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自从想要离婚,你都不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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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婉敲门的时候心跳极快,她没干过敲诈勒索一类的事,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但房门立刻就开了,肥腻沁油的男人站在薛婉对面,歪嘴耷眼地笑了,笑容暗含着那种令薛婉极为痛恨的“你果然来了,不出我所料”,她表情反而放松一些,踏进了套房。 她几乎是径自奔着酒柜去的,果然看见一瓶苦艾酒,她拎起它和一瓶香槟:“它们竟然有这个。” 她用香槟调苦艾酒,然后放入一只方糖,全程背对着那男人,动作间身姿摇曳。对方又凑上来,薛婉回头瞪他,似怨还喜,亦拒亦迎:“我有一个条件。” 似乎是看见猎物跑入网中,那男人不急了:“周太太讲。” “你不能贷款给周自横。”她转头乜他一眼,那眼神中的恨意不全是演的。 州联邦银行的行长恍然大笑起来:“你们这对小夫妻啊。” 薛婉转过身,她自己假装抿一口酒:“你答应吗?” 对方油腻腻地笑了,摇着一滩烂rou凑上来,薛婉用酒杯拦他,动作间杯沿碰到他的嘴唇,薛婉倾杯,对方竟真配合地张开嘴将酒水咽了下去。 最难的一步成功得太快,薛婉有些愣怔,胖男人喝了高浓度的烈酒,把眩晕当作正常:“悔教夫婿……”他原地转了几圈,瘫倒在地。 薛婉撑着酒柜大口大口地喘息,这真的是安眠药吗?见效之快让她吃惊。 但薛婉没有多想,她跪到那滩肥rou前解开他的衣服,去床上拆开礼盒的绑带,揭开盖子,翻出一堆乱七八糟的情趣用品,随便捡了两件什么都遮不住的内衣就要往老男人身上套。 她的手臂被猛地制住,往后一拧,“咔”的一声给塑料手铐铐在床柱上。 薛婉的心脏停跳了一瞬,她仓惶回头,只见肥腻的老男人不知不觉间已经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她身后,用情趣礼盒中的手铐把她的右手和床拴在了一起。 薛婉抬起还能动的手就想解开手铐,老男人却伸出肥胖有力的手用绳子般的内衣缠在了她的左手手腕上,薛婉抬腿踢他,但她还穿着又紧又窄的包臀晚礼服,动作滑稽又无力,被很轻易地避开了,对方扬手给了她一巴掌,然后把薛婉的右手和左手绑在一处。 薛婉挨了打,但真正让她产生死志的却是周自横。 周自横骗她。 是周自横把她骗进这个房间的,他和外人串通好,用她来换取一点可笑的苟延残喘的机会。 薛婉浑身发抖,口不择言,老男人掰开她的下颚塞进一个口球,又用绳子绑她双脚:“小薛呀,不是我说你,哪有这样做人老婆的,小周需要你,夫妻要一心,明白吗?” 我杀了你。 薛婉越是瞪他,越显出强弩之末那任人摆布的风情,平添yin人妻子的意趣。肥胖男人对她极为满意,他此时已经把薛婉翻转过来,解开了长裙拉链,将繁复的礼裙揉至腰间,露出贴着胸贴的rufang和裹着内裤的柔腻臀rou。 老男人浑浊的眼睛里又放出光来,这女人腰细胳膊细,却算得丰乳肥臀,果然是好货色。 房门是在这时候被打开的,镁光灯胡乱闪烁两下,老男人转头要跑,被三个人堵在门口,周自横的声音极有戏剧性:“你对我的老婆做了什么?” 他疾步上前,给薛婉解开手铐和乱七八糟的束缚,薛婉惊疑不定地看他,周自横尤在演:“老婆,你还好吗?别怕,已经没事了。” 门口传来一个女声:“刘叔叔,我对你太失望了。” 外人在场的感觉太过鲜明,薛婉听得一颤,她狼狈地蜷缩起来,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存在过。周自横半拖半抱把薛婉挪到床边,用自己的身体遮住几乎浑身赤裸的她,他回头道:“你们先出去吧,婉婉……” 门口的女人点点头走了,另一个男人胁迫着只穿了内裤的老男人走了出去。 周自横把她抱入怀中,竟真的在低声哄她:“宝贝儿,别怕。我不是故意骗你的,你头一次干坏事,我怕你搞不定而已。” 薛婉被吓得太过,已然不信这些鬼话了。她缩成一团,说:“衣服坏了。”裙子底下被撕裂了,不好再穿。 周自横先把外套脱给她,然后打给酒店客服,请她们送上来一套衣服。薛婉不想在床上等,她裹着外套躲进卫生间,周自横便出了卧室,几个人在客厅中商议着什么。 薛婉觉得自己很冷静,她抱着腿坐在浴缸里,打开了花洒,让冷水浇了一身。等那阵锥心刺骨的寒意过去,她打开热水,站起来洗了个澡。出来时周自横刚好进门,门外那几个人似乎已经走了。他把衣服递给她,薛婉垂着头换上一身简单的休闲装,没有新的鞋子,她就别扭地踩着来时的金色尖头高跟鞋,沉默地和周自横走出了酒店。 在回家的车上,周自横闭眼休息,薛婉很冷淡地开口了:“我们离婚吧。” 周自横抬起眼皮,他伸手揉揉的太阳xue,四十多个小时没睡,他实在困倦:“别添乱。”说完就睡了过去。 薛婉转头看着空旷的午夜公路,偶尔有车辆张着车灯飞驰而过,钢筋水泥架起的高速路往长夜里后撤,她的眼睛因单调的风景而感觉干涩。 第二天早上,薛婉醒来时周自横已经走了,她有点感冒,还照常洗漱。早上九点,她坐在书房里,拿起手机,又一次尝试打给善明锋。 在这一天到来之前,她不可能一直缩在公寓里谁也不见,而她是如此害怕那种被陌生人突然看穿的难堪。 她无法成为套中人,因此迫切地想要决定将哪一面暴露给外人。 至于离婚,薛婉觉得自己可能的确在说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