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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上来看,怎么看都是雄性。 然而这也不是重点。 书中记载,主角醉酒夜奔后,在月见亭遇见了展氏双姝之一,展懿。二人均因为饮酒身热,一言不合就开车,“金枪挑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有花堪折直须折,零落成泥碾作尘,端的是香艳无比。 现在你特么告诉我展懿是个男的? 虽然江循有效规避了剧情,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可看到展懿那张微醺含醉的美人面,江循还是尴尬得死去活来。 此时把江循从尴尬境地中解放出来的,居然是不依不饶的宫异,他眼望着“阴阳”不肯去接,依旧是怀疑:“你们秦氏奇宝怪宝众多,谁知道你用了甚么旁门左道?” 有了宫异的质问,江循终于得以从展懿身上挪开视线,他几乎要握住宫异小朋友的手热泪盈眶了,但他还是克制住了如此作死的情绪:“此事……” 还未等他解释,纪云霰就从明庐尸身边站起:“宫小公子,此事确是误会无疑。明庐所中之毒,通过饮食入口,性极烈,一旦毒入心脉,便会视亲近之人为仇敌,心智昏乱,好血嗜杀,解毒之法只有一个,饮尽亲近之人的鲜血。” 宫异倒吸一口冷气,而纪云霰也做出了最后的补充:“……此毒世上只一人有。” 玉邈点头,给了迷茫的宫异一句提点:“温柔乡。” 江循了然,接上了话:“太女,钩吻太女?” 玉邈又看了他一眼,以示默许。 ……江循更加尴尬了。 这个魔道妖女,跟主角后来也有一腿。 这么算来,主角的腿简直伸遍了六大仙派、仙魔两道的被窝。 ……主角你上辈子一定是蜈蚣投生的。 宫异却一脸不信:“……饮食?这不可能,我和明庐同进同出,他伺候在我身边,半分都没有走开,只在晚宴替我试毒时喝了口酒,吃了些菜肴,可那些菜肴我也吃过……” 话音刚落,在场几人的表情都发生了变化,齐齐地转向了江循。 被强势围观的江循正一头雾水间,宫异就扑了上来,扭住自己的衣领,声色俱厉地质问:“你为什么没事?” 见江循还是不解,他的声音都颤了:“……我的那壶酒,后来不是被你抢去喝了吗?我问你,你为什么没事?” 第5章 中毒(三) 江循:“……” 还有这样的戏么?书里完全没提啊! 江循脑海中突然闪过了自己初初醒来的场景,头晕目眩,浑身灼热,内脏剧痛如同融化,肌rou也像是要从骨骼上剥离下来,随后他化为猫身,被玉邈路过捡走,之后便没什么特别的不适感了。 而刚才,广乘剑的剑气明明擦过了自己的脸,江循吃了痛,见了血,摸来却并无伤口…… 江循心中有了个模糊的猜想,只是眼下情形还不分明,他不敢妄自断论,只能任一个比自己低一头还多的小家伙揪着领子,一蹦一蹦地发火:“你说啊!你为什么偏偏在那个时候要抢我酒喝?” 江循就事论事道:“我不抢你不就死了吗?” 宫异被噎了一下,立刻改换了问法:“明庐喝了一杯,你喝了一整壶!你为什么没事?” 江循对宴席上发生了什么还不了解,正思忖着该如何作答,乱雪就隔在了两人之间,抓住了宫异的手腕,琥珀色的瞳仁间满是认真:“你,主人,不能动,不然不客气。” 宫异正气急,哪里把乱雪放在眼里,打了个呼哨,音调尖锐,江循周围的空气突然发生了有形扭曲,如鸟雀般乱窜起来,乱雪的膝盖倏然被一道气流击中,站立不稳,当即跪了下去,双膝重重砸在了青玉地砖上,地面咔嚓一声,裂出了两道细小的缝隙。 宫异嫌恶地瞪他一眼:“我在与你家公子说话,哪里有你这傻子插嘴的份儿!” 江循的表情变了。 远处,展氏双姝中稍小的那位面容严肃刻板的少年展枚,似是看不过眼,往前迈了一步。 宫异还打算继续教训乱雪,却被身侧传来的一个冰冷声调给震了震:“宫异。” 宫异扭头看了眼玉邈,和他视线一接触,他就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 但自尊还叫他硬犟着想分辨些什么,只是他尚未有机会开口,双膝就是一软,整个人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乱雪正懵懵地想爬起来,看到宫异直接跌趴下来,下意识地往前迎去,接住了宫异的上半身,但他的膝盖就和乱雪一样,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地上。 宫异人小rou嫩,娇生惯养,哪比得了乱雪,就这么哐当一声跪下来,膝盖顿时痛得要裂开似的,疼得直抽气,整个人团在了乱雪怀中乱颤,手用力扯着他的前襟,好半天才缓过来。 几道看不见的银线在空气中划出rou眼难见的残影,前后纵飞向一个缓步走来的娇小身影,翻卷没入她的掌心。 江循顿时一个倒噎。 那少女着与自己身上别无二致的玄衣红裳,腰间围着金色蹀躞,身份已经不能再明确:“宫公子身娇体贵,我家乱雪动不得,那我秦秋可动得?” 等江循和少女视线相碰,刚刚还女皇气息十足的少女秒速软萌化,小步跑上来,拉着江循就往后退,眼神还担心地在他脸上流连:“哥哥,你还好么?我刚刚听到他们说温柔乡……” 宫异才缓过来,手上还沾着明庐身上溅出的血,听得“温柔乡”三字,内心悲愤难抑,也不顾自己脸上还挂着疼出来的泪花,带着哭腔责问:“那为何他喝了酒,明庐也喝了酒,明庐发疯,他却安然无恙?!他难道有什么特异本领,能百毒不侵不成?” 秦秋一双凤目明亮 ,斥道:“你怎么知道是那酒的缘故?难道你已经查验过?!再说,大家高高兴兴喝酒,你倒是规矩大,又是试酒又是试菜,平白败人兴致,我哥哥看不下去,说你若是怕酒有毒,你们交换酒壶便是。我哥哥明明是一片好意,偏被你作践成别有用心!” 江循还没来得及暗赞这妹子给力,就见她星星眼地蹭上来:“再说,我哥哥什么都行!也未必不能百毒不侵,是吧哥哥?” 江循:“……嗯,乖。” 妹子!你兄控也稍微有个限度!做个闭眼吹的脑残粉对你对我都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好处啊! 纪云霰见眼前气氛僵硬,站了出来,条理清楚道:“宴饮所用的酒是我所酿,每个人酒壶中都是一样的酒,酒壶也是随便分发,若当真是那太女想要对宫公子下手,即使她再阴险诡诈,也很难算计到宫公子会使用哪个酒壶。所以,宫公子,你再细想想看宴饮当时的场景,有何异常?” 宫异把这话听了进去,一番思索后,脸色骤变,竟顾不得仪态,手脚并用爬到明庐身侧,抖着手探入他怀中摸索。 江循远远听到展枚问身侧的展懿:“……释毒丸?” 展懿不吭声,只微微颔首。 江循心中顿时有了分晓。 中有提到,修仙世家宫家,主修音律,分“宫商”、“宫角”、“宫徵”、“宫羽”四门,分修箫、笙、琴、瑟。宫家本来是六大修仙世家中的第三大家,但在五年之前,原本要继承“宫徵”门主的宫氏门徒应宜声,不知为何狂性大发,在继任典仪上奏了一曲毁天乐,杀尽宫徵所有门徒,包括他的未婚妻、宫氏家主宫一冲之女宫纨。 宫家其余三门竟毫无察觉,直到“宫徵”一门数日无人下山,才引起了其他三门的注意。 文中只用了两个词,来形容宫氏诸人发现“宫徵”一门遭屠的场景:“蝇声沸反,恶气盈天”。 而这只是开始。 谁也不知道应宜声修成了什么邪术,前去清理门户的宫家高手纷纷折戟,死于非命,就连修炼到空冥后期的“宫羽”门门主也一去不返。 当年,宫氏年祭,正告祭祖先,抚慰亡灵,准备倾宫氏之力讨伐叛徒应宜声,孰料应宜声竟于此时公然现身,薄子墟一战,竟以一人之力,灭尽宫氏满门。若不是宫异当时生病在家,未能参加年祭,也必死无疑。 消息传出,举世皆惊。 虽然后来应宜声被殷家抓住,据传已被处死,但他的党徒钩吻太女却还逍遥着,并发展起了一股魔道势力。 江循之所以能记得这么清楚,原因之一就是,原书主角在成年后,曾经刷过征讨那位妖女的副本,然后按照所有rou文的套路,和妖女玩起了“你追我,如果你追到我我就让你嘿嘿嘿”的游戏。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们俩人应该是在大草原上放飞了一把自我? 而这位钩吻太女,虽然行为放荡,行事歹毒,但本人却对应宜声极为迷恋,他的遗愿,她绝对会尽忠职守地完成。 宫氏一门高手均被屠尽,侥幸活下来的一批门徒也在几年间先后死去。明庐身为唯一能照拂宫异的人,当然是十二万分的小心,即使到了殷氏也不肯卸下半分警惕,就算酒中无毒,也要放了释毒丸才肯放心。 ……然而,若是那释毒丸本身就有了问题呢? 沾着明庐鲜血的释毒丸被取出,宫异的手不稳,取出药塞时,几颗丹药滚落在地,纪云霰俯身拾起,放在鼻尖一嗅,面色就沉了下来:“……不错,温柔乡。” 这下,在场的人看向江循的眼神就都有了狐疑的成分,乱雪目光澄澈,仍是不解,而秦秋则拧起了秀眉:“也就是说,那放了释毒丸的酒,确是有毒的?” 她自言自语着,看向江循的目光更多了几分惊慌:“哥哥,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身体可有不适?” 看来秦秋也不知道自己体质特异之事。 江循的思路还算得上清晰,他知道,自己一定是中过毒的,他刚穿来时,浑身难过,脏腑燃烧,他只以为是穿越来的后遗症,全然没想到那就是中了温柔乡剧毒的征兆。 如果江循没想错,他的身体,或许具备极其强大的自愈能力,只是那时药性霸道,在体内冲撞肆虐,才会极度不适。 而自己并非这具身体的原主,不知道压抑控制,就变回了兽体,被玉邈捡走。 江循突然发现,这么推算过来,那个丧病的开头有了一定的合理性。 原主无意中替宫异挡了一灾,痛苦异常,又压抑着自己不要兽化,一路踉跄前行,无意在月见亭中看到一个对月独酌的美人儿展懿,男女莫辨,就稀里糊涂地拿他做了宣泄。 江循甚至有理由认为,这就是主角陷入中二病不可自拔的诱因。 毕竟无论是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了个同性,都会觉得人生虚幻,不如归去。 当然,还有些问题江循没能想通,譬如,展懿一个二十岁的青年,怎么就乖乖被自己这么个连毛都没能长齐的家伙给上了? ……好吧,这种问题暂时不重要。 现在,他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又该如何自辩? 自己可以在人兽之间任意转化,这种体质,在这个修仙世界里应该也算得上异类,而原主与meimei的关系如此亲近,她都不知道原主的体质,那他是否有义务替原主遮掩一下? 江循正纠结之际,从刚才起就一言不发的玉邈淡淡地开了口:“他的确中毒了。我带他回了我的房间。” 江循:??? 但是他反应也不慢,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稍一思考就接上了话:“是, 我察觉体内有异时碰上了他。” 说着,江循悄悄用眼神溜他。 玉邈为什么要帮自己? ……而且,说好的孤直高洁,仙家德之典范,雅之表率呢?这撒谎撒得也忒溜了点儿吧? 玉邈自然不知江循腹诽了他些什么,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他当时腹内灼烧,呕血不止,已有中毒之象,我便带他回房驱毒。” 江循煞有介事地点头:“是,毒未入心脉,还算幸运。若不是玉邈公子贴身近rou地为我除衣疗毒,我怕是性命不保。” ……周遭一片静寂。 虽然不知为何玉邈主动为自己解围,但江循突然想看看,自己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这位端方雅正的玉家九公子还能怎么接腔。 玉邈没说话,默默伸手入袖。 江循突然有种特别不好的预感。 而还没等他想清楚这不妙感来源于何方,玉邈就很淡定地摸了件折叠整齐的东西出来:“正是如此。你的寝衣忘记带走了。” 江循:“……” 第6章 卖身契(一) ……妈的这货不是玉邈这货不是玉邈这货不是玉邈。 里有说玉家未来家主是这种睚眦必报满嘴跑火车的伪君子吗? 江循瞪着那件肩膀上绣着小小的“牧”字的寝衣,感觉完全无法抵赖,索性闭嘴。 阿牧:“(///ω///)” 江循:“……你害羞个什么劲儿。” 阿牧:“衣服……他还随身带着……该不是想留作纪念吧。” ……握草这么一说更像变态了啊! 这下就连秦牧的资深脑残粉秦秋都有点接受无能了,在江循和玉邈之间看来看去,表情纠结,最终还是对玉邈行了一礼:“谢玉家公子能出手搭救我兄长。” 玉邈收感谢倒是收得爽快:“我不能见死不救。” 宫异听了这解释,总算消停了一点,可心中的疑窦还未能全然解开,瞪着江循:“……刚才你怎么不说?” 问过之后,他也觉出自己这个问题挺愚蠢的。 秦家与玉家素来不交好,偏偏秦牧中毒时碰上了观清,承了他的