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在意生死
毫不在意生死
不一会儿杪商便坐上轿撵,夜晚的北狄皇宫充斥着幽微与暗淡,幸得路过的树梢还有一两声蝉鸣显得没那么静的可怕。 杪商前脚刚走。 吴嬷嬷就带着一行年纪稍长且看起来身强力健的宫女直接破门而入搜宫。 荷芝等人哪儿见过这架势。 宫女太监们吓得站在院儿中,由五名侍卫看管以防发生暴乱。 而吴嬷嬷等人则在各个殿中不停地翻找。 乖乖,这魏氏公主的宫中竟是些稀罕玩意儿。 金银珠宝数不胜数地堆在库房。 一匹匹精致华美的绫罗绸缎被搁置在柜中只等着做成衣衫。 北狄少有的南珠被镶嵌在一件件发簪凤钗中摆放在妆奁的一层又一层。 最终不仅在小厨房的灶旁的柴堆中找出了扎着银针的布娃娃还在魏妃的妆奁中找出几瓶可疑药丸。 吴嬷嬷闻了闻,瓶中药丸带有异香不似寻常药丸。 魏妃来自魏国,更何况妃嫔与皇上有最直接的肌肤之亲,若是此药丸是用来谋害皇上也说不准。 找到要的东西,吴嬷嬷带着乌泱泱的一行人离开。 荷芝并还有三个宫女都来自魏国,何曾见过这样的仗势。 另外三人吓得大哭直呼想要回魏国。 一路上,抬轿的小太监们走得飞快。 放佛生怕杪商逃走似的。 一刻钟的功夫,杪商便已经赶到云光殿宫门。 殿中灯火通明。 杪商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跨入正殿。 人人皆像是下一秒皆要审判杪商的样子。 宁妃虽一副娇弱又悬泪欲泣的样子,眉眼间竟有些微微的得意,朝杪商点头示意。 元妃还是那副不悲不喜正襟危坐的样子端坐着。 最后是拓跋煜,他沉着一张脸,手中拿着一个从头到脚各扎着银针的布娃娃。 杪商隐约瞥见上面写着寅时。 那是吴嬷嬷搜完宫紧赶慢赶送到拓跋煜手中的巫蛊娃娃。 “臣妾拜见皇上,不知皇上召见臣妾所为何事。” 杪商一脸无辜的看着拓跋煜,有些气虚地出声问道。 众人皆知今夜是魏妃娘娘侍寝,听说皇上更是在兴头上就被杨妃这边给闹腾过来了。 如此这番可怜样儿,宁妃一瞧就知道怎么回事。 愤愤地搅着手中的丝帕。 “魏妃可知道朕手中是何物。”拓跋煜出声问道。 殿下跪着的杪商眉眼间全是倦色。 低着头跪在大殿中央,纤长的翦羽掩盖着杪商眼中的神色。 杪商抬起头看向拓跋煜手中的布娃娃,这次她清晰地看见上面写着的生辰八字,只怕是杨妃的。 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便又低下头。 “回皇上,臣妾不知道这是何物。” 杪商的狡辩在众人的意料之中。 “此宫女说这是魏国的巫术,若寻得某人的生辰八字置于布偶以银针锥刺即可诅某人。上面的生辰八字是杨妃的,杨妃自下午便头疼腹疼不止,何况此物件是在你的宫中寻出,魏妃可有何解释的。” 拓跋煜细细说道。 一旁也被带上来一个唯唯诺诺的宫女。 “回··回皇上话,千真万确,奴婢小时候在家乡见过魏国人就是用布偶来诅咒别人。” “至于如何解此巫术,奴婢当真不知道,还请魏妃娘娘告知。” 宫女吞吞吐吐地说道。 “皇上,臣妾既然不认识又怎么会知道解巫术,况臣妾自幼长于后宫中怎么会知道此等民间把戏,若是巫蛊术真有用的话·······” “就请以臣妾的生辰八字如皇上所说之法用银针扎在布偶上诅咒臣妾吧,若臣妾没死便知巫术是真是假。”杪商赌气般地说道,放佛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殿中的人没想到魏妃竟然如此辩驳,一时之间都有些惊讶。 毕竟谁会用自己的生死赌咒。 “放肆。” 拓跋煜眉头一蹙,怒道。 忍了整整一晚,看着眼前的妃子奴婢做戏要拉杪商入场。 可跪着的人竟完全不顾自己的生死。 黑色眼瞳中透着阵阵冷意。 瞬间原本就寂静的大殿更是安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到。 众人明显感知到君王的震怒与与生俱来的威仪。 杪商虽被拓跋煜吓到,但事情不是她做的,她自然无所畏惧。 眼见这场闹剧陷入僵局,在寝殿看顾杨妃的胡御医此时赶到正殿中。 “回皇上话,杨妃娘娘转醒,头疼和腹疼情况均已好转,臣以为是暑热所致并非巫蛊之术,还请皇上明鉴。” “微臣学艺不精还请皇上责罚。”胡御医惴惴不安地说道。 先前折腾那么久御医竟然完全诊断不出娘娘的病症,现如今竟然想用暑热掩盖过去,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若非他妻儿的性命都攥在别人手中,他又怎会突然出来做这个出头鸟。 哎,后妃之争,岂是他这样的普通人能插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