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他们终究如愿以偿（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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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丝冷着脸纠正：“我要的是他的主动和明媒正娶，而不是你这么恨嫁般的倒贴。” 不管怎样，这算是松口了。 何丝一松口，秦柠悬而未决的心也算是放松了下来，一下子变得轻松了不少。 她壮着胆子朝她靠近了些，主动伸手挽住她的手臂，难得撒娇，“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 其实这次过来，秦柠没指望她能松口，只是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女儿，要结婚了，无论怎样也该知会mama一声。 却没想到，她竟真的松了口…… 何丝皱了皱眉，对她的主动套近乎无动于衷，冷冷道：“松手。” “我不……”秦柠小声嘀咕，一直委屈难过的脸色终于有了点笑意，得寸进尺的要求，“妈，你就离开医院吧……反正现在病情也已经差不多稳定了，等爸爸出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在一起。” 何丝这次没有直接拒绝，而是模棱两可地回了句：“以后再说吧。” 没有直面拒绝就好。 反正来日方长，她还有机会说服她，也不急于一时。 …… 秦柠一直以为，办婚礼是件很麻烦的事，而领证很简单。 直到真的领证这天才发现，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领证……并没比婚礼简单到什么地方去。 十几亿人口问题的严峻性摆在这里，一队一队排满了人，从中午十点到下午一点，还是没有轮到他们。 一点多的时候，冻得直发抖的人终于忍不住了，又裹上了一件外衣。 “要是早知道这么麻烦我就不来了，干嘛非得领个证，又没什么用……” 秦柠一边抱怨，一边裹紧了身上的西装外套。 江淮深听了她近半个小时的抱怨，任由她说着，也不还腔。 等她说完了，就把手里还冒着热气的奶茶递过去。 秦柠接过来喝了几口，暖了暖喉咙。 江淮深揽着她的肩，将她按在自己怀里，“快了，再等一会儿。” 他本来想来之前打声招呼，到时候不用排队了，直接过来领证。 可又想切实的体会一下跟她在一起所走的每一步路、经历的每一件事，最终没有通知，像普通人一样在外面等。 煦煦也跟来了，虽然身上的衣服已经厚得再也裹不上了，但还是冻得小脸通红。 秦柠担心她，忍不住道：“煦煦，外面太冷了，你先去车里等着吧。” “mama，我没事的。”小姑娘摇了摇头，看着前面的几条队有些狐疑，“mama，为什么结婚和离婚在同一个地方啊？” 今天许是凑巧，不仅结婚的人多，离婚的人好像也格外的多。 “因为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啊。”秦柠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一个孩子讲这些，随便扯了个理由，“等煦煦长大就明白了。” 时间到了一点半。 秦柠等得越来越心烦意乱，“江淮深，以后我们要是离婚了，你就找人走后门办，打死我都不要来这里排队了……” 说完顿了顿，又补充：“还有，到时候你银行卡里所有的钱都归我，房子归我，煦煦也归我。” 江淮深不冷不热的呛回去，“嗯，什么都归你，你归我。” 江淮深不冷不热的呛回去，“嗯，什么都归你，你归我。” “我不归你，你什么都没有。” 男人挑了挑眉，“怎么，要我净身出户？” “没有啊，算不上。”秦柠抬起被冻红的小脸朝着他笑，“我又没有阉了你，算不上净身。” 江淮深：“……” 队伍一点点往前挪动，排在前面的人也越来越少。 渐渐的，排在他们前面的人终于越来越少。 这时，办理离婚手续那边的屋子走出来一对中年夫妻，男人出门后扬长离开，连句话都没多说。 留下的女人则是一脸愤恨。 她往前走着走着，在经过秦柠身边时突然停住了脚步。 直到手被人拉起，后者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姑娘，给人当继母可不是个好差事，”对方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劝，“当初我也以为自己能当好个继母，后来才知道，不管你做的多好，别人都不会满意。” “……” “我结婚六年了，整整六年，人家都没有叫过我一句妈，这就是件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秦柠嘴角轻搐，将煦煦拉到跟前解释，“呃……您误会了，这是我的女儿，亲生的……” “啊？这是你的亲生女儿？”女人有点意外，又看了眼江淮深，然后压低声音小声说，“可你男朋友这么凶，他能当好一个继父吗？” 秦柠：“……” “现在的小姑娘容易被花言巧语骗到，你可别听他说什么一定将你的孩子视如己出的话。” 这误会太深了，秦柠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索性什么都没说，只是敷衍的嗯了几声。 “你可一定要在婚前认清他的真面目，要不然等结婚后再看清就什么都晚了，到时候他要是家暴你，虐待你的女儿……” “说够了吗？”听到家暴虐待的字眼，一直默不作声的男人终于忍不下去了，“她也是我的女儿，我们是她的亲生父母！” 说完弯下腰，将煦煦给抱了起来，似是想要证明自己的态度。 女人更意外了，“这是……你们的亲生孩子？” 秦柠汗颜的点点头，“对……” “啊，原来你们不是来结婚的啊！”她一拍大手，终于明白了，然后给他们指了指办理离婚的地方，“这边是结婚登记的，你们要是离婚的话，应该去那边。” “……” 领完证回去的路上，江淮深的脸黑成了碳。 秦柠憋了半路，最终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哈哈哈……” 难得看到他被一个陌生人气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好笑。 江淮深开着车，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听到她的声音侧过脸睨了眼，警告的意味很浓。 秦柠完全不放在心上，随他怎么瞪，自己只当没看到。 回到家里，江淮深打电话联系了当年的一个关系很好的大学同学。 他们都是法律系的尖子生，只不过后来他没能坚持自己的梦想，而那位同学却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了下去。 如今也是业界内有名的律师，打官司从来没输过。 他和秦柠的事，江振生和何丝都已经松了口，现在只剩下了秦宗年的难题。 秦宗年当初判了十五年，但现在十年已经过去了，而且他打听过，他在狱中表现不错，减刑出狱并不是什么难题。 两人大学期间关系不错，这些年来也一直有着联系，所以同学答应的很爽快，几乎二话不说就接下了这个案子。 挂了电话，江淮深回到客厅，挨着秦柠在沙发上坐下。 回来的路上，他经过一家儿童玩具店，煦煦吵着要玩积木，他就进去给她买了一套乐高。 刚到家小姑娘就抱着自己的玩具去了楼上，所以楼下只有他们两个人。 江淮深一只手伸进裤兜里，摸到了里面那个红色的绒布盒子。 没错，里面装的正是求婚戒指。 在得知煦煦的存在后，他脑子里就动过了求婚结婚的念头。 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所以就耽搁了下来。 本来想着，等江氏集团选举董事长的会议结束后再跟她求婚，哪里想到会突然冒出个意外的孩子。 秦柠坐在沙发上吃着葡萄，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江淮深捏着那个盒子，沙哑的开了口：“柠柠。” 她将一颗剥了皮的葡萄塞进嘴里，回头看向他，“嗯？” “没事，就是想叫叫你。” 江淮深放在裤兜里的手指收拢，浓密纤长的眼睫毛垂了垂。 迟来的幸福近在咫尺，让近三十而立的他不禁想起，人这一生其实真的好短。 他揽着她的肩将她拥入怀里，薄唇落在她的侧脸上轻吻了一下，“我爱你。” 秦柠听得抖了抖肩，“江淮深，你好端端的说这些酸溜溜的话干嘛啊？” “酸吗？”江淮深哑声笑了笑，其实他自己倒是没觉得，“我刚才联系了一位大学同学，他现在是业内很有名的律师，打官司从来没输过，你爸爸那边……我会尽力想办法。” “如果可以，我希望他能在我们结婚前出来，然后把你的母亲接回来。” “柠柠，我会让你们一家人团聚，忘了那十年，我给你一个全新的人生。” 全新的人生吗？ 是不是只有欢愉喜乐，或许难免还会有一些争执吵闹，但绝对不会再有痛苦悲伤？ 秦柠眼角泛出湿润的泪珠，她想，她是想要这样的人生的。 江淮深还是没忍住把戒指盒子拿了出来。 他打开后取出里面的东西，眼中的热烈与深情藏匿不住，“柠柠，我这一生只求过你两次，第一次是求你不要分手，你没答应。现在我再求你一次，这辈子剩下的几十年里跟我休戚与共，风雨同舟，好吗？” 秦柠咬住唇瓣，良久没有出声。 后来眼眶中的热泪终于忍不住了，滴落下来的那一瞬间，他听到她哽咽着说了一声“好”。 江淮深握住她的手，将戒指缓缓套入她的无名指。 戴好之后，秦柠忍不住扬起了嘴角，破涕为笑。 她热泪盈眶又面带笑意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已经不再是她记忆里意气风发的少年，褪去了稚气，变得内敛而稳重。 江淮深变了，她也变了。 他们似乎都变了，可又好像都没变。 年少时互相爱恋，却又碍于命运不得不将彼此推出自己的生命之外，他们在命运的捉弄中摸爬滚打，逆流而上。 可变了这么多，心里那个小小的愿望却又始终坚如磐石。 她想嫁给他。 他想娶她。 尽管他们都不再是最初的模样，但万幸，他们终究如愿以偿。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