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温言x商卿

    周五凌晨六点半，商卿被闹钟吵得头疼。她缩在被子里，昨晚的酒精未完全代谢，还在她的太阳xue隐隐叫嚣。

    她“咔嚓”一声把手机关了，倒头就睡。等她醒过来，已经是上午八点半了。与此同时，南图学校的广播响起了开考讯息。

    不过她也不慌，慢悠悠地起床洗漱，又悠哉悠哉地点了碗热腾腾的羊rou米线。吃饱喝足后，抵达考室时，刚好开考半小时，踩着点进了教室。

    身处第一考室，周围的人都在奋笔疾书，跟时间赛跑——除了商卿。

    她进了考室后倒头就睡，卷子都没翻开过。

    监考老师见此状，来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啊？没有没有。”

    最终她受不了监考老师过于关切的注视，拿起笔开始答卷。

    下午考完，班主任把商卿叫去了办公室。

    此时商卿正和一黄毛小子在走廊上交谈什么，听到班主任的“圣旨”，黄毛小子挥挥手说：“再见啊商姐，不打扰你们好学生了。”

    商卿“啧”了一声，“你有中二病啊，天天‘商姐’‘商姐’，你能不能正常点？”

    “好的，商姐！”

    商卿想去打人，但那黄毛小子一溜烟跑了。商卿避开走廊上其他人的目光，捂着脸疾速走进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班主任就开始对她上午迟到的事进行批斗。

    商卿本不以为意，直到班主任说出：“这样吧，你把你家长叫来。”

    闻言，商卿站直了些。

    “老师，我家长忙着呢，可能没空。”

    “没空吗？我已经通知你家长了，她说马上就到。”

    商卿一脸茫然，就不见得是她那一个月见不到几次面的爹吧？

    “你别太担心，我叫你jiejie来……”

    商卿脑子里响起“嗡——”地一声。

    “……是为了你的分科问题。你说你不想选全理就算了，但也没必要靠不认真完成作业和考试来抗议吧。高一的第一次四校联考，学校很看中，你不要以为你中考成绩好就不骄傲，隔壁的莱德也在联考范围内，那里的学生不容小觑。你看你，不仅物理考试迟到，下午的化学生物也在睡大觉。诶，请问你找谁？啊，你就是商卿的jiejie啊，您好您好！”

    商卿身体僵硬，明明日思夜想的人近在眼前，她却连转身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当然，她也不需要转身，因为随着班主任的音落，温言已经站在了她身旁。

    她不敢抬头去看温言，不知道她的表情怎样，不知道她的所思所想。

    她开始后悔，为什么今早要迟到？为什么昨晚就非多喝了几口酒？七年之隔，却以如此措不及防的方式相见。

    班主任后续又和温言聊了许多，只是商卿的耳朵嗡嗡的，什么都没听见。

    和班主任交谈完，温言牵上她的手走出了办公室。

    准确来说，是“抓”住了她的手。

    疼。

    商卿下意识想要挣脱，却又怕面前的人飞走，就任由温言锢住。

    两人一前一后，不知怎的，她觉得温言可能生气了。

    明明七年不见，却意外地能敏锐地感受到温言的情绪。

    她小心试探道：“姐……”

    才说一字，商卿就觉得手上一松。

    过后，温言又抓住了她，甚至抓得更紧了。

    温言一把把商卿拽到身边。如果说刚才商卿还不确定，那看见温言微皱的眉头，嘴角紧绷时，她彻底肯定了——温言现在一、定、很生气。

    她们在楼梯口，此时又是非下课时间，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没人有看见这一幕，也没有人看见如此怯懦的商卿，但她并未因此感到放松。

    温言像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她放开商卿的手，说：“小卿，你……还好吗？”

    商卿嘴角抽动。

    “还……好吧。”

    一阵沉默。

    商卿低头抠手，指甲划过皮rou时的疼痛她像是完全感受不到。

    商卿忘了她是如何与温言分别的，只记得温言接了个电话，然后以工作为由离开了。

    分别后，商卿找到了温家照顾了她十几年的刘姨，打听到了有关温言的消息。

    其中她最在意的，除了温言已经回国这么久却从未来看过她一眼，就是温言身边的那小孩。

    她知道她叫迟晚，她还知道温言很护着迟晚。

    于是当她看见迟晚出现在她面前时，她一心想弄清楚迟晚到底哪里值得温言这么上心。

    至于她去莱德校后门，也和温言有关。

    书房。

    “那个，我说我是去取卷子，姐……你信吗？”

    商卿毫不意外地又挨了几下。

    温言冷冷地声音响起：“商卿，不会说话的话我不介意手把手教你。只是这过程可能不太好受。”

    “不、不用了。”

    “那天上午，我不是……”

    后两字温言没听清，她并没有开口提醒，因为戒尺会帮她。

    “啪啪啪！”

    商卿的大拇指抠进手心，其余四指在书桌上支撑着身体的重量。

    她被打得憋着一口气，等温言拍完，商卿把那一口气全送了出去：“最后一天考试我迟到了，下午的化学生物也没认真做。后来又觉得过意不去，想找卷子认真做一次。于是我找了我朋友，他说他能在莱德拿到试卷，所以我才出现在莱德校后门。”

    商卿省略了一部分，比如她过意不去是因为怕温言对她留下不好好学习的坏印象。又比如，她觉得下午睡觉睡得那么决绝，又屁颠屁颠地去找老师要试卷重做，面子上总是挂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