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jian臣夫人重生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0

分卷阅读130

    议宣帝此事还是清查为好,毕竟清者自清,查个明白,才能还承恩公府的声誉。

这些话光明正大,有理有据,宣帝纵然宠爱朱贵妃又偏爱朱家,却也不是如何昏庸执拗的帝王,最终还是允准了对此事的详查。

而这个“详”字,简直就要了朱家的命。

因为荀滟真正的入京时间,其实是十月初六,就在荀淙跟着朱家人从茂林书院回京,溜去百花宴玩耍的那一日。

也在同一天里,朱二公子亲自去接了荀滟。

这件事在发生的当时,荀澈自然是完全不知的。

但是经过严格的追索与审问,二房的下人早已吐口说出了真正的日程与时间。文安侯的震怒自不必提,二房在这种情势下已经是不得不强行与长房站在同一个立场上,假说女儿被朱家拐带,只是为了女儿的名节与家族名声才不得不暂时隐瞒云云。

最让朱家气到吐血的是,有关朱家二房的这个说法,居然并没有什么严重的问题,因为荀滟确实是从十月初六开始就一直在右江王府与朱家两边住着。

而一开始他们没有说此事是荀滟主动、或者两厢勾结,现在再说,只会显得是承恩公府将所有责任都推给已死的荀滟。

虽然大部分计策真的是荀滟主导,可是荀滟已死,承恩公府说什么都是空口白话了。便是有些荀滟先前的书信,一来为求稳妥言语模糊,二来有这个所谓拐带囚禁的嫌疑在身上,真拿出来,怕是又被说是胁迫写下。

而最要紧的是,朱家总不能说出真正的实话,自己是与荀滟勾结,意图分裂文安侯府、动摇文安侯爵位、从而削弱对中宫以及秦王的支持罢?

另一方面,此时此刻朱家的内外行踪都被扒得狼狈不堪,更加不敢牵扯右江王府与瑞阳郡主。大约在朱家人心里,此时最想做的就是将荀滟挖出来挫骨扬灰了。

刑部与大理寺的仵作给荀滟尸检的结果,最终就是中毒而死,而且是慢.性.毒.药,除此以外并无外伤。

一句“慢.性.毒.药”,朱家当真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除了反复强调并无毒害荀滟、又将荀滟送回的动机和理由之外,朱家几乎已经无可辩解。

然而大理寺与刑部却很有创意的表示,你们可能是想要等荀滟到了荀家之后毒发身亡、进一步诬陷文安侯世子。

毕竟,先前在赏梅宴上到荀家报信、宣扬荀澈谋害荀滟的小厮,如今又“复活”了。

或者应该说是,先前所谓的身死京兆衙门监牢,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严审之下其人已经吐口,说是受了朱家商铺的人收买指使,传递这样谣言。

这个说法要是在当时就翻出来,或者朱家还有什么撇清的余地。

但在这个乱局之中提出,无异于百上加斤。当朱家不知不觉地被绕到了“为什么要陷害文安侯世子”这个话题上时,荀家顺势再次提出新的控诉与质疑。

天旭十三年腊月二十九,大理寺年假之前发出的最后一道要求,要求朱家交出所有京城内外商铺的人员名单与账本,尤其是所有朱家名下的药材店铺,以便清查荀滟所中之毒是否来自于某地,以及还有什么人在对荀家的陷害当中协作参与。

至此,这件从荀滟生死开始的案子,已经彻底转向对朱承恩公府的起底与清查。

天旭十四年的新年,可以说是自从宣帝登基以来,京城最热闹的一年了。

尤其是除夕之后开始亲戚走动拜年,无论是宗亲国戚,还是群臣百官,甚至街头巷尾的升斗小民,文安侯府与承恩公府这一宗公案,人人都能讲上一通。

只不过有人是从荀滟之死的离奇开始说,也有人是从百朱家百花宴生变开始讲,而对政局变化更加敏感的,也有人从数月之前秦王因着殴伤荀澈、以至见罪于帝开始算。

总之兜兜转转,昭阳殿与长春宫、秦王与吴魏二王之间仿佛又建立起了一种新的微妙平衡,而宣帝的圣心与大盛的前路,却仍旧是那样不可预测。

只有一点是人所共识的,等到正月十五之后,大理寺继续再审荀朱二家公案,一定会带来天旭十四年更加激烈的风云变幻。

那么在这个时候,宗亲辅臣也好,六部各级并散官也好,人人都需要斟酌,自家究竟要站在什么位置。

所以,当正月初六,文安侯府的帖子送到俞家之时,俞伯晟再度认真纠结了一番。

第93章文安侯

只不过,当俞伯晟犹犹豫豫地去到东篱居与老太太商议之时,俞老太太已经在看俞菱心草拟的礼单了,显然是完全没有想过要推掉荀家的帖子,甚至对俞伯晟此刻的思虑十分意外:“这有什么好考虑的?如今这帖子是荀家二姑娘请菱丫头过去走动,人家明摆着没有要长辈出面,不过就是平辈亲近,你紧张什么?”

俞伯晟叹了口气:“母亲,我还是觉得这荀家的婚事不大妥当。整个腊月里荀家与朱家都在大理寺里撕扯不休,上元之后再接着审,怕没有两三个月不能结案。朱家虽然有许多不妥当,那也终究是慈惠太后和朱贵妃的娘家。不结党依附自然是应当的,只是得罪结仇,也不太好。我还是不大放心菱儿。”

俞老太太将那礼单放下:“我瞧着菱儿倒是稳妥的很,进退有度,见事也明白。上回景福寺里见的那齐公子虽好,菱儿也未必有意。再说,菱儿与文安侯府、晋国公府的姑娘交好也不是一两天了,便是婚事不成,总也不能就不来往了罢。”

正说着,已经更衣梳妆完毕的俞菱心又到了东篱居,见到父亲俞伯晟也在,脸上还隐约带着几分忧色,便有些诧异:“祖母。父亲。可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俞老太太笑笑,将那礼单又还给俞菱心,“这些礼物安排的很合适,虽说是平辈走动,毕竟年下过去,还是带些礼物表表家里的意思,这个轻重分寸很好。”

俞伯晟则是看着女儿一身茜色折枝梅花织锦衣裙,乌发如云,珠翠流光,映衬着她如今愈发出挑的过人美貌,满心滋味十分复杂。

但想想母亲说的话也有道理,便叹气道:“既然是平辈走动,去便去罢,只是言行小心些,早去早回。”

俞菱心知道父亲还是在与荀家这件婚事上不大情愿的,只是她总有些不太能完全体会父亲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