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超越谁而踏上的旅程（60）沉睡避尘岛

    第六十章：沉睡避尘岛

    2022年2月10日

    银沙海上的气候就像是需要通灵本事才能沟通的另一伴一样难以捉摸，也许上一秒晴空万里而眨眼间便乌云密布，而说到这片让你分不清究竟是沙漠还是海洋的海域，不得不提到的就是那大大小小的沙尘暴。

    为了减少船隻发生航行意外，修曼莱斯联邦早在四十五年前就在避尘岛上设立救援中心、避难中心、回收中心、紧急维修中心……等等十数个相关的应对设施，而这些设施的建立也带来了非常大量的就业机会，越来越多的联邦甚至联合王国的人为了工作搬到岛上，也带动起各种民生产业的发展，渐渐的这原本什么都没有的海中孤岛在短短几年之内演变成颇具规模的城镇。

    避尘镇上的房子全都是三角屋顶，而且全都没有阳台也几乎没有窗户，任何场所都必须先敲门才能进入，通常建筑物的入口都必须经过两道门。

    一如往常，当太阳即将消失在海的另一边的那一刻，教堂的钟塔便在机械计时器的提醒下准时敲钟，就算是还没靠岸的船隻也能够清楚听见。

    「奇怪……为什么今天的钟声特别久？」渐渐的居民们开始感觉到不对劲，平时那钟声每一次都只会响十二声，然而今天却像是故障了一样响个不停。

    「真的，难道说又故障了？」

    「喂！喂！你怎么了？！」

    忽然，当有人忽然倒下的那一刻恐慌开始在人群中蔓延，但人们的惊叫声和呼喊声却越来越虚弱，意识到不对劲而开始逃跑的人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而且身体也渐渐使不上力，最终只能在某个楼梯、某一个街道、某一个角落倒下并昏睡过去，甚至有船隻因此而狠狠撞上码头。

    娜德卡才刚把车停在旅馆前方便睡着，梅斯和可塔奈莉一下车就看见整条路上到处都是昏睡过去的人，原本在行走的马车也因为马匹爱睏而渐渐停了下来，整个城镇好像忽然被人偷走了时间，一下子便陷入死寂。

    唯独那钟声依然响个不停。

    「怎么一回事……」搀扶住即将在楼梯上滚下的大叔，让他在楼梯上坐好，眼前这诡异的景象让可塔奈莉头皮发麻。

    「骏墓兰恩教的人开始行动了。」梅斯抛了一棵长满细毛的果实给她，而自己也拿起一颗开始扒皮啃食，那是一种可以用来当作兴奋剂的果实。

    「可是，为什么只有我们没睡着？」

    「也许是因为我们都中过招，这种啮术对我们来说影响力已经没那么强，但说不定时间一久还是会睡着。」梅斯望着钟塔的方向，忽然想起娜德卡先前所说的关于对方的特征，对方很有可能是之前和茱蒂妃栩交手过的傢伙，而且这一次他还带了两名同伴，思考片刻后接着说道：「那钟塔很奇怪，我得去调查一下。」

    「我去吧！得有人看着这辆车和娜德卡。」

    「那你要小心。」

    可塔奈莉点点头，扛着那沉重的长柄重组合剑飞快离去，当她的身影消失在十字路口的那一刻，梅斯这才转过头面对巷子说道：「不用躲躲藏藏的，出来吧！」

    一个明显比梅斯要小得多的孩子从阴影内走出，他身上穿着绿色斗篷和棕色皮甲，从特征上看来应该就是当初和茱蒂妃栩交手的人，既然他有本事和茱蒂妃栩过招就说明了对方的实力不容小觑。

    「为什么不让她来？」机关剑在他的手上忽长忽短、能伸能缩，就像鞭子一样甩动却又不会误伤到任何一个平民。

    「你打算一次拖住我们两个，只要拖够久的话我们两个也会睡着，那对你们来说就可以用最小的代价来取得胜利，若是一起行动去找出阵眼，那你们就可以先搞定棘手的帕贝特商人，在这种状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头行动。」梅斯举起自己的重组合剑，看着对方空着的左手笑说道：「而你的盾牌就在钟塔上。」

    「嗯。」

    奥托梅森只是点点头表示梅斯说得都没错，但他也没有打算多说什么，使出乐观教派流机关剑术──落花，组合剑在挥出的那一刻就像是受到惊扰的马陆一样剑身捲缩成一团，这让他的攻击范围一下子变得很小，那出手的动作就像是在挥舞匕首一样敏捷迅速。

    知道在街道上使用重组合剑太容易误伤平民，梅斯只好拔出锯齿剑去和对方过招，接连闪过对手几次斩击之后，对方忽然一个闪身几乎贴到他怀裡进行突刺，没得选择的梅斯只能举剑挡革。

    然而就在剑锋互相接触的瞬间，原本捲成一团的剑身忽然像被风给吹散的花瓣一样散开，要不是梅斯反应够快在第一时间后仰，那甩动的剑鞭就会在他脸上留下数道伤痕，最严重说不定还会伤及眼球导致失明。

    但这还没结束，奥托梅森一改刚才迅速凌厉，转变为就像在钓鱼般的拉扯动作，那剑鞭在啮术的影响下就像是有生命一样在半空中不断扭动，带出无数条複杂的寒芒试图封锁住对手的所有动作。

    虽然梅斯已经紧咬牙根尽全力去招架，但随着时间过去身上的伤痕却也越来越多，更糟糕的是……刚才吞下的果实虽然提振了精神，却也导致心跳加速让调整呼吸变得更加困难。

    但对方也不可能永无止境的就这么砍下去，实力再怎么强毕竟是没有升态过的人，就体力上来说梅斯拥有绝对的优势。

    终于，那複杂且迅速的攻势终于止息，奥托梅森往后一退的瞬间那机关剑便重新在手中组合完毕，就像是预料到对手准备反击似的，他并没有化剑为鞭而是维持剑的型态挡住梅斯的剑击。

    梅斯使出了锯齿剑术──抗拒！

    强大的排斥力让他手中的锯齿剑脱手而出，但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奥托梅森手中的机关剑并没有被击飞，剑身就像是被打碎一样向后散开，显然对方也知道这一击不能硬接，于是在挡革的瞬间化剑为鞭，利用两个型态之间转换时机关运作的特性硬是化解掉排斥的力量。

    这样一来，现在便成了自己手无寸铁而对方却仍有武器的状况，梅斯使出锯齿剑术却因为对手巧妙的挡革而被逼入绝境！

    奥托梅森知道，只要抓准这一瞬间的优势制服对手，那么这一趟的任务就算完成，在情报中眼前这个男人是门派之子，因此是非常高价值的目标。

    但就像梅斯没有料到他能挡下抗拒，他也没有料到梅斯居然会忽然展开头上的机械鹿角，就像被逼到角落的发狂野兽一样撞过来，只来得及收手用剑去挡住其中一根鹿角，但另外一跟鹿角却狠狠顶在他的肚子上。

    整个人被顶得起飞的奥托梅森一咬牙根，顺势跳到一辆马车上，强忍着腹痛甩动剑鞭防止对方趁胜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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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梅斯却接住了从头上掉下来的锯齿剑将剑鞭给挡住，手中使出巧劲利用锯齿剑的特性死死勾住剑鞭不放，同时左手忽然丢出一条羞涩藤，在短时间内没办法收回武器的状况下，奥托梅森此时面临两个选择……

    首先，若是坚持要收回武器的话，那么那条藤蔓就会缠上他的身体，在国家高阶啮术师认证考试上他亲眼看见过对方用这种手段战胜对手。

    再来，若是不想要被藤蔓给缠住的话，那这个时候他就只能选择放弃自己的武器，那么他们之间的立场就会彻底颠倒过来。

    最终他还是选择鬆手放弃剑鞭，在躲掉藤蔓的那一刻他忽然从怀裡摸出一包粉末，原本正准备要结束战斗的梅斯，看他高举起那包粉摸便心裡一紧说道：「别那么做！这是你我之间的恩怨，没必要伤及无辜！」

    梅斯知道那是什么，一般来说星火粉都被用于照明，若使用不当的话很可能会造成灼伤，而那还只是普通的星火粉。

    根据茱蒂妃栩的说法，上一次和这傢伙交手的时候他可是随手一撒就烧了一片森林，会有这种杀伤力就代表那不是一般的星火粉，很可能是添加了火药或者使用的是浓缩过的烈焰松脂。

    现在街道上到处都是昏睡不醒的人，若是在这裡引发一场大火的话那后果会将不堪设想，这些人全都会在睡梦中被活活烧死，连逃命的机会也没有！

    看着那自己个几个孩子靠在一起睡着的妇女，梅斯是真的怕了。

    「把武器放下，跟我走。」见对方还在犹豫，奥托梅森拉开自己的斗篷，只见斗篷的内侧还绑着两包一样的粉末。

    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可以阻止对方出手的梅斯，只好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之后乖乖把武器放下，在鬆开剑柄并起身之前他说道：「答应我，不要伤害帕贝特商人还有我师姐，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

    「没问题。」

    「一言为定。」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梅斯只能照对方示意的那样将武器给踢走。

    奥托梅森先是捡起锯齿剑用力插进一辆马车的木箱之中，这么做是为了确保对方若是使用唤物术时他能有足够的反应时间，再来才是捡起自己的机关剑一步步逼近，从腰带后方取下一瓶药剂说道：「把它喝了。」

    「人这么好，还请我喝饮料啊！」看着手中那瓶颜色怪异的药剂，梅斯实在不敢喝这种来历不明的液体。

    「只是安眠药。」

    看着这孩子的双眼，梅斯忽然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他在这双眼睛之中看不见任何的情感，就连刚才在交手时无论是优势还是劣势都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他就彷彿只是一个为任务而生的机器。

    而更奇怪的是，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见过这个人。

    正准备要把那瓶安眠药给喝下，但就在这个时候异变忽然发生。

    那原本正响个不停的钟声就像被人掐断一样忽然停止，奥托梅森显然也没有料到钟声会这么快结束，就在两人愣住的那一刻，忽然有五道娇小敏捷的影子从娜德卡的车子裡窜出，活动着四条灵敏的腿在街上奔驰，从数个不同的方向同时发动袭击！

    奥托梅森迅速甩动机关剑，然而他只来的及将其中一个身影给腰斩，剩下的四道身影却接连将他撞倒在地。

    狼狈起身，抬头便发现锯齿剑已经回到梅斯的手中，而穿着旗袍的娜德卡也从车上走了下来，一招手那被砍成了半截的猫便叼着自己的下半身跑回她身边，只见她手中分泌出黏液，就像在补黏土一样用这些黏液稍微抚摸一下，那被砍成两段的猫又恢复原状。

    奥托

    梅森正想要取下斗篷内的粉末，但伸手进去却摸不到东西。

    「你在找这些易燃物吗？」不知何时，除了娜德卡手中的那隻猫，其馀四隻猫已经在车子顶端排成一列，其中三隻嘴裡还叼着那三包星火粉。

    见大势已去，奥托梅森忽然脱下斗篷甩了出去，梅斯正准备要趁胜追击就发现那斗篷竟然无缘无故烧了起来，燃烧中的布料忽然喷射出大量的火星模煳了他们的视线，当斗篷落地的那一刻对方也早就不见踪影。

    「梅斯你没事吧？可塔奈莉呢？」小心把那三包危险物品收好，她控制着那几隻猫去找寻敌人，发现身边只有梅斯是清醒着的。

    「在所有人都睡着之前，这座城镇的钟塔响个不停，我想那裡应该是阵眼所以就让可塔奈莉去调查。」在一旁的楼梯上坐下，浑身是血的梅斯开始帮自己包扎伤口，不过短短几分钟的交手他就意识到对手的潜力有多么可怕，单纯比拚剑术的话自己根本不是对手，更不用说对方手上还没有拿那面圆盾。

    对方现在还只是个孩子，再给他几年的时间那成长将会难以想像。

    「原来是这样……不过骏墓兰恩教的啮术居然可以有这么大范围的射程，这还真是出乎我预料之外呢！」

    「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得赶紧过去才行。」

    「梅斯你先休息一下，我先了解一下状况。」娜德卡就像在演奏音乐一样不断挥手，而那些跑远的猫就随着她的手势行动。

    有一隻体型更大的猫忽然从车上走了下来，从那外型有如狮子且更加健美的体型以及跟大草原一样的毛色就知道，这是一隻芒登斯猫，也是整个大陆上目前已知体型最大的猫。

    芒登斯猫在两面牆壁之间几个蹬跳就跳上屋顶，在屋顶上灵活奔驰的动作有如低空飞行的鸟类般敏捷迅速，在奔向钟塔的同时忽然张嘴咬住那原本坐在屋顶上睡着，一清醒过来吓得差点坠楼的工人，用力将对方给拉回来。

    「这就是猫偶术吗？真是方便的外啮术。」梅斯知道那是建立在寄居猫蜗能力上被开发出来，是从偶戎卫的偶戎术衍生而来的外啮术，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学会的，也正因如此当帕贝特商人成为敌人时才会显得棘手。

    「方便是方便，不过学会猫偶术之后就不能养猫了，每隻猫看到我就跟看到鬼一样让人很伤心呢！」

    「为什么？」

    「猫是很敏感的生物，他们可以分辨得出猫偶不是猫而是标本，长时间保养和制作这些猫偶身上一定会染上一些气味，自然而然就会被猫给嫌弃。」

    虽然知道寄居猫蜗并不是猫，但娜德卡的外在特征只会让人联想到猫，看着一位明显有着猫的特征的性感女人，正因为自己不受猫的爱戴而难过，这实在是一件让人感到非常奇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