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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丕】粉戏

    曹丕喜欢听戏,不过同看书作文相比,对戏曲的涉猎实在是浅显,蜻蜓点水,点到即可,只是背靠曹家,偶然兴起的歇脚处也是万里挑一的荷尖尖。

    从前他只是听,跟着父兄一起出入剧院,听遍了咿咿呀呀的戏中红尘,但是戏完了,大哥抱起他问好不好听的时候,不管戏中悲喜,他总是揽着大哥的脖颈,笑得天真烂漫,眸中熠熠,说好听,然后用童稚的声音念着生旦净末丑的喜怒哀愁,但他依然是笑着的,因为他不用画脸谱,是戏外人。

    曹丕现在却是会跟着哼几句,唱不全,一出戏有几折,一折戏有几段,他只挑一段来学。

    不过这哪里算得上学呢,他不分剧种流派,像是要凑上一出他个人的戏来,割裂的、矛盾的、生拼硬凑的残次品,倒也隐隐契合他的人生。

    最大的裂痕是在大哥死的那年。都说男怕夜奔,女怕思凡,他倒是儿时不愿听夜奔,大了不忍听思凡。

    听过曹丕哼戏的人少,只有身边亲近的人。懂戏的少,眼神口型发音韵律通通不管,只听着好听就夸他有天赋,哄着他多唱几句。也只有在这群好友身边,他才能没有负担地唱几句,毕竟他们是戏里没有的,他犯不着入戏了。

    倒是司马懿,偶然听见,听完也鼓掌,只是神色如常,心中多出几分思忖。送曹丕回家的时候,他一边开车,一边打趣醉得迷糊的人:“二公子今天唱的几句,真是要情感有情感,要技巧有情感。”

    “你总不至于告诉父亲吧。”

    曹丕摇下窗,微凉的夜风吹乱了他的碎发,秋水似的眼蒙上雾了,惬意的眯起,只留下细长的一隙,没一会他就阖眼了。

    司马懿把车窗又摇了上去,也不管他听到没有,自顾自地说:“成了真戏痴可就演不好曹总的戏了。”那代价可是有点大,他用余光扫了眼后视镜,心想大风吹倒梧桐树,自有他人论短长,自己上班已经够累了,何必cao这心。

    听可以是消遣,唱却成了爱好。曹丕心里有数,自然不会惹父亲不快,但纸不仅包不住火,也兜不住偶有涟漪的水。

    曹cao以办事不力为由,将他被外派到安徽。曹丕倒是心中轻松了不少,也没有近乡情更怯的想法,真要说起来,父兄在的地方才是他的归处,可是大哥已经走了。

    他待了几个月,好不容易和好友一聚,自然是得尽兴。吴质吊儿郎当地喝着酒,又神神秘秘地捧出个木匣,夏侯尚伸手就去夺,他醉了上脸也上头,没够着,大着舌头问里面装的什么,没等到回答,就倒头睡了。

    曹丕哑然失笑,一双朦胧醉眼,直看他手指次第高低,拇指贴着食指作承露托物式,献宝似的把木匣递过来。他素来没个正形,曹丕早习惯了,端着酒杯的手依旧,翘起腿揶揄地说:“什么金贵东西,要本少爷亲自打开。”

    一把绢面折扇,扇骨温润,清香淡淡,纹理是花梨木中少见的,金底上绣着大红大紫的牡丹,有些旧,不过做工精巧,当属上乘。曹丕接过扇子一瞧,皱着眉,翻过面来也没见着什么心仪的题字,随手一掷,把扇子丢进吴质怀里,摆明了嫌这扇子俗气。

    “怎么了你要给我唱贵妃醉酒啊?”

    “我这不是想听你唱嘛。”

    吴质把扇子抛给他,喊夏侯尚起来看热闹,又趁机踹了两脚。曹丕看着他没皮没脸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存了戏弄他的心思。

    媚箑展扇,陨霜倒持,茁芽翻持,曹丕故作冷脸状,一双手把扇子玩出了花。他的手或许是随了父亲,不算修长,但骨节分明,白皙纤薄的皮rou也算不上瘦骨嶙峋,但是一看就是男人的手,只有那指尖透着粉,白玉生花才添了几分秀气,同柔媚的动作融出独特的韵味来。

    五指翻飞得勤,两片薄唇却是闭得紧,曹丕合了扇子,实在端不住,得意地笑起来,吴质看他那幅骄矜的样子,心说怎么不算贵妃醉酒呢。夏侯尚看得眼花,说:“玩弹棋还能锻炼手哇!”

    他还念着输没的钱,曹丕却是清了清嗓子,展扇遮面,见友自然是眸如水,只是有了醉意,水也算不得清亮,一把嗓音也是醉得沙沙的。

    他唱的不是贵妃醉酒,是最近听的《天仙配》,笑得声音都在抖,只唱了几句就唱不下去了,让吴质和夏侯尚唱,两个人还在互相甩锅。

    “子桓怎么不唱了,难不成等着我来?”

    曹丕打了个寒战,酒醒了大半,下意识偏头,只见曹cao站在玄关处。

    “父、父亲……”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门,坐上父亲的车的。开车的人是司马懿,曹cao和曹丕一起坐在后座,一路无言,只留下曹丕一个人煎熬。

    “那把扇子呢?”临了要下车曹cao开口了,“过两天带过来。”

    “明白了,父亲。”

    曹丕尽力维持声音的平稳,指甲却是嵌入手心,印出不那么平稳的弧度来,司马懿若有若无地扫了他一眼。

    扇子揣在身上这几天,曹丕像是贴身带了把毒刃,隔着木匣都在淬上皮rou来,身毒,心毒。他惴惴不安,做事更加小心谨慎,夏侯尚早早缓过来了,偷摸着跑来劝他宽心。

    曹丕心烦,让他去看吴质被吓死没,殊不知吴质给他刷了个99+,没得到回应寻死觅活的,曹cao倒是一如既往。

    一如既往地漠不关心,他想,心里隐隐有些失落,换作大哥,父亲必定会管教,因为这不是符合继承人身份的爱好。

    但是他不知道父爱究竟是通过什么途径表达出来,管教?宠溺?因为现在的他都没有得到,仿佛只是被人遗忘的弃子。

    所以他莫名开始盼望得到判决的那天。

    过了大概半月,在汇报完工作后,曹cao开车带他去了城郊的一处园林,曹家人偶尔会在那里歇脚,曹丕试图像往常一样跟着他绕过曲折的廊道。

    园林仿的水乡样式,除却古色古香的建筑,便是青幽幽水涔涔,小水渠浮着小圆小圆的水荇叶,藕圆子大小。

    曹丕感觉自己像是在烫水里翻滚的藕圆子,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嘴角的肌rou还没扯出弧度来,就看见父亲在一扇门前停下步子来,黑沉沉的眼睛直直盯着他,像是黑洞洞的枪口。

    曹丕下意识停步,眼睛急促地眨了几下,睫毛颤颤的交叠,抿了抿唇没说话,故作平常地走近了些。

    曹cao收回目光,推开了门,除必要陈设外,一张带框的木床圈出了一方天地,垂下大红床幔上绣着细密的纹样,曹丕只扫了一眼,就记得嵌了很多珠玉,不过这应当是属于女子的。莫不是父亲在暗示自己又多了个meimei?

    “扇子带了,去把床上那衣服换上。”

    曹cao早找了个木凳坐下,倒了杯茶慢慢喝,他没抬眼,语气淡淡的,只是余威不减,笃定了曹丕不会违抗。

    曹丕心下一惊,撩起床幔,俨然是一件华贵的戏服,他如坠冰窟,整个人像是冷木了,半天没动作,只有拢住绸布的手慢慢收紧,他嫌针脚不够细密,珠玉不够圆润,硬生生想用自己的血rou去打磨抛光。

    戏已经开场了,坐在一旁的观众冷眼,看着他想把床幔束起来,只是手抖得厉害,几次都不成。

    “束起来干什么,你多大了还要在父亲面前换衣服?”

    曹丕闻言转过身来,泪眼怔忪,好一阵才回过神来,哽咽着说:“儿子不敢。”也不知道说的是哪个不敢,不过曹cao不在意这些,总归是不敢违逆就行,他在某些方面对儿子一向是比旁人大度的,反过来也成立。

    房间里一下子静下来,窗外鸟啼清亮,屋内却只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见不得光。

    曹丕在床上哆嗦着穿那身戏服,蓄在眼里的泪水一颗颗掉。面料摸起来绵软柔顺,他却总疑心绵里藏针,一不小心就被刺的不敢再碰,鼻尖好像萦绕着许多气味,总归是不干净的,刺鼻的油彩,难闻的汗味,似乎还有血腥气,让他想要干呕。

    他恍惚又清醒地套上戏服,带子都没系,堪堪揉作一团乱麻,满脸泪痕,拿着扇子下了床,低头哑着声喊父亲。

    “会唱《晴雯撕扇》吗?”

    曹丕摇头,也顾不上提防曹cao会砸他杯子,头上压着霜似的直低头。

    “亏伯仁还说你有天分,学了个什么。”

    茶杯被重重放下,曹cao走过来对着他说。他这个儿子在自己面前,脖颈就一直没直起来过,曹cao见不惯他这幅不成器的模样,同时又对这份惶恐十分受用,人么,总是这一套,那一套的。

    曹丕捏紧手中扇子,扇骨硌得慌,他心下一动,将那扇骨一根根折断,尖锐的断面在手划出血痕,细小的血珠染得袖口红白斑驳。曹cao看着他耍小机灵,只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

    “我今天来教你一出戏怎么样?”曹cao眼中笑意依稀,却是更显深沉,曹丕有些绝望地闭上眼,果不其然听他补充道:“一出粉戏。”

    曹丕猛然抬头,细长的眼瞪圆了,满是惊愕,他讷讷开口,却说不出一句话来,额角沁出的汗滑落,浸在眼睛里,燎得疼。

    居高临下的人将他的窘态尽收眼底,曹cao弯下腰捡起垂在曹丕脚边的水袖,给他擦了擦汗,松开手,水袖就轻飘飘地落了地,和旧时代戏子的命一样轻,一样薄。

    被汗迷了眼的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怯怯地又喊了声父亲,触及皮rou的指尖带着茧子,一点点在脸上摩挲着,最终停留在眼睛。

    曹cao没有忙着动作,他的视线停留在曹丕被汗润湿的睫羽,面贴面自然看得清晰,弯而翘的长睫被汗黏成一簇簇的,让他起兴味的在指腹下,隔着一层薄薄的眼皮的颤动的眼球,一颗葡萄色的玻璃珠,被框在眼眶里,四处转动着躲避,然而无路可去,和他的儿子一个德行。

    直到指尖染上热度,他才收回手。

    “睁眼。”

    难受的是眼睛,可作下意识指令的是大脑,曹丕尽力睁开一缝,又被曹cao强行撑开眼皮,露出黑白分明的眼球来,瞳孔紧缩,泪水开始漫上这颗葡萄珠子。他就这样睁着眼看父亲凑得更近了,不得不直视那双眼,泛着涟漪的秋池毫无防备地对上暗流涌动的深潭。

    曹丕脑袋里乱得不行,什么反应都作不出来,泪珠从下眼睑正中滑落,才得到曹cao赦免:

    “好些了。”

    不是询问,是肯定。

    曹丕顺从地点点头,被父亲抱上床。

    床幔依旧是放下的,只略开一隙,伸出一截带着葡萄脚环的小腿紧绷着悬在外面,曹cao刚刚正看着那挂在脚踝上的腿环直发笑,说多大的人了,他今天第二次说这话,这次倒是真如慈父一般。

    曹cao只给他准备了大衣,贴身的三衣实在繁琐,不过道具倒是准备齐了。

    “枕头下有润滑的,自己先弄。”他心情正好,瞥见曹丕颦眉蹙额的,难得解释几句,“没人用过,这戏服也是新的。”

    曹cao坐在梳妆台前的圆木凳子,只能看见艳色的帘子堆在白卜卜的小腿上,露出的脚明显是属于一个男人的,足弓弯出柔韧的弧度来,脚趾蜷得紧,难以言表的青涩媚态。

    他听见松开衣物的窸窣声响,然后是指尖舀出脂膏的细微气泡声,曹cao能听出来自己这儿子绝对是手抖舀多了。

    柔腻的固体渐渐软成稠液,那只脚也蜷得更紧,又因着无力支撑打着颤,曹cao开始听见曹丕时不时的闷哼和皮rou摩擦衣物的细响,不知道是硬得难受还是碰到敏感点了。

    黏腻的水声越来越响,落在帘外的脚终究是垂了下去,软得像条白藤,还挂了串葡萄,挂在脚踝处晃悠,还是木床矜持,只微微作响。

    曹cao眸中暗色更深,喉头一紧,却是还在等待,终于,他听见抽离时啵的一声。

    半躺在床上的曹丕还在犹豫要不要开口,帘子就被掀开了,他顺势想把脚收回来,身子热得慌,外面的脚又冷得紧,结果曹cao眼一瞥,他就乖乖把脚又伸到外面去了。

    曹cao松开裤扣,硬热的性器弹出来,抵在戏服上,恰好是朵半开牡丹,顶端的黏液染在上面,看得曹丕面红耳赤的,头更昏了。

    他的父亲可不管这些,狎昵地拍了拍他的脸,叫他换个姿势,说完就往后一躺,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动作。

    曹丕规矩地支起身,半跪着撩起袍子,喉结滑动了一下,就摸索着骑乘姿势往下坐,宽大的戏服将活色生香的画面遮了个严实,只露出含春面容和眼底春情。

    他看不见,又没胆量一下子吃进整根,磨蹭了半天也只堪堪嵌进个顶端圆鼓冠头,幸亏平时锻炼得不少,才不至于现在塌了腰。

    他还能撑,曹cao却是忍得难受,烧得眼尾烙出红印来,他看这个儿子累得大腿根都在颤,真抻着筋了不得难受死,再说他自己更不好受,风流惯了上床没见过这么不利索的,声音沙哑:

    “把腿放出去。”

    曹丕还没觉出不对劲来,听话照办,结果失去平衡,腰也软了,一下子坐到底,曹cao只听他短促一声哭叫,哑沙沙的,xuerou裹挟着融化的脂膏,缠得紧,近乎痉挛一般。

    他也不管曹丕缓过来没有,扶着塌下去的腰就开始挺腰cao干,曹丕本想撑着父亲起来,这下子直接软在他怀里,面上湿漉漉的,唇角也被涎液染上,全数抹在父亲的衬衫上。

    曹家的家教很严,站如松柏坐如竹,何时见他这腰肢软成柳条一样,曹cao是老手,见他呜呜咽咽半天起不了身,便伸出手往那下袍上摸,果然一手的黏腻。

    他停下动作来,也不管这一手的黏腻,拍了拍靠在肩头的脑袋示意曹丕起身。发丝和手掌间牵连出yin靡的黏丝,半长的黑发早被汗湿了,柔顺又旖旎地贴在颈间,他起身的时候,曹cao能轻而易举地看见那个小巧的颈窝,在黑发半遮半掩下显得性感极了。

    曹丕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湿发在额角绕成鬈,眼尾飞红,薄唇被口涎润过,倒真像上了妆,只是唱戏不露齿,他却投机取巧,吐信般露出一截嫣红舌尖来勾人。

    看着他这幅样子,曹cao倒是冷静下来了,先教训了再爽也不迟,反正年纪大定力好。

    “子桓接下来预备着喊谁来这陪你演戏?”

    满室春情一下子成了料峭春寒,被叫到的人一下子清醒过来,眼尾依旧泛着红,眼神却是极清明的,直直望向父亲,他说:“等父亲演完,放把火把这儿烧个干净就是了。”

    “这戏台子?”

    “这戏台子,这戏服。”曹丕撑着腰开始动作,半喘着说,“还是说父亲要把儿子这个观众也一并烧了?”

    曹cao嗤笑一声,嫌他动作太慢了,伸手把他垂在帘外的脚捞回来,就着这个姿势将他放倒在床上,磨了几下就又听他哑沙沙地叫,又捉了他的手来,舔弄着细长血痂,没有铁锈味,咸的是汗。似乎还舔到了木刺,扎在舌尖上沁出血珠来。被cao得迷糊的人下意识凑过来索吻,曹cao也不提醒他。

    唇舌纠缠间是血的味道,曹丕来不及惊愕,舌尖上传来细微刺痛,眼睛吃痛地眯起,眉眼又餍足地舒展开来。分开的时候,两个人都喘得厉害。

    等缓了一阵,曹cao就抱着他下了床,走近梳妆台前,叫他抬头。曹丕知道那里有一面铜镜,拗着说不要,曹cao这次没为难他,又将他难得的拒绝视作床上的情趣,大开大合地cao干了几下,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就射在了儿子xue里。

    曹丕倦得不行,倚在父亲怀里就睡着了。

    等他醒来,换了身衣服,身上倒还清爽。没见到父亲的影子,曹丕走下床,来到那面铜镜前,这镜子有些年头了,照上去模模糊糊的,显出些光怪陆离来,镜中的人像蒙了层雾。

    曹丕觉得镜子里的不是自己,是父亲,因为他依旧看不清父亲。所以他凑得近了些,又吻了一次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