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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青黑色。坏了的豆腐,该丢掉。可王致和穷呀,他心疼钱,变着法儿的想怎么吃这样的豆腐。最后他用盐把豆腐腌起来,过了几天,硬是顶着臭气吃了一口,味道竟然还成,人也没吃死。后来逐渐改良,就做成了名小吃臭豆腐。此臭豆腐非长沙火宫殿的臭豆腐,而是更像一种青黑色腐乳,曾在四九城风靡一时,据说连慈禧太后都喜欢,赐个了文雅的名儿,青方。陶罐洗好了,月牙儿先把臭豆腐上的一层绒毛剃干净,过了一遍水,整整齐齐的码在罐子里,放盐腌着。就算大功告成。这时她看了一眼天,时辰已经不早了,邻居家有炊烟升起。月牙儿吃力的将罐子挪到阴凉的角落,走进厨房准备晚饭。饭早就煮上了,蒸在灶上,嘶嘶冒着白烟。米柴火烧出来的饭,有一种独特的香气。时间刚刚好,月牙儿揭开盖子盛出来一瞧,锅底还有焦黄的锅巴呢!她忙着将买回来的猪肥膘切成小块,而后下锅。白色的猪肥膘块遇火炙烤,体积渐渐缩小,染上一层焦黄,脂肪的香气顿时充盈于室。等猪肥膘缩成油渣,月牙儿才不紧不慢的装了出来。油渣和熬出来的猪油分别放在两个小碗里。guntang的猪油往柴火饭一浇,刺啦啦的响,香的要命。再倒一勺酱油,细细拌好,就到了油渣该出场的时候。金黄酥软的油渣盖在猪油拌饭上,勾得人食指大动。月牙儿甚至觉得,她能吃三碗!她正打算就锅吃,好少洗一个碗,忽听见外头有人喊:“月牙儿姑娘在家吗?”第5章猪油拌饭如同洞房花烛夜被无辜打扰的官人,月牙儿不得不暂离一锅猪油拌饭,恋恋不舍的走出厨房。门外一前一后站着两个人,竟是絮因和勉哥。这两人怎么会掺和在一起?月牙儿腹诽着,开了门:“有什么事。”絮因舒了口气:“幸好你在。”她朝外头喊了声:“把东西拿进来。”门边挤过来一个小厮,怀里抱着一堆玩意儿,笑说:“絮因姑娘,你看我这兄弟靠谱不?”能被他称为兄弟的,在场只有一个。勉哥提着小半篮山楂,掀起眼帘瞧了他一眼:“没别的事,我就走了。”“真是多谢这位哥儿。”絮因忙道,转头对月牙儿说:“我家娘子吃了你做的花卷,觉得滋味很好,想请你用一些好材料再做些,不知方不方便。”月牙儿很想说,有银子就方便。但觉得还是要含蓄些,便说:“什么材料?单做几个倒挺费事的。”絮因见状,知道有门,笑着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荷包,递给她:“这是辛苦费,劳烦你费神了。”挺漂亮的一个小荷包,像是缎做的,还绣着梅花。最重要的是,分量不轻。月牙儿一边说着“客气客气”,一边将荷包收了起来,引着两人进厨房。东西挨着灶放下,月牙儿看了一眼,大概是些糖、蜜和面粉之类的,品相不错。絮因先同她说了一会儿要求,约定明日送到府上。说着说着话,一双眼却被香气勾着,不自觉地往灶台上瞅。等该说的话交代完了,絮因好奇的问:“你这煮的什么?这样香?我还没进屋就闻见了。”“猪油拌饭。”月牙儿客气客气道:“姑娘还没吃吧?要不要尝一尝。”按照常理,这大户人家的婢女估计会礼貌拒绝吧?毕竟她比寻常人家的小姐也不差什么,不知吃了多少美食。絮因的确想推辞,可鬼使神差的,话出口竟然变成:“那我尝一尝。”月牙儿愣了一瞬,心想这人怎么不按套路来?但好歹这也是她目前最大的客户,月牙儿忍痛装了一小碗,双手奉上。粗陶瓷碗里,猪油拌饭直冒热气,絮因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她用筷子尖拨了一点儿,心想我就试一试味道,谁知猪油拌饭才入口,她竟霸着碗不放了。满脑子只一个念头:真香!这米算不得什么良品,还有一股子放久了的涩味,只是堪堪可入口而已。奈何油脂的香气将米本身的缺点全部掩盖住,加上掺和在饭里、煎至恰到好处的油渣,更是为口感增添一份嚼劲。焦而香,妙不可言。絮因虽然吃相斯文,但吃的速度却一点儿不慢。不多时,一碗猪油拌饭就被她吃了个干干净净。等她抬起头,看见月牙儿和小厮都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方才为美食失去的神志终于回来,絮因有些不好意思。“的确是美味呢。”月牙儿笑说:“姑娘是没吃过这样的做法,要不我写张食谱,明个儿下午一起送到府上。你要想吃,叫厨房做就是。但有一样,不要多吃,不然会胖。”“那就劳烦你了。”絮因用手绢掩着嘴,轻声道。她忽然想起什么,又道:“你若是还会做什么点心,一起做了送来。”互相说了几句客套话,送上门来的金主终于走了。月牙儿才目送两人远去,就忙不迭的冲到厨房里,将剩下的猪油拌饭一口气吃完。吃完时,她摸一摸圆滚滚的小肚皮,心满意足的去查看絮因送来的食材。一罐白砂糖,但从其如雪般洁白的颜色就知,这一定是上等的糖。还有一大包红糖并一瓶玫瑰花蜜。面粉装在袋子里,揭开口一瞧,细腻白皙,端得是不凡,估计比月牙儿自己的料贵上一倍。月牙儿用絮因送来的食材做了一笼至尊版花卷,而后又做了两扇普通版的,预备明晨出去卖。蒸笼上气,她终于可以休息片刻。从壶里倒了一杯水,月牙儿喝了几口,忽想起答应给絮因的食谱。差点儿把这事给忘了。月牙儿看了看家里,倒还有一小张黄纸,只是没有笔墨。少不得又要麻烦吴勉了。她看了眼窗外还不算太晚的天色,心里想着。既然是麻烦人家,总不能空手去,月牙儿带了四个新出炉的花卷,径直往隔壁巷子走去。吴勉家里果然还亮着灯,只是光很熹微,看样子用的也是油灯。隔着土墙,月牙儿瞧见他家庭院里竟然种了一株梧桐树,被月光朦胧着,树影婆娑。怪不得叫勉哥呢,她心想。月牙儿上前,轻轻叩门,唤道:“勉哥,我是月牙儿,你睡了吗?”不一会儿,有人来开门,正是吴勉。吴勉挡在门边,皱眉道:“有事?”月牙儿扬了扬手里提着的食盒:“那个,谢谢你借我笔墨啊。我蒸了点花卷,你别嫌弃。”吴勉正要回绝,忽闻里屋他爹问:“勉哥,是谁啊?”“隔壁巷的邻居。”他回头喊,而后转过身来,手搭在门上,一副闭门送客的样子。“哎,等等。”月牙儿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