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身吧,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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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握住木杖撑在法阵前时,四周的鸟叫虫鸣一同消失,而当年听老炼金术师讲过的关于咒语的所有记忆就都在心中浮现起来。维恩闭上眼睛,让语句从口中流淌。 …… …… 维恩赫尔,霍布吕格家族的迪特里希之子,来自林登堡, 以古老的契约为证, 献上灵魂的火焰。 跨越光与暗之交汇, 心灵与欲望的边界, 卡利斯隹,魅惑之主,灵界的恶魔,心灵的cao控者, 我召唤你,现身于此! 起先什么也没发生,只有风在树叶间呼啸,维恩疑惑地品味着沉默。但刚一睁眼,他就吓得差点跳到树上。 “晚上好,年轻人。”那鬼影彬彬有礼地说。模糊的,微微闪着光的烟气在维恩周围旋转,仿佛是有形体的目光通过触摸审视他。 或许这个魔鬼引他来就是为了害他。况且他身上除了十字架吊坠之外没有任何可以充当护身符的物件。维恩在冒汗,心跳极快,然而并非因为这些原因。 那道轻烟正将他的身体托起,微微离开了地面。一阵恍惚间,许多快乐的色彩和柔软温暖的rou体已经将他包围。 片刻后烟气散去他回到地面上,那些白日梦就被拂去了。 维恩定了定神。他下体还硬邦邦的。 “魔鬼,是你引诱我来的吗?” “当然是了。” “告诉我为什么。” “很简单。我在找新的契约者。” “我以为保罗修士就是……” “我倦了。”魔鬼干脆地说,“我重回世间三年,结果三年都呆在修道院里!” 鬼影摇动着,夸张地感叹:“保罗修士太安于这里的生活,过有‘上边那位’庇护的好日子。我相信你,年轻人,你绝不会这样懒惰。我偷看过你的梦,颇有些东西我很喜欢。” 维恩只犹豫了一秒,“如果你想要离开,就得帮我离开。” 魔鬼的影子笑了一下,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一弹响指。 修道院的方向骤然传来尖声惨叫。 维恩踏进庭院,立刻被眼前一道极亮的光线闪得几乎睁不开眼。厨房燃着了,保罗修士从其中冲出来,倒在地上翻滚,全身被奇诡的蓝色火焰包覆。全知全能上帝的仆人,在刺鼻的硫磺火焰中被魔鬼拖入地狱中去了。 “别看了。快跑。”魔鬼的声音说。 维恩猛地惊醒。起初他漫无目的往外跑了几步,接着才意识到这正是魔鬼为他创造的绝佳机会——等其他修士被惊醒后会立刻忙于救火,大概有很长一段时间里没人会注意到他不见了。 他绕到马厩,放掉所有的马,驱赶他们往夜色中四散奔逃,只留下那匹最温顺又最长于脚力的白斑点母马。如此,当维恩脱下衣服匆匆裹住召唤用的法杖和石雕,骑上马往山下狂奔而去时,就没人分得清他到底跑向了何方。 “所以你也会要走我的灵魂吗?”他骑在马背上问那魔鬼。 “魅魔拿人的灵魂没多大用处,那是对不遵守契约精神的人的惩罚。只要你好好为我办事,就不会遭遇那种事的。” 风掀起他的长袍,露水的甜香钻进鼻孔。天色渐亮,黎明就在前方。维恩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一个好字,但是迅速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我们先来谈谈条件。” 酒馆中,维恩注意到了那群人中的某一个时不时向他投来视线,妄图端详清楚他兜帽下的脸。 魅魔又在催促他了,“你不跑吗?你要怎么做?” “是啊。”维恩说,“你要怎么做呢,魔鬼?” 他正在威胁一个魔鬼。心脏怦怦作响,因为他绝对听到魅魔在咬牙切齿。 “慢着点,小子,给我一个理由不把你丢在这里让他们用火刑架给烤了。” “然后呢,你要再花时间引诱那个木匠的儿子吗,还是那个鞣皮匠的学徒?他们最放肆的幻想也不过是和村里女孩或者商人的妻子春宵一夜罢了。而我呢——你在选择我的时候就清楚,如果生在红胡子的时代,我甚至能够着他的公主。” “哈!你吗?你不过是一个猖狂的私生子罢了!” “打赌吗?”维恩说。 他已经下了赌注了,把自己摆到赌桌上——赌这个魔鬼会不会出手保全他。 男人已经来到他面前,眼里流露出喜悦,即将要转头呼朋唤友,告诉他们他发现了一个私生子,一个出逃的僧侣。维恩的名字在他喉咙口酝酿。 然后那只手停止不动了,男人白眼一翻,身子一歪,从桌边软趴趴地滑落到地上,在众人注视下发出震耳鼾声——他睡着了。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于是那男人的身体像鱼一样滑落到地板上。片刻的沉默后哄笑声炸开。 维恩付了食物的账,信步出门。 “真是很有用的能力。我也能学会吗?”他对魅魔说。 “不能。需要的时候最好诚心一点求我。” “真可惜。” “是不是就不该指望你挪动尊腿?”魅魔说,“我还是拿走你的灵魂扩充一下藏品吧。” “是不是我忘了说?欢迎来到林登堡,方圆百里最好的女人都在这里。”维恩朝山上高耸的塔楼和城墙挥挥手,“喏,准确地说,在城堡里。——你是不是说过我想要哪个女人都行?” “当然。”魅魔说,“无论是你meimei身边那个漂亮的小女仆,还是你兄弟们的情人,还是尊贵的皇帝陛下——我说的是红胡子——的第二个女儿。如果你需要我的意见,那位公主绝对值得品尝。” “红胡子腓特烈的儿子都已经死了快一个半世纪了。” “总之你可以选。选快一点,然后出发快一点。你的时间我不在意,但是谁都不可以妨碍我在寂寞了一百多年后出去狂欢。” “现在还是大白天!” “而我是个邪恶的,亵渎的,欲求不满的魔鬼!”他夸张地大笑起来,笑声在维恩脑海中震荡。维恩敲了自己脑门一拳,一旁卖鱼的小贩嘘声赶他。 绕着集市找了半圈之后,维恩瞅中一个焦头烂额正为账目发愁的伦巴第商人,走上前直截了当地问:“需要会算账的吗?我在找工作。” 商人惊讶地抬头看他。 “林登堡的维恩赫尔。”他没用自己伯爵父亲的姓。 到那一天结束的时候,维恩手里拿着日结的薪水,走进城外路边的僻静旅店,要了间位于最上层不会被人打扰的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