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海奇缘之重返少年时(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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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2月21日 到镇上照相馆门口,杏花看看表,已经中午11点多了!「都怪你小子,耽误那么长时间,这都到饭点儿了,也不知道照相馆中午开门不?」 我心说「这能怪我嘛?呵呵。」 但还是没敢回嘴。 「看着车啊!我进去问问。」 「哦!」 我下了车,倚在车后架上,四周踅摸踅摸,照相馆紧挨着邮局,琉璃河镇,以前好像有点印象经过,2000年左右的时候,坐着公共汽车和几个练摊的伙伴,从这里去过云居寺,总体上,印象不深。 此时的琉璃河镇虽然属于京城,但基本上也算是边远郊区的小镇,镇上就一条大街,街上过的汽车不多,但此刻人来人往的,自行车川流不息,因为,正赶上中午吃饭时间,离老远,看见一个大门,不断涌出一群骑自行车的人,不知是哪个国营单位中午下班,职工们骑车回家吃中午饭。 那时的人挣钱都不多,即便工厂有食堂,但如果能回家吃饭还是尽量回家吃,能省点儿是点儿。 过了好一会儿,杏花从照相馆出来了。 「姨,照完了吗?」 「照完了,进去的时候,照相的刚端起饭盒要吃。多亏现在是承包了,要不肯定让咱下午再来。」 「啥叫承包啊?」 「别问了,走,姨带你吃饭去!」 「姨,咱吃啥去啊!有没有rou啊?」 「就知道rou!放心吧!肯定好吃!」 我俩登上自行车,跟着杏花三绕两绕,进了一个小胡同,到了一个小门脸前,杏花下了车,「就这了!」 我也贴着墙根儿支上车,抬头一看,一块小小的招牌挂在门框上面,「老赵家驴rou火烧」。 门框上还有一副半新不旧的对联,上联是:老店重开rou香汤美依然是百年味道,下联是:新朋旧客把酒言欢缘于此三尺洞天。 我心里不禁赞了一下,饭馆不大,这幅对联倒是不俗。 我随着杏花,一撩门帘儿进了小店,饭馆本身是民宅的厢房改建的,一边贴墙一边贴窗户,分别摆了三张小方桌,每桌放了四把圆凳,真要每桌坐满四个人,就真显得拥挤了,后山墙上挂了几个菜名菜价的水牌,别看是中午饭点儿,但吃饭的人真不多,就两位客人分别占着一张桌子,我和杏花选了最靠墙犄角的那张桌子坐下。 店里也没见店主,八成小店就一个人招呼,小厨房在院里,自己连当厨子再当跑堂儿!片刻,一个50来岁的大叔从靠院的门,一掀帘子,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托盘进来了,来到把门的那位客人桌前,把托盘上饭食往上一放,「您的一碗炸豆腐,两个火烧。齐了!」 「您二位吃点啥?」 笑眯眯的往我们桌前走了两步。 「大叔,四个rou火烧,两碗羊杂汤。」 杏花道。 「好嘞!稍等啊!马上就来。」 「汤里多点儿点韭菜花儿。」 「好嘞!」 店老板答应着,人已经进了院里的厨房。 马上就听到刀切到案板的「当当」 声,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个正经学过徒的厨师,声音连贯迅捷,一点儿不拖泥带水。 「姨,你来这吃过呗?」 「还是你大力叔带我来过呢,平时,谁舍得上饭馆吃饭啊!一个rou火烧八毛,今天也就是带你来。」 「姨,等我挣钱的,我也请你吃大鱼大rou。」 「哈哈,好好好!」 说话间,那位店老板,已经把两碗羊杂汤和四个驴rou火烧端上来了,「两位慢用啊!」 我一看,这rou火烧和汤,还真是不一般,尤其是这汤,乳白色的满满一大碗,浮头撒着点香菜和葱末,滴着几滴辣椒油,切好的羊杂在汤中若隐若现,瞬间就让人食欲大开。 「别看了,快吃吧!」 杏花说道!「哎!」 我端起碗,抿了口羊汤,味道真是醇厚入味,可以说是我几十年来喝地最地道的羊汤了!不禁又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汤已经见底了!「别光喝汤啊!里头rou得都吃了。」 「嗯!这汤真香!」 店老板接口道:「小伙子,你真会说话,来,我在给你续点汤。」 说着,提着个尖嘴儿大铜壶走过来,往我汤碗里又加满了汤。 「别烫着,凉凉再喝,先吃干的,我这汤管够,没了再添。」 我朝老板笑了笑。 于是,拿起烧饼大口大口吃了起来,火烧是外脆内软,驴rou也是肥而不腻,两者一起入口,真是绝配,三口两口便吃掉一个。 「慢点你,再噎着,我吃一个,剩下仨都是你的,不够咱再要,像有人抢你似的。」 杏花喝了口汤,揶揄道。 我点了点头,第二个火烧刚咬了一口,还真有点噎的慌,赶紧抿了口羊汤顺了顺!「大小子嘛,就得这么吃!」,我回头一看,一个瘦高花白头发的大叔刚好进店门,我心中正诧异。 店老板先打起了招呼:「王校长,您来了?今儿吃点什么 ?」 杏花听到声音,已然打起了招呼:「王叔,您坐这儿来。」 并且示意我,让我挪开自己的座位,坐到她旁边,把对面的座位让给「王校长」。 「王叔」 也没客气,往我刚才的座位上一坐。 先冲着边上的店老板说道:「好长时间没来你这了,还挺馋你这口儿,一盘驴板肠,一盘拌三丝,一盘爆炒驴rou,俩素火烧,再给我拿个八钱杯来,我自己带着酒呢。」 说完,从自己拎地皮革包里拿出个小方壶放在桌边上。 「待会儿,这桌和我一块儿算账。」 「好嘞!稍等您。」 店老板扭身做菜去了。 杏花赶忙说:「别别,应该我请您的。」 「王叔」 一摆手,「别跟我客气。」 这时,一指我,「这就是志远他儿子吧!」 「嗯!」 杏花答应道。 「你俩是亲戚?」 「嗯,您不知道?他爸是我姐夫的姐夫。」 「哦哦!这关系。那更得我请了。」 「这孩子,别光顾着吃,叫王爷爷。」 我连忙抬起头,「王爷爷!」 「对了,王叔,我听我姐说,你不是今儿在队部给她们上课呢吗?」 「文化课这点东西,我让胡春丽今天帮我给她们带带课,本身也都有点底子,就是复习复习,读读报纸,再能写出几段顺熘话出来就行了。」 「哦!」 「今天,你俩来镇里干啥啊?也没集!」 「我碰见胡春丽,说让我提前拍几张照片,到时好办手续用。」 「嗯,那通知前几天就到了,在我那抽屉里呢,这两天忙,忘给你姐了,咱这小学就这么大,乡里县里的手续都齐了就行,也不你们找的谁,办得还真利索,咱这小学都多久没新老师了?就乡里那帮办事儿的,吃拿卡要,本来还要来几个正经师范毕业的老师,咱这小学又不是啥香饽饽,不利利索索给人家办手续,还跟人家来那套,人家一看这形势,正好人家还不愿意来呢。」 「唉,咱这农村不就事儿嘛!」 「嗯,下礼拜二吧,礼拜一白老师去县城开会,周二,你拿着相片去学校找白老师办个手续,她给你弄个工作证,再听她说说后面的安排,就行了。」 「那真是谢谢王叔您了。」 杏花高兴道。 「我没干啥,按章程办事儿。我听你姐说,去乡里县里跑的是志远啊!」 「都是这孩子他爸——我志远哥给托的人,具体怎么弄得,我就不知道了。」 「哦,志远,当初我就看他不一般。这本事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