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拉扯章节姐妹们的天菜

    一辆大巴，晃晃悠悠的行驶在崎岖的山路上，车里满满载着，年轻稚嫩的面孔上带着欣喜与希冀。

    她们是大山的孩子，费尽千辛万苦才离开这个贫瘠的地方，毫无负担的学习。

    这一天，李小凡和这一车的小伙伴一样，沉浸在未来光明坦途的甜蜜梦乡中。

    下车后，我们看到了学校的大门口，原来学校可以这样漂亮，种满了绿化，校园的色彩可以这样鲜亮，cao场原来这样大──

    教室明亮宽阔，黑板平整又干净，桌子上是一叠叠崭新的书册！

    我们在校长的安排下安顿下来，那一天，我们欣喜若狂，脚下轻飘飘的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

    校长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是他带着我们这些无依无靠的大山女孩跋山涉水，翻山越岭的供我们上学。

    我们一拥而上，团团将校长围住，他枯瘦又精神抖擞，我们对他无条件信任，毕竟是他给予我们改变人生的机遇。

    校长眼圈发红，轻拍着附近姑娘的肩膀，大声对我们说：“我们要懂得感恩，没有辉阳集体的资助就没有现在的优越平台，辉阳集体不仅资助你们上学，甚至以后还为你们分配工作，这是你们生命最大的转折点，你们千万要把握住机会！　”

    我擦着眼泪，哽咽的答应着。

    自此，我们住在学校的宿舍，每天两点一线拼了命的读书，势必要考个好大学，对自己、校长、辉阳集体有个交代。

    就在入学第二个月，我们即将迎来中秋节，到时候原学校学生都回家过节，我们自然而然的留在学校。

    校长当天晚上把我们集中起来，通知了一件事情。

    让我们过节那天去见辉阳集团的高层领导，也就是给我们的“恩人　”送上祝福。

    并且让我们合理化的为他们献上节目。

    我们当然没有多想，积极的应下，接下来的半个月我们在乏味的生活中多了一项任务，就是唱跳感恩的心。

    我们十分用心，所以大半个月后校长看了我们的彩排十分高兴，并给我们派发的演出服。

    到了宿舍，我们换上演出服，大家都叽叽喳喳高兴的不行。

    黄棋拉着我兴奋的说：“我以后要赚好多好多的钱，每天都有好看的衣服穿，和电视上的明星一样哩！　”

    我也高兴的不行，指腹摩挲着有质感的裙摆，傻傻的说：“我都忍不住想去跳舞啦！　”

    有个女生穿出去给原校区的朋友看，回来笑嘻嘻的大声告诉我们：“小钰说啦，我们这是什么K──额，CK？还是Jk来着！可漂亮啦！！　”

    她忍不住转起了圈圈，仰着漂亮的脸蛋，随之微微绽开的裙摆，像朵待放的鲜花。

    多年后想起当初为了这套漂亮的裙子欢喜的模样，既心酸又懊悔。

    那样鲜活的自己，怎么会知道以后的自己，看着这个世界尽是绝望，想着死亡就是解脱呢──

    当天晚上，我们再次上了大巴，这次的道路通向地狱。

    我们像是一群青涩的带着绒毛的怯懦小鸭子跟在校长身后，毕竟我们第一次看见这样富丽堂皇的酒店，一盏吊灯从不知道第几楼的高耸天花板缀着，灯光温柔。

    地面光可鉴人，让我们害怕被鞋子踩脏，哪怕我们来的时候洗漱过，换上了新衣服鞋子，甚至被画上了成熟精致的妆容，我们还是三俩拉着手，手心溺着汗，紧紧的攥在一起。

    我们就是感觉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

    这里的服务员都十分光鲜，在他们的交谈中，我隐约得知这整个酒楼都被包了下来。

    在门口，校长耳提面命的提醒我们：“大家大方得体一点，放开了展示自己，让领导们知道你们是青春洋溢的女生，而不是胆小懦弱的大山孩子！　”

    他想了想又说：“都表现好点，万一哪个领导欣赏你，以后你的路更好走了。　”

    话毕顿了顿，再看了看我们，转身开了门。

    他的话很奏效，无论处于哪个角度。

    我们按着排好的队形依次进入，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周围陈设，这里像是个演播厅，她们走这个门进去就是舞台，而下面是观众席，做的人不多，约摸十几个。

    灯光主要打在我们身上，台下灯光朦胧，我们看不太清。

    站定后，台下响起掌声。

    校长走上前带着我们先鞠躬，然后拿着话筒说了许多感谢的话。

    听着校长的讲话，我们的心中感激，紧张，与害羞不同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我感觉眼眶热热的，鼻腔痒痒的。

    是的，我们出生就在低处，无论怎么走都是往上走，幸运的是碰上一群贵人，救我们于水深火热之中。

    校长下台，音乐响起，我们随着音乐跳着手势舞，每个人带着麦，少女独有的清甜嗓音飘起，落在室内每个角落，也落在魔鬼们邪恶的性癖上。

    一切都很完美，他们目光胶在少女曼妙的身姿，时不时侧耳与身边的人交谈调笑着，一切的邪恶行径都掩盖在音乐声下。

    他们像是在挑选满意的商品，落在她们朝气漂亮的脸蛋上，收腰的白T恤内她们的胸脯，细腰上，及膝短裙下纤细的长腿上。

    唯独没有关注她们感激涕零的心意上。

    短短四分十八秒，他们龌龊下流的心思百转千回。

    当然是董事长先挑选。

    他的目光落在最前面中间两个小姑娘身上。

    感受到老爷爷的目光，李小凡连忙躲避目光，黄棋倒是大大方方的付之一笑。

    董事长的目光自此多看了黄棋两眼，自此，演出完毕，大家都跟着领导陆陆续续的出了演播厅，去了大厅。

    那里摆着垒叠精巧的倒上红酒的高脚杯，还有各种食物甜点，她们来之前是没有进食的，此刻看到饭菜一个比一个饥饿。

    我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还没开口后身边的黄棋说什么，就见一个助理打扮的男人拍了拍黄棋的肩膀。

    我们都好奇的望着他，助理温和的对我们笑了笑，与黄棋对视说：“小meimei，董事长可以拜托你去照顾一下吗？　”

    他的明明看上去很温和的一个人，可他的眼睛却让我感受到不适，即使他看的不是我。

    黄棋想也没想的欣然答应下来，跟着助理朝董事长走去。

    我突然有些孤立无援的感觉，我和黄棋是走在队伍最后面的，此刻黄棋一走，我下意识想去找个同伴。

    目光落在似乎被迫朝着目的去的小伙伴们身上，她们端着酒水给各自欣赏她们的领导敬酒，不知道为什么，只感觉一直来自第六感是强烈不安。

    我只当是紧张无措，寻思着借口去厕所躲一躲。

    转过身才走几步，就看见一个迎面走来的高大的西装革履的身影。

    压迫感太强大，我下意识退开一步让路，男人本是要快步走过，却不想堪堪停下步伐，戴着无边框眼镜的镜片在灯光下反射诡异危险的光。

    他身后跟着的校长似是看出什么，男人若无其事的扭头看了眼校长，也朝着那一大桌子人走去。

    校长心领神会，我讷讷的喊了声：“校长　”。

    校长点点头走上前对我说：“去，跟过去给刚刚那个领导敬杯酒。　”

    我没多想，虽然不太想去，但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我走到那个男人身边，我甚至不敢抬头看他一眼，埋头给男人倒酒，然后紧张的把酒杯递给他。

    他并没有及时接过去，我听见头顶一声轻笑，周围嘈杂，但他的声音还是神奇的进了我的耳朵。

    “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很凶么？　”

    我惊诧的抬了抬眼皮飞快的看了他一眼。

    大概有了个模糊印象。

    约摸三十出头，很男人味的长相，像只蓄势待发的健美的豹子，戴着眼镜又有点儒雅随和的感觉。

    声音很低沉，听着很严厉。

    我更慌了，磕磕绊绊的解释：“　不、不是的，领导，我比较胆小，我，我害怕我做错什么事……对不起领导。”

    他身上有股烟草味，他接过酒杯啜饮了一口，我这才收回有些酸的手臂。

    一会儿他又开口问我：“　你叫什么名字？”

    我小心翼翼的回答：“　我叫李小凡，平凡的凡”

    男人点点头，似乎专门在寻找让我放松的话题。

    他拍了拍身边空着的位置：“　座。”

    我就坐下了，他侧头拉进距离问：“你成绩怎么样？快要考试了，有把握进前五十么？　”

    他梳着大背头，发蜡捏好的发型让他看上去格外一丝不苟，不得不说他确实问到点子上了，她们这些从贫瘠山村出来的姑娘十分重视学习和成绩。

    我的心态也不由得放松了些，但仍毕恭毕敬的回他：“　我成绩在上次月考中是前三十三。”

    我不想让他觉得自己资助的学生不会读书，所以声音连自己都难以发觉的带上了雀跃。

    那是数一数二的优质高中，她能排进前一百未来都一片光明，更何况是前五十？

    男人笑了，他笑起来嘴角有个浅浅的梨涡，我以为他是为她感到骄傲，是以我对他好感增加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