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柳案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7

    “你交这册子可不是为了我,你是想保命吧?你自己有贪吗?”

胡升扑通又跪下:“下官说实话,下官有年迈的父母,不想他们被牵连,所以前来锦衣卫递投名状。下官也有贪银,不过一纹没动,下官将银全交给锦衣卫。只希望大人放过下官及下官的满门。”他磕了几个头。

“别动不动跪,起来说话。”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柳芸见他这身男不男女不女的打扮就好笑,又觉得他孝心可佳,转头看向朱守林:“大人,你看?”

朱守林冷冷的盯着胡升,他特别讨厌工部的人,以他的脾气,一个不留全进大牢。胡升看着朱守林眼里的凌厉之色,背上直冒冷汗。

朱守林喝了一口酒,他对柳芸道:“此人,你说如何就如何。”

柳芸偏着头想了想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来举报,还要退赃,就放过他吧。”

“好,就放过他。”他盯了胡升一眼:“有柳大人为你说情,这此之事你便置身事外。”

胡升的心这一天就在油锅里翻腾着,此时得了锦衣卫指挥使的此话,他的心一下安稳了下来。他扑通又跪了:“下官感激不尽。”

“哎呀,别动不动就下跪,以后也别再贪了,你回去吧。”

第96章墙塌(四)

次日朱守林比柳芸出门早一个时辰,他换了陈宁为他取来的孔雀绯袍朝服前去上朝。一个时辰后柳芸带着肖五去锦衣卫点卯,她发现很多从没来过锦衣卫当值的人都来了。三三两两人来人往,偶有人遇上她,便会恭敬对她行礼:“柳同知。”

柳芸进了刑案差房,她疑惑地问肖五:“今儿怎么来这么多人?”

肖五不想提主人昨天下跪之事,他也一样认为,主子受辱是自己无能。他道:“快年下,大家前来述职。”

柳芸信了,她也继续整理着刑事文档。她将每个案子写下来,加以分析点评。

朝会上,圣上对昨日应天府塌了几起房墙的事一字没提。圣上态度不明,大臣心里各种猜测,有的人猜事情自会平息,有的人猜事态会更严重。

朝会结束后,工部左侍郎贺启与朱守林在殿外遇上,贺启对朱守林道:“朱大人教下属守礼教得如何了?”说完他哈哈哈得意的大笑。

朱守林也哈哈笑了两声,他道:“不久,自然会让贺大人看见。”

贺启大声道:“哎,朱大人,这就对了,锦衣卫的人目中无人就是缺少管教。”

他话音刚落,寂静的应天府城内又传来一声巨响,黎明初晓的天空升起了漫天灰尘。

所有散朝的大臣站在紫禁城的台阶上面面相觑,这是多么的嚣张,故意在散朝之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朱守林从怀里掏出手帕捂着嘴对贺启道:“贺大人,知道这是何声?”

贺启问:“何声?”

“哀乐声。”

贺启争辩:“这明明似房屋倒塌之声。”

朱守林皮笑rou不笑的笑了两声,潇洒地向外快步走去。

众位大臣刚进自己所在当差的衙门,外面又传来巨响。大家私下议论纷纷,猜测着这是发生何事了。应天府接连两天发现几起墙屋倒塌,又没人员死伤,这种事从没发生过。

应天府这一天内又有两处城墙倒塌,正在重建的鸡鸣寺一处阁楼倒塌。仍旧是只有建筑倒塌没有人员伤亡。

工部的上下官员除了贺启外,都处于惊慌之中。每倒塌一处城墙或者房屋,他们便知道是自己工部负责的建筑。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这明显是故意冲工部来的。

工部的人三三两两悄悄议论,都在问工部得罪了何人?遭如此报复。接下来不管应天府城内的建筑还塌不塌,都得有人来为此负责。

头日跟随贺启的几人心里暗暗心惊:难道是锦衣卫干的?他们如此胆大妄为?只有胡升心知肚明,他装着不知情四处打探消息。

李相在李府听着应天府城内接二连三房墙倒塌。只能叹气摇头,别无他法。他着人去公主府将长子李祺叫来李府。李祺娶了圣上的长女临安公主为妻,被封驸马都尉。

李善长目前暂理御史台事务,他早不为相,只因他是明朝第一任左丞相,故大家仍尊他为李相。

驸马前来,两人坐下后,驸马问:“父亲叫儿前来何事?”

李相道:“你可得知这两日应天府房墙倒塌之事是因何引起?”

驸马是李相的长子,从小到大深得其父的精心培养。他相信,若不是儿子被封为驸马,一定能在朝中大展拳脚。驸马名上好听,实则无权。在他自己心里私下认为,封他儿为驸马是圣上故意为之。不然为何圣上只让徐家的女儿为王妃,不让徐家儿子为驸马?

驸马道:“恐是工部得罪了谁才引来的这场灾祸。”

李相点头:“昨日,工部左侍郎贺启从我们家一处店铺出去,正遇上锦衣卫一名同知进店,他出言故意刁难,让那名同知下跪,那名同知最后向他跪了。”

驸马疑惑:“贺启为何如此行事?”

“此名同知调查到李家长子杀童之事,此事虽被抹平,贺家心有不甘,便向锦衣卫发难。”

“他这不是愚蠢到了极点吗?锦衣卫是由圣上直管,打锦衣卫的脸,灭锦衣卫的威风,让圣上颜面何存?”

“就是如此。目前看似锦衣卫在寻工部的不是,其实圣上就是在为锦衣卫立威。看吧,贺启会死得很惨。”

驸马想到父亲叫自己前来,忙问道:“贺家与李家没什么关联吧?”

李相长叹一口气:“要没关联为父何必叫你前来。贺家与你叔家的小儿李佑走得近,杀童之事他有参与。”

驸马一惊:“四弟怎么干出这种事,叔父怎么不好好管教四弟?”

李相道:“为父会提醒你叔父。现在这事不重要,重要是李家要赶紧从此事脱离开来。谁家没点见不得光的事?哪经得起锦衣卫盯着查?你前去寻锦衣卫指挥使,将此事了结,要得他的一个准话。”

驸马也认为此事尽快了结为好,拖到贺家事发,李家也会受损。哪怕只是搭进去一个堂弟,李家的面子也不好看。

锦衣卫里依旧人来人往,朱守林当差的房人进人出。每一位都带着工部官员犯事的文件前来,特别是与贺启有关的事件,种类凡多,罄竹难书。大到贺家儿子侮童杀童、小到奴仆偷鸡摸狗。连贺启私藏教坊女养外室、贺家小女儿偷会情郎之事都一一在册。

柳芸从窗户向外看了又看,见朱守林今儿没得闲,她心想,看来古人也是年底有总结,来年有计划安排。她又见一名身着绯袍的男子与一名宦官前后进了朱守林的房。

那名绯袍的男子便是驸马,他进房门时听见朱守林冷冷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