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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森眨巴着大眼,歪起脑袋疑惑:“为什么?” 见对方不回应他,他蹙起眉头格外认真的思考了几秒,而后小脑袋瓜灵光一现,啪嗒啪嗒跑下沙发,然后又迈着小短腿飞奔回来,手里拿着一摞厚厚的美金,他捧着放到男人的腿上,仰头弯起眉眼。 “你看上去并不喜欢我,是因为我父亲给你的佣金让你不满意对吗?”他小小的脸上神情极其认真,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我很有钱的,我可以把所有钱都给你,你能不能别.........” Gin打断威尔的话,轻蔑斜视了眼他:“你想收买我?” 小家伙点了点。 Gin冰冷的脸上掠过一丝怪异的微笑,显得阴森森的,使人倍感冷意。他迅捷的从沙发垫子下抽出一把短刀搁在手心把玩了会。 威尔森被突然出现的刀吓坏了,想要跑腿脚心黏在地板上,浑身动弹不得,只见男人挥舞着短刀拿刀刃划过他的脸颊。 然后冷冷一笑,用刀在沙发上一分为二划出一条虚拟的线,用阴森的语气说道:“听着,从沙发这条线开始到墙壁的另一头就是你的活动范围,不许越线,否则我就用这把刀割开你的血管,一点一点放干净你的血。” 威尔森顿时被男人阴狠的眼神威慑住,像是受了惊的小猫往后退去,因为太害怕根本没关注脚下,整个人踉跄摔了个狗啃泥。 Gin不理会被吓的瑟瑟发抖的小孩,自顾自的撇过眼。 “滴滴滴......”电话响了,他打开邮件看了眼。 起身穿好大衣准备出门,到门口时回头看了眼还愣在地上的威尔森,再次警告:“记住别越过那道线。” 新宿区,玛利亚赌场。 玛利亚赌场是座百年赌场,传闻曾是日本最古老的赌场,跨越百年到今日在业界仍然有着非凡的名气,不过这里并非任何客人都接待,是会员制赌场,只接待高官,富商和明星。 玛利亚赌场是组织在日本搜集各级军官信息的重要场所,但凡在进出这里的客人,都有可能成为组织的下一个目标。 这里也是组织在日本军火走私的据点,但很少人知道这座赌场的幕后老板是谁。 他一进门就见服务生满头大汗跑过来,急切的神态不难想到他遭到怎样的难题。 “她说不见到您就不走,我们没办法才给您打了电话。”服务生气喘吁吁,手指着坐在大厅沙发上的金发女人。 Gin一眼就认出贝尔摩德乔装的,走过去冷冰冰的质问:“你来干什么?贝尔摩德。” 沙发上的女人回头,一张美艳绝伦的脸蛋带着笑,她朝着服务生抛了个眉眼,红润而丰满的嘴唇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挑逗的意味,“早就说过你们老板一定会见我的,这下你该信了吧,小帅哥。” 女人媚眼如丝的眼神勾的服务生双颊guntang,脸庞腾的熟成了红苹果,当即低着脑袋屁滚尿流跑了。 见自己被嫌弃了,贝尔摩德叹了口气,转头一把搂住Gin的胳膊怨声载道:“员工很帅嘛,就是有点太害羞了。” Gin冷漠的抽出胳膊,踏着楼梯闲庭漫步走上三楼,推开其中的一间包间走了进去。 “有话快说。” 紧随其后进来的贝尔摩德在赌桌前的椅子坐下,理了理她那如瀑布般倾泻的长发,悠闲自在的样子跟在沙滩度假似的,她朝赌场的大老板微微一笑,说道:“不急,来赌场那有不赌一把的道理。” Gin绕过半张桌子走到对面的另一张桌子坐下 ,从暗夹里拿出一副扑克牌,贝尔摩德似乎对这场赌局十分认真,按住Gin拆牌的手,说道:“既然是赌博,肯定要有赌注。” “你想要什么?” Gin抬起一只眼皮,语气不咸不淡。 贝尔摩德勾起唇角,神秘一笑:“这个嘛,等你输了就知道了。” Gin冷嗤了声,“你那一贯奉行的神秘主义还真是让人讨厌。” 脱去双手的黑手套,他拿起手边的扑克抽出大小王,然后均匀的分成两摞,左右手拇指和其余四肢卡住牌的两段,手臂撑着桌面,双手前端保持同一水平,把左右牌纸交叉落下。 他首先抽出两张庄家牌给自己,再抽出两张给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手肘支着桌面,无聊的翻弄手边的筹码牌,漫不经心看了眼自己的牌,一张方片5,一张黑桃A。 “你就这么心甘情愿的放弃了自己多年苦心经营的地位?”贝尔摩德主动向Gin搭话。 Gin懒得回答,翻出一张明牌,红桃10。 “跟我合作怎么样”贝尔摩德试探性的问。 “合租什么?” 贝尔摩德妩媚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缝,狭长的眉眼闪着阴狠而危险的光芒,“把笼罩我们的太阳拉下来。” 话落,Gin冷峻的面颊勾起一抹不屑,他毫不客气的嘲讽:“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凭什么要跟你这个女人合作。” “因为我和你一样受够了这样的生活。”贝尔摩德点起一根烟,眼神不觉黯淡了,流出几分悲伤的意味。 她起身双手撑着桌子,上半身前倾,距离对面的男人咫尺距离时,低声慢语道:“难道你不想彻底摆脱那位先生吗?你应该也清楚只要他活着一天,我们就是他鸟笼里的雀儿,永远没办法得到真正的自由。” Gin沉默不语。 贝尔摩德步步紧逼,“难道说你已经被那位先生驯服了?”他仪一种夸张而惊讶的语调感叹道:“还真是可悲呢,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那位大人的手段我闭眼也能想象的到,你还能活着出来就已经是个奇迹了,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不要以为你真的有了和他对抗的资本,见过猫吗?猫享用捕捉到的老鼠前总要玩弄一番,看着肮脏的老鼠被自己一抓一放是猫的恶劣乐趣。” Gin往后微倾,靠着椅子背从口袋里掏出根香烟,烟丝在指尖袅袅上升,贝尔摩德的话仿佛一根尖锐的刺,恰如其分的插在他最痛的弱点。 “我要加注,你跟吗?”贝尔摩德将桌面所有筹码牌推到赌桌中间。 许久,手里的香烟几乎燃尽,才听见一个不轻不重的字眼:“跟。” “继续拿牌?”Gin若有所思,右手搁在桌面食指轻轻点着扑克牌,从中抽出一张递给贝尔摩德,贝尔摩德接过一眼没看就在Gin面前翻开,并得意洋洋说道:“抱歉,我赢了。” 那是一张草花5。 胜负已定,贝尔摩德拿起外套往门口走,Gin掐灭香烟,薄唇轻启:“我输了,赌注你想要什么?” 贝尔摩德脚下一顿,勾起一抹得胜而归的愉悦。 下午两点,服务生将贝尔摩德送到门口,走前贝尔摩德两指并扣轻碰嘴唇朝门口的银发男人送出一个飞吻:“合作愉快。” 当即男人额头划过几道黑线,冷漠的脸上一副要吐了的痛苦表情。 看了看时间才下午两点,Gin转身对服务员正说:“把这半年的账本送到办公室。” 赌场的账一直由经理人负责,而Gin只会每年特定的几天临时突击检查,而今天恰好有时间就准备将近半年的来的账本盘查一遍。 一直到第二天凌晨所有账本看完,回到安全屋已经是中午,到家他先去浴室洗了澡,出客厅一眼看见沙发上威尔森那头刺眼的黄毛,看上去像是睡着了,身上还穿着他给的那件毛衣。 过去把人踢着翻了个身,厉声道:“起来!” 小东西一动不动,凑近一看他脸色红润,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说完他就看见桌上的伏特加莫名少了半瓶,“你喝了那个?” 威尔森迷迷糊糊睁开半只眼:“没有吃的厨房只找到那个,对不起,我不该擅自动你的东西,我就是有点渴。” 他这才想起来自从这个小东西到他这儿,两天的时间好像什么也没喂他,他一向对自己不上心,有时候忙起来四五天不吃饭也是有的,早就忘了普通的正常人可是脆弱不堪,一顿饭没吃就会出现问题,尤其是小孩这种东西,身体只会更加羸弱。 转身离开客厅。 十分钟后,他从外面提着大包小包的塑料袋回来。 从购物袋拿出一瓶牛奶递到威尔森,“喝了。” 威尔森接过就咕嘟咕嘟往嘴里灌。 看着威尔森狼吞虎咽的样子,Gin又拿出一份牛rou便当,说道:“喝完把这个吃了。” 交代完,他自己拿着剩下的半瓶伏特加走进屋子里。 深夜,卫生间传来一阵冲水声,他起床出卧室推开卫生间的门,发现马桶边爬着一个人,正呕吐不止。 “怎么回事?”他皱了皱眉,不耐烦的问。 没等到回答就见威尔森摇摇晃晃倒在地上,他蹲下伸手一摸发现额头guntang的厉害。 他嫌弃的啧了声,“麻烦的东西。” 深夜12点,一辆黑色保时捷在大道上疾驰而过,他开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找到最近的一家药店,第一次觉得住的偏僻真不是什么好事,怪不得人人都往市中心挤。 “六岁的小孩发烧,呕吐是怎么回事?”一进药店,Gin对着柜台的导购员询问。 药师一抬眼柜台外站着个俊秀的青年,模样是少见的混血,神情冷淡疏离,眼里还带着一丝冷血嗜杀的狠厉,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怕是只有在混乱的中东反政府武装的恐怖分子才会有这种表情。 简而言之,医生觉得眼前的人并不是个好人,即便他长的很帅。 “请到这边,我先给孩子做个检查。”医师以为孩子是被男人拐卖来的,诱导男人把孩子交给自己,装模做样的开始检查准备伺机报警。 “小朋友,把嘴张开。”药师耐心的哄着,已经烧糊涂了威尔森懵懵懂懂的抬起头,药师当即被惊了一跳,又看了看在药店门口的男人,心中不由思索:“难不成是真的父子?长的确实很像呢...”又见男人一点也不在意里面的情况,自顾自的点起烟来,药师当即吐槽道:“这都是什么家长……” 检查过后,店员对看似拐卖犯的亲生父亲说道:“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急性肠胃炎,还有点感冒的症状,我先给开药。” 开完药,店员又嘱咐道:“这药是一周的量,用量用法都写在盒子上了,这几天密切观察孩子的情况,如果有什么不适,还是应该及早去医院做全面检查。” Gin嗯了声,拿起药单手抱起威尔森往外走,威尔森被男人健步如飞的步伐颠的一晃一晃,把脑袋靠着肩膀,语气软乎乎的说:“对不起,我知道我是个麻烦,你一定更讨厌我了吧,其实我很听话的,我一直呆在线里,一步都没离开过,所以你能不能别生我的气…....” 他将药丢到副驾驶,准备连人一起丢出去时,就听怀里的小东西迷迷瞪瞪了说了句:“父亲…只要我听话…母亲就会回来了看我了吧……” 暗绿的瞳孔颤了颤,眼底闪过一丝杀意,男孩无意的话仿佛一道闪电,正中他最阴暗角落的秘密,右手当即攥住纤细的脖颈用力收紧。 没一会儿,白皙稚嫩的颈部被粗糙的茧子磨砂的发红,怀里的小东西开始喘不上来,发出哼哼唧唧的求助声。 只要他稍微一用力,这个他人生里的耻辱就会被抹杀的一干二净。 人类对危险用一种本能的反应,在逐渐减少的氧气里威尔森感到窒息和死亡的威胁,求生的欲望让他下意识抓住手边离他最近的浮萍,意识迷糊的喊道:“母亲…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