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
玉佩
3. 仙门之人听觉同样非比寻常,而听到自己的皮rou清楚被撕扯、被吞咽还能无动于衷,仿若痛感缺失般趴在塌上闭目养神的,天底下也再找不出第二个人。 身后的精怪分腿坐在她腰间,花之的白衫被脱下,隐约露出腰线,经精怪掠食过的地方,无不渗着血漏着骨,如同被野狼啃食过的羔羊一样烂着,若不是时不时开口说上那么一两句话,从身后看去,与将死之人没什么两样。 “玉佩。” 突然花之仿若想到了什么,她撑着身子起来,手往腰间一摸,拽下贴身的玉器后又趴回去,她将玉递到精怪的手中,继续开口。 “你拿着,过两日仙门新徒入世捉妖,有这玉护你,小仙便看不出你的真身。” 茶茶树拿起玉佩,又打量起床上的女人,她周身依旧荡着白金色,流窜着仙气不欲让鲜血淌在她的白衫和她的塌上。 仙门入世捉妖,捉的便是那些混迹于人间,以人身示人之妖,这些精怪无不修炼百年甚至千年,以捉拿此等妖作为新徒入仙门的试炼是仙门百年流传的规矩。 以往,仙门入世,花之都在她身边,没人会怀疑自己的身份,加之她并非是修炼百年的小妖,饶是她身边这位仙法半通天的娇子,在初见那面,也并未觉察出半分异样。尽管花之总是争辩当时被旁的东西迷昏了脑,但茶茶树始终确信,比起花之那荤素不分的死脑袋,这更仰仗于自己的千年勤修。 若说她是仙门娇子,那曾如扬风般轻易,将花之逗弄在指缝间的自己,又该是什么? 若不是她的大半修为都炼化妖丹喂这个狗东西吃了,她现在哪里需要连这些新徒小仙还要记挂在心里提防着。 茶茶树捻了下手上的玉,又琢磨起花之的话,留这玉佩护她,换言之,那几天,花之都不会在自己身边。 她是喜欢这玉,喜欢它微凉又火热的触感,每次花之剥开她的衣服,又心急得只褪下自己外袍便要抱住她的时候,这玉便会随着花之的动作凉到她的身上,她勉强招架着花之的索取,身体愈发敏感的同时,总会被突如其来滑到她身上的玉激得直发抖。再一会儿,花之便贴得更紧,她蹭着磨着,这凉的玉就在她的身上慢慢被暖成热的。 现在这玉就在她的手上,依旧微凉,她却生不出热火的心情来将这玉捂暖,只是慢慢附身贴在花之残存皮rou的背上,双手自她的腰间环住,靠在花之的耳边,问她。 “这次要去哪?” 被环住的女人依旧闭着眼,她稍稍向着茶茶树蹭了蹭脑袋,蔫蔫开口。 “去东郊元,杀白令子。” 白令子,仙门中人,论资历,要尊称一声小师叔;论仙资势力,花之杀他如碾蚁。 茶茶树捻着手上的玉,并未言语。 弑杀同门,十恶不赦,其罪当诛,如此算来,花之早已投胎转世不计其数。 初见时,茶茶树便就知道,这人虽如玉一般清美,但实则道貌岸然,虽身材修长,如瓷器一般挺立,似乎稍有扬尘染上她的衣衫对她来说都是亵渎,但总喜欢低垂眉眼瞧人,或者根本就不看,一双碧泉般干净的眼,想不透这世上到底有什么东西配装进她的眼。 修仙人冷清是常势,但她根本就是漠视,纵使她有着不可一世的仙资,纵使她斩妖无数,护一条人命不惜以命相抵,但只要剖开她的皮rou,就会发现,她长着的依旧是一颗无情无义的心脏。 这与她举世无双的仙资一样,天赐的,求不来丢不掉,藏也难藏一世。 那是茶茶树见到她第一眼便笃定的,一种对人世,对一切的漠视,就连她自己,也不尽有多在意,就如现在这般,就算将她啃得七七八八,她也依旧安卧在塌上,仿若被嘶咬嚼碎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rou。 有时候茶茶树很想摸进她的心脏,去比一比,她的心和自己这冷血精怪的心,到底谁的更凉上一些。 茶茶树侧头看着花之的耳朵,她的耳朵薄而白,挑着手指肚上的时候,软软的,比起她不常言笑的人来看,要可爱许多,茶茶树放下挑逗着她耳垂的手指肚,贴着她的背,又绕起了花之的青丝,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一定要去吗?” 白令子该死,千死万死都死不足惜,要不是他从中作梗,花之不用为了救她被刺成马蜂窝,她也不必为了救花之消耗千年妖力,以至于整日喜怒不定,神经兮兮,吃不到花之就抓心挠肝,要死要活。 他该被碎尸万端,尸块撒满五元,给那些从他剑下逃走的精怪嚼进肚都算为他积德。 但一定要现在死吗,她才刚吃几口饱饭,现在饭盆就要跑,她就不能多留几天?南郊元的精怪再不济,她的身子也才刚刚恢复,总该休息几日,况且杀白令子这件事,茶茶树也想添上一刀。 “没人知道我提前从南郊元离开...东郊元的精怪这两日被屠尽... “仙门人尽数回归... ..留白令子做最后盘查,这个时候去杀白令子..... “没人..会怀疑到我头上....” 一段话叫她说得断断续续,花之越说声越小气越虚,话音刚刚落下,呼吸声便渐重起来,似乎已经睡熟了。 她既已有安排,茶茶树便不再多言,只是将掌心贴在花之腰线处,自掌心飘出浅墨绿色的妖气慢慢流向花之的身体,引导着那白金色的光辉,凝在血rou模糊的背上,血rou慢慢生长,逐渐复原成一个完好无缺的雪白背脊。 她吃花之的rou是大补,但向花之体内注妖气却是杯水车薪,她也不会去做那种丢脑子的事,只是引导花之自身的气来幻生血rou,这事平时花之会自己做,在她想快点和茶茶树欢好的时候,有时候会由茶茶树做,在她累睡着的时候。 有时候她也不做,就这么直接扑过去,最后苦得茶茶树咿咿呀呀叫着的时候还得分神给她补那些烂rou。 茶茶树将玉佩放到褥上,抬手抚摸花之的背,她并未将她的衣裳提回去,她喜欢贴着花之的肌肤,摸她的背脊骨。 蛇性yin,而她又刚吃饱。 身下的人渐渐睡熟,茶茶树俯下身去听花之的鼻息,花之呼吸平稳并未察觉到她的靠近,随后她夹着花之赤裸的手臂往下送,又轻吻着花之的肩头,迷乱之时床榻也跟着晃动,于天旋地转中摇出一滩春水与一双愈加涣散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