁押在宫里,薛敬亲自看着,太后既薨——”永穆帝叹气,望了眼窗外,眼底的痛惜一闪而过,只吩咐道:“太后毕竟曾随先帝征战,于朕有养育之恩,先送回寿安宫,等宫里安生了,朕再召礼部安排。让薛敬分派些人手给你,封了蓬莱殿取回凤印,宫人都送去内廷司看着。寿安宫外也派兵把守,违者就地斩杀。”

盛煜应命,因危机已过,自将卢璘和玄镜司众人撤出麟德殿,留盛闻天率千牛卫守在殿前,而后调了神武军,直奔后宫。

……

初冬的深夜寒意逼人,宫廊深长,夜幕漆黑。

麟德殿前血染青砖,光武门外打得也颇为惨烈,一路往蓬莱殿走,除了被斩杀的监门卫,偶尔还有被杀的宫人。

足见那伙人当时的气势汹汹。

盛煜眉目冷凝,站在蓬莱殿外,命侍卫拿人。

这是他第二次来这里。

上回还是跟魏鸾刚成亲的时候,章皇后权势煊赫,召魏鸾入宫见驾,还存着帮太子招揽他的心思。当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安逸日子过久了便不知天高地厚——当初先帝起兵,章家因自知不敌才结了姻亲保住权势,倒养得他们野心勃勃,得寸进尺!

盛煜冷嗤,抬步入内,取回凤印。

而后,又奉命跑了趟东宫,将才两岁的周昭蕴抱回麟德殿。

这孩子是章念桐所出,生来就有点傻傻的,言语应对都颇为迟钝。周令渊原就不喜鸠占鹊巢的章念桐,见孩子有些痴傻,寻常也不甚上心,只交由嬷嬷照料。如今周令渊已被生擒,为免不死心的定国公府拿这孩子做文章,自是养在永穆帝身旁为好。

这些事情做完,天色将明。

神武军剿清逆贼残余后,内侍赵恪已召了宫人们,连夜清洗麟德殿和各处宫门外激战后的血迹,奉急召而来的监门卫将军也重新调派人手,布防宫禁。

盛煜事毕出宫时,朝阳初升。

今日并无朝会,紫宸殿静谧威仪,肃穆如常。

过了含元殿前的龙尾道,南衙各署里已有人陆续前来,中书令时从道冠服严整,正跟沈廷瀚在廊下说话,丝毫不知昨夜宫里的惊心动魄。唯有昨夜在署中值守的人听见了动静,却不敢多提半个字,只作疲累万分的模样,夹着尾巴迅速离开。

初冬晴日的清晨,阳光是和暖的。

殿顶琉璃披映晨光,廊下的松柏寒翠挺拔,宫门口官员缓缓步入,一切皆如往常。

昨夜的血腥争杀,野心仇恨,似被悄然埋葬。

他吐了口气,回望眼皇宫,脚步轻快地疾步往外走。晨风吹得衣袍翻动,拂去残留的血腥气,玄色衣衫染了血也不甚惹眼,冷冽的气息自鼻腔灌入肺腑,清新而令人精神振作。他带着卢璘一路驰回曲园,在竹编的墙门前翻身下马。

门庭如旧,并无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