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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世界 -- 双胎君后难产(3)

    “呃嗯!啊......唔......” 季清挺起坠痛沉重的肚子,勉力推挤了几息,又脱力地落回安绵怀里。

    他的玉指细细搭在腹顶,眼眸低垂,粗略地喘息着。

    “清儿。” 安绵唇齿间转辗着人儿的名字,随后含着人儿耳垂慢慢吸允着。

    季清浑身酥麻,佯推了安绵一下,喘不均匀的嗔道,“别闹……臣还在生....生陛下的孩儿呢.....”

    安绵贴着人儿的脖颈和脸蛋,眉眼弯着,“我的好清儿。”

    她的一只手抵在人儿后腰缓缓揉搓,另一只手从边上顺着人儿发硬的大腹。

    所有的重量都集中在了薄薄的腹底,让人儿的肚子又坠又圆,压得他腰椎酸胀到了极致,肚腹也是涨涩无比,安绵不停地给他揉着,季清很是受用,腰腹都好像没有那么难受了。

    季清慢慢眯上了眼睛,他心里想着要不是孩子再呆在他腹中会不好,即使身上难受,这样让安绵照顾着他也是很好的,季清有些不舍得它结束。

    咄咄逼人的阵痛打断了他的想法,“唔!嗯......”

    人儿的眉心痛苦地蹙成一团,揪着腹上裹着的薄被不住地向上拱。

    “快,快!君后,您用力啊!” 人儿那两条伶仃细白的腿被严产侍用力地分开,却始终看不见孩子的踪影。

    安绵在人儿身后支撑着人儿,将他的身子往上抬着,狠心压在人儿的腹顶,两股力量让已经坠成梨子的孕腹坠得更低。

    人儿疼得哭叫一声,咬着唇向下用力。

    “啊——嗯——!”

    拼命往下用力了几次,人儿的脚趾抵在床榻上磋磨得红了,血一道道细细地从股间流出,慢慢濡湿了床榻。

    他的脸色也愈发苍白,安绵瞥眼瞧见产侍擦拭人儿腿间后帕子的颜色,瞬间觉得自己手脚冰凉,托着人的腰腹,用力顺着胎,“清儿,再往下使点劲,孩子马上就能出来了!”

    “呃——!” 人儿死死抓着安绵身后的靠枕,身体不停地向前挺着,痛极的闷哼。

    勉强坚持了几息,人儿就累得脱力倒进安绵怀里。

    人儿怀着双胎,安绵不敢再压那颗饱满如珠的胎腹,只能在人儿的耳边不停地唤着人儿的名,求他再送一分力气。

    双胎比单胎给生身之人带来双份的挣动和痛楚,人儿已经疼了一天一夜,因为胎位不正白白用力了许久,正胎时也耗尽了精气神。

    来来回回地用力往下推挤,却连孩子的影子都看不到。

    逐渐,人儿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头低垂下去,两只手无力地揽着痛得麻木的腹底。

    坠硬的双胎孕腹圆滚滚的贴在安绵掌心,时不时能感受到一个个小鼓包,胎动愈发清晰,孩子每动弹一下,人儿便疼得痉挛起来,缩在她怀中簌簌发抖。

    安绵心疼地托着人儿的脖颈往自己怀里紧紧抱住,小心打圈揉着人儿发硬的肚皮。

    她低头亲着人儿,一只手伸过去摸了摸人儿的胎位,万幸的是,孩子的位置还是正的。

    可是人儿产力不足,神思困顿,孩子卡在产道不上不下,腹中还一直在出血,要是再不能诞下孩儿,怕是要出事。

    安绵正皱眉思索间,顺允端着汤药回来了。

    她靠在接过药盏,细细舀了勺,送到人儿唇边,柔声道,“清儿,张口。”

    人儿眸子睁开一条缝,乖顺地吞咽下安绵送过来的药汁。

    安绵拿着巾帕擦去人儿嘴角的药渣,轻轻顺着人儿的背和心口,一点点地服侍人儿把一碗药喝了下去。

    安绵将空了的药盏放到木盘上,问顺允,“高鹫和太医呢?”

    “杨将军正护送她们过来。”

    人儿突然在安绵怀里辗转反侧,不舒服地抚着心口,压抑地干呕了几声。

    “呕——”

    安绵的手一直贴在人儿的腹顶,知道是待在爹地肚子里面的老二不听话地踢到了人儿的胃囊。

    她在人儿的腹侧不停揉着,一下下顺着人儿的心口,边顺边小声念叨,“清儿乖,忍一忍,可不敢吐啊,这参汤可金贵了,千年人参熬的,整个国库里也总共不过几支。”

    季清心里失笑,身上难受的紧,他扣着安绵的手按在圆润饱满的顶点,能清晰地摸到孩子的小脚抵着,搅着他的五脏六腑。

    “嗯…难受......” 人儿湿了的发梢左右蹭着安绵,难耐地咬得嘴唇发白。

    宫缩又席卷而来,人儿缩在安绵怀里,像小兽般左拱右拱。

    本能地颔首用力,结果人儿更加想吐,安绵搓热了掌心,贴在人儿的胃囊捂热。

    捂了一会儿后,看人儿缓了些了,安绵低声问人儿,“清儿用一些桂花酪吗?”

    人儿绵软地点头,安绵从顺允那儿端了碗桂花酪喂人儿。

    甜滋滋的桂花和酒酿充斥了整个口腔,中和了药汁遗存的苦涩,温热的口感将肿痛的嗓子也治好了个七八成。

    季清立马缓过来了许多,精神头好了不少,有力气睁开眼睛看看安绵了。

    睁眼看到安绵咧着嘴对着他傻笑,季清心神微动,“陛下笑什么?”

    安绵抱着他往他脖子吹气,“我好欢喜你。”

    季清哑了哑,半响才低声道,“臣也欢喜陛下。”

    安绵遂抱住季清,大言不惭,丝毫没有霸占了别人老婆的自觉,“那我们两个就要长长久久,白首偕老,生一大堆孩子膝下承欢。“

    说着她吧唧一下亲了一下季清的脸颊,留下一个重重的口水印子。

    季清眼圈红了,哑声道,“陛…嗯…呃——!”

    人儿呜咽地叫了一声,挣扎着弓起腰身用力到满脸血红。

    千年人参和一众的补药起了作用,产侍在底下欣喜地叫,“能摸到头了!”

    一口气憋不住,人儿力竭地倒回安绵怀中,那调皮的孩子又躲了个没影。

    人儿两只手向上死死扣着安绵的手使力,腰身悬空,“嗯——!”

    黑色的胎发在粉红的细缝若隐若现,人儿用力时往前几分,泄力下来时又缩回去。

    人儿阵阵头晕,眼前黑雾,被胎儿不上不下的位置折磨得泪水涟涟,他绝望地垂眼看着自己高高耸起的肚皮,粉红的肚尖已沉沉地向下坠去,只有垂坠的大腹guntang着刺痛,股间被孩子顶得胀涩麻木,却无论如何努力都始终推挤不出来孩子。

    人儿死死扯着榻上的布衾,脖子拼命后仰,凄厉的痛吟已不似人声,“嗬…嗬…哈啊…..哈…..呃啊——!”

    “殿下,殿下,不能散劲啊!” 产侍眼睁睁看着那细缝慢慢被撑成了小碗般的凸起,生生又随着人儿力竭缩了回去。

    人儿眼皮子用力到肿了起来,冰凉的指尖疲倦无力地搭在腹顶,费力地支起脖颈落泪哽咽,委屈道,“陛下,臣…生不下孩子……”

    安绵小心翼翼地将参片送人儿嘴里哄人儿含住,故作轻快的语气,“清儿,怎么会呢?孩子要出来,就像天要下雨,是谁也止不住的,这孽子是贪图爹亲腹中安逸,不肯出来。”

    安绵嘴上说着,眼神却是示意宫侍将严产侍的白绫挂在房梁上绕住打结。

    人儿累得睁不开眼睛,湿发委屈地蹭了蹭安绵的脖颈,细细叨叨地闷在安绵怀里小声说着,“陛下,那叫孩儿快些出来好不好….”

    “好,好。”安绵柔声答应,理了理贴在人儿额前的一缕缕湿发,很自然地用把宫侍递来的白绸捆绕住人儿的两只手。

    季清感觉到手上动作,睁开眸子,询问的眼神看向安绵,清澈得像只小兽一样无辜懵懂。

    “清儿,我们跪起来生好不好,这样孩子能快些出来。”

    安绵的眼神让季清安心,人儿听话地轻轻点头,只是他身上发软,两腿无力,靠自己根本跪不起来。

    安绵轻轻托着人躺回榻上,绕到人儿身前跪下,架扶起人儿的身子,搂着他跪趴在榻上,人儿抓着布条,双臂环在她脖子上。

    产侍刚挪着人的双腿助其摆成跪姿,人儿突然仰着脖梗失声尖叫,挺肚用力了许久的腰此时像废了一般刺麻无比,撑不住得被身前沉重的滚坠压得深深后陷,呈得胎腹愈发挺润。

    堪堪向前悬垂着的膨隆大腹紧紧贴上安绵精瘦的腹肌,两个孽子剧烈的胎动连她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哈…哈…哈…唔!”

    “嗯——呃——”

    重力坠着挤着胎儿助孩子钻出骨盆挤出狭窄的产道,人儿痛极的哭咽传得殿外候着的宫侍都能听到。

    安绵用掌心揉摩着人儿硬成光滑玉头的腹底,手颤抖地安抚着人儿痉挛的腰背。

    人儿腿根发抖,guntang发红的肚皮磨搓着腿根向下压着胯骨,试图挣出更多的空间来容纳孩儿。

    “呜—呜—啊…”

    人儿无措地来回挪臀想要逃脱要死的坠痛,两只手被丝绸绫带吊着,死死勾着安绵的脖背用力。

    凄厉的呼痛逐渐转为无声的呜咽,半响才冒出一声抑制的呻吟。

    安绵不断地向下帮人儿顺着胎,急得满头大汗,却是嘴不停地说着体己话,哄着人儿再坚持着多屏几口气。

    人儿贝齿将唇咬得斑驳,却是有心无力,沉沉蓄了几道力,都在关键关头散了下来。

    熬磨了一炷香的时间,黝黑的胎发才羞答答地从殷红的臀缝中一点点挤出不再缩回。

    人儿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面色白得没有血色。

    人儿已经完全跪不住了,宫侍从两边框扶着腿才勉强维持住跪姿。

    勾着安绵脖颈的手臂滑落下去,靠着缠在房梁上的绸带吊着人儿借力。

    身子由着安绵搂抱着撑着,如一滩软泥,时不时地想要往榻上倒去。

    季清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黑,眼皮子沉得睁不开,偏偏腹中股间的极痛绞得他昏不过去。

    身后那处紧紧嵌着黝黑圆弧,卡在痛极的那处再出不了一分,爹亲却匀不出一分力气推挤,疼起来是也只是将头无力地搁在爱人肩膀上痉挛发抖,口中含糊不清的呜声低颤。

    “快,君后,用长力!”

    “君后!”

    “殿下!殿下!”

    “清儿!清儿!清儿!!”

    刚才腹中缩动,那孽子终是争气地往处钻了点,可人儿却是气喘着惊厥过去,头沉沉地低垂在他家陛下的墨绿色帝服上。

    季清混沌中听到安绵慌乱地唤他,吵得他耳鸣,才费力地睁开眸子。

    人儿灵台又被腹中巨石碾过的痛激得清明了些,方顺着这股子产势腾身昂首,挣扎着往下沉腰。

    “啊—啊呃——!” 凄厉至极的哀嚎穿出空际,盖过了闷雷阵阵。

    产侍托住那凸鼓出来的小脑袋,用巧劲一旋一扭,终于将爹亲半条命磨去的孩儿接了出来。

    “呜哇——呜哇——” 新生的孩儿哭得嘹亮。

    安绵臂弯一沉,人儿的身子直直歪斜下去,血染湿榻,气息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