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去找绥
突然,一阵烧焦味传来,男人闻了闻,顺着味道走到了储货仓里。 在最边上的小角落放着易燃的大豆油类,这会儿油桶破了,大量的油流出来,已经着了火,看火势已经有越来越大的倾向。 这油桶是早就破了些的,只是他一直没当回事,这次不巧不知道怎么的着了火,他吓坏了,连忙拿出灭火器去扑,迟栖缓了一会儿,攒了攒劲儿,见他忙不过来照看他,于是挣扎着,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动起来。 手被麻绳反绑在身后,脚也被紧紧缠了几圈,迟栖走不了,只能蹦着出去,临了,看见柜台上放的药,随便叼了几盒咬在嘴里,一蹦一蹦地往外跑。 迟栖很着急,以这种蹦三步顶一步的速度来看,要被抓到易如反掌,于是他加紧了速度,但越急越慌乱,他在蹦跶间被一块藏在草堆的石头绊着了,哐当一下摔在地上,嘴里进了些扬起的土灰,迟栖苦着脸想吐,但想到嘴里咬着的药,还是狠着心把那股反胃咽了下去。 现在是在哪里迟栖认不清,反正不是来时的路,他心里又急又慌,生怕被抓住带回去,冷不丁从旁边伸出来的一只手,吓了他一跳,迟栖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对方拉进了一个草垛。 “别怕。” 一只带着微微凉气的手覆上了他的嘴唇,迟栖刚想大叫出声,听到熟悉的声音,又惊又喜,劫后余生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guntang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砸在南栀手上,南栀被烫的一缩,拿开了手。 “怎么了?” “想你了。”被南栀这么一问,迟栖刚刚所有的担惊受怕都转为委屈,他抿着嘴唇,靠在南栀肩头擦眼泪。 南栀不习惯与人这么亲近,下意识的就要躲开,但看迟栖现在脆弱的样子,她也只能暂且忍一下,腾出手去拍他的背帮人缓解情绪。 “怎么出来都不跟我说。”南栀一边解他的绳子一边问:“你是才来的,要等跟邻里熟悉了才能一个人出去,下次要出去就喊我知道吗?” “可是你发烧了,我担心你。” 等解开绳子,他猛地用衣服把脸全抹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刚刚的行为有多丢脸。 于是他摸到刚刚叼着跑出来的药,献宝似的递给南栀:“南栀,你还在发烧吗,快吃点药。” “不烧了。”南栀摇头,把那盒沾满唾液的药盒推回去,“先留着以后用。” 迟栖好不容易逃出生天,这会正粘人的很,紧紧挨着南栀,眼里盛着亮晶晶的崇拜:“刚刚我看商店着火了,是你放的吗,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来了,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跟连珠炮一样蹦出一串话,南栀不知道应该先回他哪个,有些犹豫:“火......应该是我放的。” 她只是往里面扔了一根未燃尽的烟头而已,不知道会引起大火,如果让人知道了是自己纵的火,那...... 南栀篡紧手,有些害怕被发现的后果。 “我们要回去吗,你怎么一个人来,一个人很危险的,咦?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他握住南栀的手,发现手心一片冷汗,于是两只手捂着搓了搓,这才让指尖回暖了些。 “现在不能走。”南栀摇头,“这边地形太平坦了,没有能躲着的地方,就先藏在这里吧,我没叫李财起来,是因为他也不会救你。” 迟栖满心疑惑:“为什么?我不是他花钱买来的吗?” “他没有理由认定是谁做的,没有证据,对方肯定会抵赖,到时候找不了人索赔。再说就算是有证据,只要来买你的人价格给的足够多,多到能够把李财花的钱补上,他同样也会把你转手卖掉的。”她说的条理清晰,无法让人不信服。 “再说,他本来就对你不满意。”南栀补充道。 迟栖没想到这其中竟然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不由得开始心疼起来这么多年一直生活在这里的南栀,对比他之前的生活,南栀的生活环境简直算得上是地狱了。 他有些怜惜道:“等你出去了,咱们一起去大房子住,到时候我带你去玩好多好玩的地方,吃好多好吃的!” 南栀眸光微闪,笑弯了唇:“好呀!” 他们肩并肩蹲坐在草垛里,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男人气急败坏的叫骂声。 污言秽语连绵不绝,听得迟栖缩了缩身子,不动声色地往南栀那边挤了一下,压低声音:“南栀,他会不会发现我们啊?” 南栀摇头,这个草垛是张阿姨藏男人用的,下面还要个坑,周围都是些一模一样的草垛,没人会花这闲工夫把这些草都一一翻一遍。 她简单地把事情跟迟栖说了一下,听到“藏男人”三个字,迟栖心跳猛地开始加速,这会儿又看了看眼下的处境,看样子,他可不就是南栀藏的男人嘛。 看南栀还没发觉他心里藏的小九九,迟栖心中泛起些细微的甜蜜,独自享受着,又后知后觉回过味来,猛地摇头。 他都在想些什么龌龊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