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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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章3】 钟离提前回宫,却是隔了足足三天后才上朝。 且上朝前一夜还有宫中传闻太极宫自陛下归宫后夜夜笙歌不止。说是皇上与皇贵妃两人入夜后便紧锁宫门,殿内时而传出阵阵欢笑之语,偶而还能听见琴音萧声……但很短,就会被嬉笑打闹所打断。且声声不断一直能持续到后半夜,此起彼伏的银言浪语甚至连太极宫外站岗的侍卫都能听得到。一夜下来,更是唤下人要三四次热水,步入子夜甚至还要开火做夜膳。 谣言一出散播到京城,倒是引起月都城上至官员贵族下至平头老百姓都议论纷纷。这两年半载的月国庆朝国力强盛不说,这位皇贵妃娘娘也始终没掀起什么大逆不道的风浪。老百姓们甚至都见惯不怪皇帝独宠一人了,可为何会在这档子节骨眼上,传出皇贵妃狐媚纠缠皇帝夜夜笙歌的消息? 当然,这一传言出来后紧而又传出另外一桩【糗事儿】。听闻京城中文南伯章家的嫡女和庶女前两日侍奉家中长辈却误闯内宫,不仅对宫中贵人出言不逊,还在夜半宫中落锁后冲撞了趁夜回宫的皇帝。而圣上一气之下将那冲撞的庶女关进了大狱中,甚至连文南伯章家的大门口这几天都围堵了不少千岩军…… 此事一出,故事里到底怎么出言不逊,如何冲撞圣上,就算不明说想必听者也都能臆想出一副娥皇女英争相献媚的画面。而这些日子里月都城中的茶楼酒馆没少就此事展开激烈的讨论,更有甚者写了小本子,让说书先生阴阳怪气的上台调笑一番。果不其然在这等民间作用下,复朝没几日,章家就成了全月国百姓们口中的笑柄。 平头老百姓们心里头倒是门儿清,倒不是说美人献媚于天子是有错之举,只是陛下于两年前遣散后宫时便曾面对庆朝祖庙列祖列宗祈祷发誓,此生绝不再开选秀,后宫也不再会有其他妃嫔。陛下心诚上天可鉴,如今月国上下风调雨顺,民生富足兴旺;百很多姓们都是自前朝皇帝荒银无度,战乱自然灾害频发的苦日子里熬过来的,便无比顺从于如今岩庆帝种种清流之举。 且经由此事,百姓们也逐渐回味过为何宫中会传出皇帝与皇贵妃夜夜笙歌的谣言了。这是个人好好想想都能明白,不就是媳妇醋上心头,吃味了,要陛下好好哄着?这跟平头老百姓家中的夫夫生活不就是完全一样的?如此解读过后,人们……不,尤其是嫁为人夫人妇的坤泽(Omega)与和君们(Beta)不仅对皇贵妃心生出些许同情,甚至想到其驭夫有道感到很是敬佩。 然而天知道人人口中叹服的皇贵妃殿下此时此刻一大清早正软软的瘫在书房的贵妃榻上,后背裸露在空气中,一旁的宫女们为他按摩着肩膀和腰肢,而慧心和小昭两个大姑娘杵在一边儿,手上拿着金签一边插碗中的瓜果,一边喂到达达利亚口中。 “腰酸啊啊啊啊……——”达达利亚无奈的发出声长叹,接着就这小昭递来的吸管吮了两口玻璃碗里的酸梅汤。慧心偷偷掩唇轻笑,小昭看了去,跟腔道:“这陛下也太不知分寸了,连您背上的颜料也不洗洗干净。” “你这妮子!越发不懂规矩了!”慧心赶忙伸手一拍小昭的胳膊肘。 达达利亚闻言俊脸一红。钟离刚回来的第二天一早,也不知是哪个【心思灵巧】的宫女为他挑了一件半透明后背绣着垂丝海棠的里衣,穿着那衣裳与钟离胡闹了一上午后。不知为何钟离好似就迷上了这等艳丽扮相……到了晚上,从书房端着彩色墨盘便要达达利亚脱光了给他在身上作画。达达利亚不乐意,钟离只好劝慰半天,甚至亲自弹琴吹箫奏乐讨得美人欢心,宽衣解带露出白皙肌肤让色心大起的钟离作画…… 这毛笔又细又软,达达利亚受不了痒,所以一边让人画,还一边忍不住痒笑出了声。最终,一副呈现于后背的墨红色冠世墨玉牡丹图趁着白皙带粉的肌肤,显得活色生香不说……达达利亚撩开长发半侧着头的模样从背后望去,更是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情色之意。当然钟离就算自诩正人君子,挚爱的绝色美人立于跟前也非柳下惠,当晚二人用背后的姿势在各种地方都尝试了一回。钟离甚至还特意搬了椅子坐在镜前,怀中抱着达达利亚,以这种姿势折腾了他许久。 而翌日晚上,画的内容又换成了皎白的十八学士山茶,当然这一夜也没少被钟离折腾……虽然爽了是爽了,翌日钟离开始恢复早朝也就不再这么索取,但达达利亚也感觉自己被干翻了半条命。虽然画是画的好看,然而太医们后面还是为他开了不少护肤的药膏,并委婉的告知钟离颜料接触皮肤容易引起红肿与疹子。 有些顽固的矿石颜料难洗,残留了三四天才用药油搓下去。达达利亚倒是不在乎,男人的后背有点瑕疵也很正常;只是连续纵欲两个晚上,他的腰背也快废了,白日里便需要下人为他按摩推拿才行。自己这幅脆弱的模样实则让达达利亚痛定思痛,一边被人按摩的同时内心还暗下决心坚定了每日锻炼身体的行动。 —— 而另一边,前往月国东南临海璃城的魈与空,此刻正在璃城临时建好的灵王府邸中乘凉。 东南的夏日来得早,受惯了北方的空一时间被热的有些不适应。此刻在王府绣春院的主屋里享受着一盆冰与下人的扇风。他手里还有一根糖霜都化了的冰糖葫芦,然而这根串儿上的果子却并非北方的山楂,而是山药豆。 魈进屋时只见空整个人穿着一件单衣就这么靠在软塌上,衣身前襟的盘扣都解了两颗。他没说话,只是让扇风伺候的侍女退下,换成自己手执团扇替空扇风乘凉。 然而谁知尽管是闭着眼假寐,空依旧知道来者是魈。“今儿回来的早啊……”他缓缓吐出这么一句,张嘴又是咬下一颗冰糖葫芦上的山药豆。魈见此物有些诧异:“璃城天热,哪里来的冰糖葫芦?” 说着,但却凑到空跟前跟他要了一口吃。甜腻腻的糖霜此刻有些潮湿了,浸的那山药豆软和和,口感并不能算很好。魈蹙着眉头咽下这滋味欠佳的山药豆后顺手从一旁的小桌上拿起放凉的茶水漱了漱口。空见他这样,浅笑:“论点心,也就杏仁豆腐最合你意。” “杏仁豆腐但也是你做的才好。” 空喜欢做药膳,熬得杏仁奶有时也会加一些对身体有益的药材,遂倒不怎么甜,只是有一股草药的清香。 魈比空年纪小,所以对他的依赖更大一些。然而这些年被委以王爷的重任,魈的性格慢慢也变得稳妥起来。空坐起身靠在魈的肩膀上,顺手就将那冰糖山药豆放在了一旁的碟子上。“这冰糖葫芦啊,是瀛洲那位神里大将军买的。” 二人坐得近,轻声细语的互相说着话间空把事情告诉魈。 “大将军?!他们这几日还在这璃城随意走动?” 空点点头,“人家又不是来坐牢的,这不正常?我看魈你是太紧张了。” 第一次被委托如此重要的事情,要说魈不殚精竭虑是不可能的。只是这两日一直在与护军商议陪同瀛洲使团回京一事,倒是让魈一时间没顾上那些瀛洲人都干了些什么。空笑笑:“那大将军和身边带着的副手还挺有意思的呢。今日淮安带着两位贵人进城游玩,那位荒泷大将看见冰糖葫芦就说此物非同寻常,竟是直接掏了身上一带子钱便扔给那老贩。”说完,空捂着肚子咯咯笑了几声。“淮安回来给我们讲今日在城中趣闻的时候,下头那些宫女都忍不住笑呢。” 魈一听这话脑仁儿一疼,伸手扶住头:“一袋子钱?!可是瀛洲通用金子货币?那可不是小数……怎能如此胡闹!” “哈哈哈,是呀是呀,不过你可知那大将军倒是做事稳妥,待荒泷大将扛着那一打冰糖葫芦离开后,神里大将军托人带着那老贩前去钱行兑换月国银子,还派的是灵王府的人,以防那些钱行伙计污蔑老贩是偷来的钱。” 魈一时间哑口无言,但踌躇过后却是长叹一口气。空一边笑着让他别那么正经八百,一边又赞叹这位神里大将军果然气度不凡,以及他带在身侧的将军夫人,也一看就不是俗人。 空的手被魈攥在手心,两人就这么腻在一起又说了一会儿闲话。这时屋外通传说是瀛洲使臣中的五郎小将前来拜访。空此刻衣冠不整,只好退居内室回避,而五郎跨进屋内时,只见庆朝的灵王殿下正正襟危坐在圆凳上,一手还捏着茶杯浅浅抿着。 “下臣参见灵王殿下。” “五郎大人多礼了。”魈一脸正经,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但却让人感到他并不排斥眼前的这位小将。 五郎见状笑着点点头,答道:“听闻殿下在王妃处下臣便来叨扰了。我们将军大人今夜在璃城万香楼设下酒菜宴席,以感谢庆朝这些日子以来的迎接与照顾,还望灵王与王妃愿赏脸赴宴。” 瀛洲的贵族规矩与月国大相径庭,五郎以及所有瀛洲国来的人都并不了解空的身份其实仅仅只是个妾妃,并不能以【王妃】来称呼。然而他们却并不能理解何为【妾妃】,这些日子叫错了称谓但魈觉得他们都是外邦人,便也没过多纠正。 只是这些传闻一定传到了京城陛下耳中,当然他也不大在意,说白了钟离并不在乎他的身后事。 魈点点头:“将军殿下客气,本王与妾妃感激将军盛情邀请,定来赴宴。” 王妃与妾妃的区别便是,一个是正经嫡妻正妻,一个则是庶身。其实按照规矩妾妃不能越俎代庖的出席宴席活动,此前瀛洲使臣登璃城的第一场接风宴空也没有参加。 其实在月都朝中,众人都有一个共识便是这灵王妾妃很有可能便是日后的正妃,只是这还是大家的意识都停留在灵王并不怎么得宠的前提下……而这些年灵王屡次被陛下委以重任,且都次次立功,一时间灵王于朝中名声大振,也不乏有高门贵族锁定了直到今日还空悬的【灵王正妃】之位。 空从内间出来时,一脸抱歉的看向魈:“我参加真的好吗?不会被人说三道四吧?” “不会,人家指名道姓点了你去,难道还能违背了贵客的意愿?” “可人家终究说的是【王妃】。” 到时候传到京中御史耳朵里就不好玩了。 魈倒是不甚在意,摇了摇头起身伸了个懒腰,说是困了,就搂着空往内室歇息去。 而灵王府邸此刻另一个方向的院中,有个衣着与月国人相比十分迥异的高挑男子正坐在并不舒服的乌檀木太师椅上,手中捧着一本书读着。 他有着麦芒一般金黄色的长发,然而因夏日炎热,都被丝带紧紧地扎了个低马尾辫甩在脑后。一边翻着书,一边还往嘴里塞了两块冰咔嚓咔嚓的当零食咬着吃。五郎快活的一路小跑进他的屋子时,只见他还鼓着腮帮子正嚼着冰块。 “托马!……哎呀你怎么还吃冰,到底还想不想给将军大人生第二个孩子了!”被抓包的男人闻言,抬起头看向门口的五郎。这个男人有一双非常瑰丽的、甚至可以被称之为妖冶的绿宝石般的眼瞳,在这白日的艳阳下显得尤为艳丽。只见他突然一笑,吧唧着口中的冰块含含糊糊的说:“绫人少爷都不求,你急甚么?” 五郎闻言,‘啧’了一声,坐到了人对面也径自拿起一块冰含起来。托马问:“叫你送的消息如何?” “那王爷答应了。” “哦~不错~” “你说这月国怎么如此麻烦?连妻室都有那么多等级,什么妾侍妾妃侧妃,还有皇帝的三宫六院。像稻妻一样只有一个正妻就不好吗?” “今天逛街开心吗?”托马适时的打断了五郎,单手撑着头随口一问。 “开心。”五郎像个小狗性子,直爽不含糊,为人像个开朗的小太阳一般。托马笑笑,见他鼓起腮帮子滔滔不绝的抱怨:“一斗那家伙花了我给他的所有钱去买一打冰糖葫芦!还有今日在璃城大街可是丢死人了,什么见识也没有……蹿噔着将军大人买这买那的又带回好些玩意儿,他们到底有没有想过日后怎么带回瀛洲。” “怎么带不回去了,那么多艘船。”托马阖上书,挑了挑眉后又看向五郎。二人一对视间似是想起什么。 “哦对了!你委托我带回来的小像。”说着,五郎从自己后腰上别着的小包中取出卷成桶状的线装书。那书的封皮是黛红色粗布双面皮,上面简单的写着《月华录》三个字。托马翻开第一页,其中有月国庆皇帝为月华录一名题的短诗,大意则是月国唯皇贵妃一人独揽群芳风华。诗中还特意以尊贵的牡丹为喻,花之国色无双实乃上天给予月国庆朝最大的恩赐。 能为一个心爱之人夸捧至此也是令人叹服了,托马对这月国皇帝的真心其实有些质疑,眯着眼思索过后,翻开了第二页。 五郎凑过来跟着一起看,只见第二页中画着一位年轻俊美的棕色长发男青年,身上穿着件颜色颇为朴素的烟栗色圆领长衫。腰间竖着两圈镶金扣的皮带,护手带将月国传统的广袖收着,显得非常干练矫健。而脚上穿着的长皮靴则更显其身形高挑利落。 这男子,是位俊美不亚于Alpha,英气中带着温柔的少年郎。 “就是他,跟我上次见得是一模一样。” 这本《月华录》记录的都是一些皇贵妃喜好的事物,以及一些宫中趣闻。虽然内容记载的真实性不可考究,但却是平民百姓们窥见皇宫生活秘辛的一个小洞。 月华录自皇贵妃得宠后每年都会出一本,已经出了两本,而第三本听说工匠们也在加紧印刷。托马看过那张画像后,深吸一口气合上封皮,一旁的五郎不太懂,却只见托马发着呆思索许久才缓缓开口:“像,确实像。” 他的语气中带着复杂的情绪,好似格外期许,却又难以置信,但隐隐的还透着很多的怀旧。五郎诧异,顺势夺过书翻看里面的内容。“……听说这个人原本是冬国进贡的公子,本来身份就低,进宫就是给庆皇帝当玩物的,谁知道莫名其妙的就受了皇帝的青睐。” 托马叹道:“如果我猜的没有错,五郎……”他顿了顿,突然握紧对方的手语气急切道:“如果真的是他,那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我在这个世界里唯一的亲人了!” 五郎见他难得如此失态,显然心里一时间吃味又受伤;毕竟当年他二人相识时,互相都一无所有,仅仅只有彼此是家人。互相陪伴扶持数年,五郎也就对托马的过往有些许了解——这个男人曾经不止一次告诉自己是从别的世界来到这里,他彼时不信,觉得天方夜谭根本不可能。可渐渐地当他了解了托马这个人,见过他脑中那些惊世骇俗却又付诸行动的新奇点子,以及胆大且脱离整个世俗的价值观后,他也不得不承认此人确非池中之物。 “大将军可知?” 五郎小心翼翼,他曾经也对托马有过些许雏鸟般懵懂的情愫,那时还小,看着眼前人每天憧憬又迷恋的跟在少爷时期的神里大将军身边,吃醋到不能自已。 可现下慢慢见多识广,也发觉年少时的心动不过是带着些眷恋与依赖的雏鸟情节罢了。而看着托马与神里大将军修成正果,他也打心底里高兴。 “不然他为何会带我来?”托马挑了挑眉,不以为意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