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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坐下,慈祥的目光带着明显的诧异。 “是老祖宗想念我吧!” 宝玉乖巧地坐在贾母身旁,极力假装纯真地道:“孙儿再怎么变,也还是老祖宗的乖宝玉。” “呵呵……” 贾母受用的笑道:“好了,去向你母亲请安吧!对了,我这里有几道好吃的糕点,一早就想送去给你母亲,趁便让鸳鸯与你一道过去。” 宝玉闻言,下意识望向一直静立未语的鸳鸯,见其有如雕塑般精美的玉容一脸平静,既无喜色也无怨言,不由得略感无趣。 当宝玉两人行出页母的居所,时辰尚早,晨间的朝露还未完全消失,在早起鸟儿的欢叫声中,随风送来道旁花草的缕缕芬芳。 宝玉身处在其间,享受着鸟语花香的人间美景,一股“贾宝玉”的本性不由得浮上他心海。 “鸳鸯jiejie,我帮你拿食盒吧!” “二爷,你我分为主仆,叫我名字就是,鸳鸯不敢当‘jiejie’二字。” 鸳鸯露出礼貌性的微笑,却更显她与宝玉之间的生疏,随即郑重地说道:“你是一个好主子,但却不是我心中喜欢的人,请以后人前人后都不要随意调笑,奴婢只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男子,不管他是什么身份!” 鸳鸯一冲动,竟将心中所思所想全都说出来,不由得紧张地环视着四周。虽然这番话不算离经叛道,但也可说是惊世骇俗,要是被那些多嘴的婆子听到,肯定会惹出很多是非。 宝玉意外地愕然呆立,拥有现代人灵魂的他,觉得这番话语很熟悉,还有点亲切,不过因为身在局中,他被一个女人这样轻视,颇觉不爽。 自尊在宝玉的心海浮动,但他却礼貌地微笑道:“鸳鸯姑娘,你真让我刮目相看,我向你保证,从现在起绝对尊重你的意见,绝不对你起任何歪心!” “谢谢二爷!” 鸳鸯愣了一下,这才惊喜回礼,她没有想到有人赞赏她这想法,而且这人还是宝玉。 在这一刻,鸳鸯终于完全相信金钏儿所言--宝玉完全变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绣花枕头、烂草包! 就在鸳鸯心弦微妙变化时,宝玉脸上的笑容更加潇洒,突然话锋一转,道:“鸳鸯姑娘,你似乎误会我了,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了?jiejie只是我对你们的尊称,并没有别的意思,哈哈……” 鸳鸯的玉脸瞬间红若滴血,觉得遭到强烈的嘲笑,而且这嘲笑还令她难以反驳。 宝玉顿时觉得浑身舒畅,随即带着一身男儿傲气加快脚步走向前方,再也不想搭理鸳鸯。 高傲的鸳鸯咬住朱唇,看着宝玉挺拔的背影,她轻哼几声,随即也加快脚步。 一时之间,宝玉与鸳鸯走在同一条路上却相对无声,有如陌路人。 “宝玉!” 金钏儿的欢声迎面而来,鸳鸯虽然就在宝玉身后,但金钏儿的眼中却只有情郎。 鸳鸯心神紊乱,下意识加快脚步想远离这一对情人,不料慌乱之下她踩到一颗圆滑的小石子,整个人不由得向后,后脑杓正对路旁的石凳。 第五章、狐朋狗党 眼见鸳鸯即将头破血流,在这危急时刻,一只大手凭空出现拦腰抱起她,避免可能致命的危险。 鸳鸯只觉得眼前一花,娇躯就倒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但宝玉并未趁机揩油,大手一松,将鸳鸯放回地面,同时顺手接住飞上半空中的食盒。 “鸳鸯,你有受伤吗?吓死我啦!” 金钏儿疾步跑到宝玉两人身前,双手搀扶住身子不稳的鸳鸯。 “我没事!” 走神的鸳鸯被金钏儿担忧的话语“惊醒”面色微热,急忙站直比金钏儿高出一颗头的身子。 宝玉英雄救美,却面无喜色,在松开鸳鸯后,他一言不发,拿着食盒当先走向大门。 “鸳鸯,你怎么会与宝玉在一起?难道你们……” 金钏儿知道鸳鸯素日对宝玉没有好感,并见她被宝玉所“救”后,一直面色古怪,误以为鸳鸯心有不喜,所以故意用嘻笑化解鸳鸯的“不满”鸳鸯被金钏儿的戏语弄得心神一跳,再也压抑不住先前的怒气,打断她的话,神情凝重地说道:“你这丫头在胡说什么?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春心大动,非要与宝玉配对成双呀!” 话音微顿,鸳鸯见金钏儿还是一脸嘻笑,芳心一急,脱口而出道:“我才不会抢你的心上人呢!别说是‘宝玉’,就是‘宝金’、‘宝银’、甚至是‘宝天王’、‘宝皇帝’,我鸳鸯也绝不会要!” 鸳鸯一时心急才口不择言,因此话一说出口,马上产生一丝悔意:这样会不会太伤二爷的自尊?何况他不也说了对自己并无其他念头,自己这不是自作多情吗?丢死人了! “纨jiejie,你也在呀!” 宝玉刚踏入王夫人接见内亲的厅房,就见王夫人与李纨并肩坐在炕上,正在交谈。 “宝兄弟,你也来了,坐这儿吧!” 李纨亲热地招呼宝玉,欲起身让宝玉坐在王夫人的身边。 王夫人拉住李纨,说道:“让他干什么?咱娘儿俩好好说说体己话。” “母亲说得对。” 说着,宝玉坐在王夫人与李纨的对面。 虽然宝玉对李纨十年守寡的忠贞行为并不认同,但对她如此温柔娴熟的美德也是又敬又佩,暗自喝彩。 悄悄看了李纨侧坐的丰盈曲线一眼,宝玉打趣道:“我还以为来得很早,想不到纨jiejie比我还先到,是不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呀?呵呵……” 未待李纨回答,王夫人就语带嗔怪,接口道:“你嫂嫂才不像你这没心肝的,她可是每日晨昏都会定时陪我解闷,哪 像你有一日没一日的,更是经常整日不见人影!” “母亲,你尝尝这糕点,挺好吃的。” 宝玉将食盒放在矮桌上,见王夫人责怪自己,立刻拿起一块精美的糕点,讨好的送到王夫人的嘴边。 王夫人欲接过宝玉手中的糕点,不料宝玉大手一闪,然后半是撒娇,半是调皮的说道:“母亲骂得到,就罚孩儿亲自喂您吃点心吧。” “你这孩子!” 王夫人心情大好,一边慢慢吃着宝玉手中的糕点,一边给了宝玉一记白眼。 王夫人只觉得这是与“儿子”的亲密交流,但“假”宝玉却是另一番感受,他只觉得王夫人眼波如水,风情妩媚,不由得心海激荡、情丝翻卷。 “呃”的一声,宝玉只觉得全身发烫,某一物已经隐隐开始咆哮。 遭受突然“袭击”的宝玉急忙强振心神,在心中反覆告诉自己:对面这个风韵不减、美艳如花的妇人可是自己的“母亲”千万冲动不得呀! yuhuo不是容易就能压制下来,宝玉立刻想到转移目标,眼神一动,就与温柔端庄的李纨交谈起来。 虽然宝玉的“战略”是正确的,但现实却是残酷的。 二十六、七岁的李纨本就风姿绰约,又正值女子最诱人的黄金芳龄,那曼妙的娇躯看得相隔甚近的“色狼”心中火焰升腾、口干舌燥,眼看就要原形毕露。 就在“危急”之际,鸳鸯的到来终于解救受尽“折磨”的宝玉,趁着鸳鸯与李纨窃窃私语时,他立刻藉口有事告辞,随即逃之夭夭。 不明真相的王夫人与李纨看得好笑不已,而鸳鸯却以为宝玉是不想看见自己,不由得心生怨怼,赌气的在心中自语:你不想见我,难道我又会主动招惹你不成?大不了以后各走各的路,永不相见就是! 宝玉难得在“怡红院”内清闲几日,白天开始思索发财之路,夜里则与袭人、麝月被翻红浪、云雨翻腾。 在宝玉“勤奋”的练习弄,“阴阳和合”之术日渐娴熟,他体内的热流日渐深厚,不过受过那次“打击”后,他再也不敢高估自己的本事,只是偶尔用来调戏几个美丽丫鬟,在她们的娇嗔中,他哈哈大笑、心舒神畅。 志得意满的宝玉摸着通灵宝玉,不禁暗自思忖:这玩意儿真是泡妞的好帮手啊! 室“太虚幻境”内。 警幻仙姑苦笑连连,她虽有千年修行,但也控制不住无奈的笑意,因为五色神石何等神奇,宝玉却用来做这种事情,不由得心想:真是……太过分了,这个宝玉哪有悟空化身的影子。 “二爷,东府的琏二爷有事找你。” 平静的日子随着小厮的禀报声消失,怡红院除了宝玉之外,一向是男子禁地,小厮有事也只能在大门口通传。 外院的小丫头迅速通传而至,宝玉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疑惑。 贾琏找我干什么?我与他可没有往来,难道与凤姐的事情被他知道?但我与凤姐可没有实质上的出轨,他又有何可抓?真是奇怪!满心疑惑的宝玉思绪纷乱,不知不觉已走到院门处。 “宝兄弟,多日不见,你果然风采不凡,为兄真要刮目相看。” 这时,热情的话语伴随着明亮的笑声传入宝玉的耳中。 “见过琏二哥。” 宝玉深施一礼,抬目一看,只见一身白衫、风流倜傥的贾琏站在树荫下。 待走到近处,假宝玉的内心立刻踏实起来,因为贾琏先天的确英俊,不过后天却很糟糕,一张脸透着青色,明显酒色过度,而且眼神无光,果如传言一样,这贾琏是标准的纨绔子弟,不由得心想:真是可惜他这身锦绣皮囊。 “琏二哥找我,不知有何事情?” 虽然宝玉面色平静地问道,心中却多了一分凝重。 “你我兄弟何须如此客气?” 贾琏亲热地挽着宝玉手臂,压低声音道:“我听薛蟠说,兄弟你如今开窍了,所以特地前来找你出府,薛蟠等人还在‘天香楼’等着呢,走吧。” 原来如此!宝玉大大松了一口气,心想:看来贾琏与薛蟠过往甚密,果然是一丘之貉,不过自己不是也正准备加入他们吗?哈哈…… “琏二哥,天香楼有好东西吗?” 宝玉反手一拉贾琏的手,神情充满火热的期待,那是只要是男人都能明白的眼神。 贾琏顿时更加欣喜,不禁暗自思忖:老祖宗将他看成心肝宝贝,一向诸多偏袒,可如今却也与我贾琏一样。嘿嘿,只要再诱惑一下这傻瓜,到时看老祖宗他们怎么说、看他怎么有资格继承贾府家业! 想到这里,贾琏大笑道:“宝玉,薛蟠说得没错,你果然变了,这样才是个顶天立地的真男人。放心吧,早就安排好了,只等你这‘新手’上场!” “兄弟”两人会心相视而笑,男人本色的笑声一路盘旋,迅速来到天香楼--金陵最出名的烟花之地。 在天香楼门口,一位龟奴上前急着为贾琏牵马,并一脸谄媚地说道:“琏二爷,还有这位爷,快请!姑娘们都盼着二位光临呢!” 贾琏随手扔了一锭银子给龟奴,出手的大方让宝玉又一次脸红,更加坚定此行的目的。 在豪华的青楼雅阁内,一群华服青年男子觥筹交错,一边“胡言乱语”一边在身边艳姬身上“胡摸乱搞”好一个胡天胡地的香艳之地。 “兄弟,这次一定要玩个够!” 薛蟠与宝玉、贾琏坐在一起,大手横扫四周,大声道:“这里才是天堂,哪像家里让人闷得慌,你们说对吧?” 正与贾琏拚酒的宝玉回头一笑,豪迈地道:“大哥说得甚是,这里真是好地方,咱们也来喝几杯?” “不用,我可不敢!” 领教过宝玉酒量的薛蟠连摇双手,见贾琏已然摇摇欲坠的身子,幸灾乐祸地笑道:“你还是让他们领教一下你的海量吧!” 一干狐朋狗友闻言大为不服,纷纷上来要灌醉宝玉这新丁。 有“仙法”护体的宝玉自是无畏无惧,并迅速与众人熟络。 不出宝玉所料,这些人全是王孙贵胄之后,其中有六个人的宗族更与贾家宁、荣二府并称为“开国八公”其中一个叫冯紫英的人更是官拜神武将军。 一阵觥筹交错后,宝玉看着倒了一地的纨绔子弟,禁不住暗自惊叹:这不就是古代的高干子弟、太子党吗? “兄弟,你真行!” 明哲保身的薛蟠见只有他与宝玉还坐着,呵呵直笑,有点得意地道:“你可为我报仇了,往日都是我被他们灌醉,今日终于报了一箭之仇,哈哈……” 宝玉从薛蟠开心的笑语中,听出他心中积存已久的怨气。 “蟠大哥,你来京城已有不短的时间,不知过得是否如意?” 心念一动,宝玉举杯与薛蟠对饮,他话语看似随意,却挑起薛蟠心中的不满。 “唉!” 薛蟠一口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连嘴角酒渍也懒得抹去,重重一声叹息:“这京城除了兄弟你之外,他妈的没有一个好鸟,全是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要是在我本家,只有我薛蟠揍人的分,哪会受这些闲气!” 宝玉豪气地为他与薛蟠又倒满一杯酒,在心中暗笑:物以类聚,你薛蟠是“狼”当然只能与“狈”为伍,难不成你还能结交君子不成?思及此处,宝玉呵呵一笑,心想:这样说也不全对,自己这个“好人”不是正与他聚饮一处,相谈甚欢吗? “蟠大哥,兄弟陪你再干了这杯!” 说着,宝玉一仰脖子,将烈酒像喝白开水般灌下去。 见薛蟠已有七、八分醉意,宝玉低声问道:“你既然在本家如鱼得水,又为何要来金陵?” “别提了!” 薛蟠想起倒楣的烦心事,大手对空虚挥,怒声道:“都怪香菱这个小贱人!” 宝玉双目透出诧异,眼前不由得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